“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
叶若维落地后,一回想起君屏幽刚刚的话便再也淡定不了了,此刻正气得跺脚。
他就这么出趟门带了一百名隐卫?也就是说现在后山全布满了他的眼线?别说她一个人了,就算一只苍蝇也逃不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想着不气啊,不气啊,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气!一张好好的绝美小脸被她扭成了麻花,靠!那还溜个屁!!
“娘娘?”宛若本来站在怀妃身侧,但听到她一声怒喝,忙不迭退到后面老远,深怕她一怒之下,自己好容易挽下的小命又难保了。
娘娘的样子看着已经不是可怕可以形容了!
“睡觉!”叶若维瞥了一眼宛若,转身几步回了房,将房门死死关上。脑中回想着刚刚的情景。
宛若险些被乱棍打死,她出声喝止,然后被那个该死的君屏幽推到风口浪尖,一时间所有人都将她当异类看,反倒是那个兴风作浪的还一脸无辜站在一旁,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她终于深刻体会到,除女子与小人外,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腹黑的君子万不可以得罪,那个人显然两种都占了。
大概是为了报复她白天一怒之下说出的气话……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终于懂了。
左顾右盼之下,这么多人都在等她一个回答,无奈之下,她只好就这么僵着。
幸好老天庇佑啊,那清泉寺终于奇迹般的出来了一个神棍,而且貌似还是很有威望的那型,估计是占卜到后山将会有一场特大号的腥风血雨,所以提前出来制止,不管如何,叶若维是从群众炽热的目光中得救了。
“神棍,啊呸,秃驴,阿不,大师,谢谢啊,我叶若维虽然不信佛,不过,我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歧视你们的职业了~”
叶若维看着突然现身的老和尚,虔诚的在心里念叨着,也不管他们听不听的懂,亦或是听不听得到,总之她自己是传了心意的了。
“阿弥托福,这几日山上不太静,寺庙总随寒山震动摇晃,幸得佛祖庇佑,没有尽数毁了去,如今,听闻后山又发生震动,且等余震过后来探查情形,方觉有人,竟不知是皇上协眷深夜造访,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广寒方丈,深夜打扰实属朕失礼了!还望大师能够谅解!”君冥皓似是很信奉这位法号广寒的老和尚,的确,暗夜之中,叶若维竟难得的看到他身上有灿灿金光。
看来道行很深。
“皇上言重了,承蒙天澈圣恩,敝寺才能存活至今,深夜造访乃是贫寺的荣幸!”老和尚终于一改一本正经的样子,两眼舒张开来,眉须一挑一挑的,好似老顽童,不过,可比老顽童庄重多了,看似是这座寺庙的老大。
谈笑间,叶若维已经彻头彻尾的打量了一遍,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性,不自觉间,她都成习惯了。
“幽亲王回京了?!哈哈哈,来得正好,五年前师祖自被你破了那盘天地棋局之后,日益闭门不出钻研棋艺,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之后,再好好对弈一番!如今你回来了,师祖定然高兴,如今怕是早就备好棋等你了!师祖还说,幽亲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会在哪等,只需知会一声便可。所以,老衲如今也不知道师祖身在何处,还望幽亲王能够宽恕失礼之处。”老和尚说到此,面色含笑,又打了个佛偈,再不似刚刚的一本正经,整个看起来,甚是和蔼慈祥。
“方丈多礼了,屏幽这就过去!”君屏幽声音温浅,没有君冥皓的威仪之态,显得平易近人,无端那一丝浅笑,让在场的人顿时觉得亲近不少。
不过,除了叶若维,刚刚被那腹黑之人气的够呛,难得看老和尚顺眼,竟然也是与那腹黑之人交好,甚是气愤。
君屏幽拜别大师之后,当真暗运轻功向清泉寺飞去,仿佛早已深知这寺内地形。
君冥皓眸光微沉,虽然看着是君屏幽受到了怠慢,但是天澈子民谁人不知清泉寺中有一位隐世高僧,除了先皇外,不仅是寻常人难以得见其一面,难得其一句话,连他也一并未曾见过。外界对他的认知甚少,只知道他法号清云。如今君屏幽能随意去他禅房,可想而知对他来说,清云大师岂止是高看,简直就视他为贵宾!
“皇上,怀妃娘娘,夜亲王,天色已晚,赶路怕是不便,若是不嫌弃贫寺寒碜,大可以放心住下,如今余震已过,东边和南侧厢房保存甚好,不知诸位何意?”广寒方丈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本正经,对众人再行一礼。
“那就劳烦方丈了!”君冥皓望了望天色,眸光微闪,转而颔首。
以他的身份,赶夜路确切的说,是不太适合,而且,他也确确实实累了。
广寒得知圣意后,当前引路向山寺东边的院落走去。
“大师,我们住东厢房,那南厢房可有人居住?”君冥皓生性多疑,如今虽住在寺中,却也仍不放心四面有隐患潜伏。
“南侧厢房虽保存甚好,可是年代已久,怕是不适宜皇上居住。若是皇上不嫌弃,老衲这就引路。”广寒法力虽不及师祖高深,但听出皇上话中隐意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他一句话便打消了皇上的顾忌。
叶若维轻轻扫了那个冷血男人一眼,果断见他摇头,没再怀疑,一方面得益于对方丈的信任,一方面则是确切不想居住在破旧不堪的地方。
“到了!此处院落厢房空余甚多,老衲就不干涉皇上住哪间了,就此作别,皇上若还有吩咐,大可以叫院门前守夜的小沙弥来知会老衲一声!”
广寒亲自引导众人到东边院落门口的位置便止步不前了,他还要继续勘探寺内的破损情况。
“好!大师无须再有顾忌,朕自便就可!”君冥皓点头,目送大师离去。
随后,看向叶若维,眸光淡而冷。
面对这样的目光,叶若维早已习以为常,且很熟悉。她看犯罪分子的时候,也是这目光!
他这样看自己,无非是在等自己的解释,或者说是交待罪状,反正,他
从不认为自己会有冤情,在他眼里,自己无论多么柔弱被欺负,都属于活该,而他的皇后,无论怎么盛气凌人,都属于正常范围。或许,有一天,直到自己死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有任何感触,而事实正是如此。
单凭怀柔之死,她也无法做到与他平心静气的同处一个屋檐下。
“宛若!我们走!”彼此对峙了一分钟,叶若维忽然一阵恶寒,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仿佛再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她就要奔溃了!
再无言语,当着众人之面就向院外走去,“柔儿!”
叶若维一惊,这才想起清夜还在身侧,顿时回过身看他,当触及到他担忧的眸光心头一暖,连忙道:“放心,我就是去看看随我而来的那两匹马!”
本不想对清夜说谎的,可是在一侧君冥皓的虎视眈眈下,她很难不遵从自己的内心。
君冥皓面色一白,然后变的铁青,似是盛怒,明明是他的妃子,离去却不向他说明偏偏转向自己的亲弟弟,靠,摆明了无视他……
一时间,怒上心头,刚想出手制止,却被清夜拦下。
“皇兄,如今在清泉寺,大动干戈怕是不好,……”君清夜自然是袒护怀柔的,尽管他深知她不是怀柔,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保护她,既然如此,一切随心吧,但这样想着,心也就好过一些了。
君冥皓这才强自抑制了心里的怒火,偏冷的看了七弟一眼,然后甩袖向屋内走去,走之前,对身侧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当即那人便飞身而去。
很显然,他怕叶若维趁此溜走。
自然的,叶若维的确要走,不过,她怎能没料到那个男人会派苍蝇烦她,哼,果然是小瞧她了,还拿她当怀柔看,只派了一个侍卫,甩掉何其容易!
大约走了几步,她便甩开了苍蝇,得意洋洋的拽着宛若冰凉的手朝寺门外走去,大约几步嫌慢,也不顾身侧的小丫头浑身颤抖的厉害,就忍不住想试试今日新学会的轻功,正好复习一遍。
叶若维对新鲜的事物向来是钻研不断的,如今知道自己身怀绝技,自然是欣喜若狂,决定大举钻研一番的,更何况以她的聪明和勤奋度,专研透并不是多大的难事,将这些容为己用,不失为妙计啊!
宛若还在愣神间,就被娘娘带起飞到了半空,差点儿没吓晕过去,她尚不会武功,胆子又小,只单单见过几次这轻功,更别说亲自尝试了,颤颤巍巍道:“娘…娘娘…您还是放奴婢下来吧,奴婢可以自己走……”
叶若维好笑的看了宛若一眼,这丫头被吓了这么多次,如今胆儿还是这么小,看来还得好生**一番,想罢,她趁着夜色浓重,偷偷学了几声狼叫,“啊呜~~~”
宛若听闻果断面色一白,再不作声了。不用猜也知道,她这会儿想得是,娘娘若是一个不高兴,将她丢下去,或是真的让她自己走,还不喂了狼?都闻深山野兽出没多,到时候若是尸骨无存……成了孤魂野鬼……太可怜了……
叶若维暗自嘲笑,这丫头果真也就这点出息。以前倒真是自己抬眼于她了,不过换言之,那怀柔是有多好欺负,连这般没出息的丫头都能轻易要了她的命,唉……悲哀啊。
蓦然又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别说是这深更半夜潜伏野外伏击敌人了,就是真遇上猛兽,她也对付过,还不是赢得轻而易举?走夜路就更不在话下了。
如今投身在这副躯体上,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怀妹妹,若是觉得漫漫长夜无聊,大可以陪本王下棋,若是想散步,本王那一百隐卫倒是可以陪你,如何?”
真是英魂不散!叶若维才飞跃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惹人厌的男声。暗暗啐了一口!
不过依然没回头,径自继续飞。
“哈哈哈,看来怀妹妹去嫌寺内憋闷,想去外面散心?”男声继续悠然道,转而音色一转,“隐卫何在?”
单是这简短的一声,叶若维明显感觉这寒山抖了抖,莫不是地震?
不对,是人……
靠……黑压压的人……
难不成那腹黑的男人说的是真的!不,简直不是人啊!!!
叶若维仰天长啸之后,无奈之下,只好放弃逃离,乖乖的向南厢房走去,径直掠过了那个男人。
想着,这寺内就剩下两处院落了,东边那处她是决计不会去的,那么只好去南侧那处了,破就破吧,能住就行,起码比野外留宿被一群非人类看护好!
于是,就发生了开篇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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