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得委婉,但也有道理。
作为病人,有名医都不愿见,还要大夫着急,也太没道理了。
王岩看楚云铮又咳嗽了起来,虽然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更是揪心。
医者仁心?这是仁心吗?
“我师父的医术比我高明不少,等师父哪天得空,可否让他来为楚兄诊治?”王岩退了一步,想要说服他,这病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多谢王兄,楚某求之不得。”楚云铮不喜与颜色,回礼道。
王岩觉得自己掉人家坑里了,这个坑还是他求着跳的。
多少人求着他师父亲自诊病的,他求来了不算,人家也不见半点开心。
此时钱源几人已经回来了,看表情,几人是商量好了。
因为是做长远生意,所以姚小桔要求签订文书,段元庆出铺面,钱源出人、掌柜和钱,姚小桔只要出东西就行了,然后盈利钱源和段元庆共五分,姚小桔五分。
如此分配,王岩甚至觉得他的两位是中邪了才会有如此举动,至少这完全不是钱源的行事之道,而这么大的好处,姚小桔却并无半点惊喜之色,这楚夫人还真真的,怎么看都觉得不同寻常,而这位楚公子更是匪夷所思,这个毫无名气的村庄,以后恐怕会因为这二位而声名大振吧。
姚小桔自知字的不好,段元庆家的私塾老师教得还是不错,于是他来写,一式三份,三人分别千字画押,姚小桔又将三分叠在一起,就留一条边的宽度,然后在纸张边处按上“品秋”二字的章印。
“这是什么?”钱源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做,有点意思。
“骑缝章,这样一人一份,拼凑起来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印章,不容易造假。”姚小桔解释道,这个时代的鉴定技术很有限,也没有什么规范的合同法,所以以防万一最重要。
小打小闹吃点亏无所谓,长久合作就一定要做长远准备。
“看来,要与姚老板合作,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钱源笑道。
姚小桔一脸放大的笑容告诉他,就是你捡到宝了。
钱源无语,有点瞧不起自己,坏事都还没有做,怎么就被姚小桔给吃得死死的?
姚小桔将两张纸交给他道:“这是对门面和用人的要求,还有品秋馆的人员管理章程。”
钱源和段元庆看过那两张纸要求,就算是用人苛刻的钱家都觉得姚小桔的要求不是一般的仔细,不是高,是仔细,不过是小小的一间算是卖杂货的铺面,从布置到请人,居然这么仔细的要求,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妇所想出来的。
段元庆想不明白了,“既然姚老板自己有如此的能耐,为何不自己单开呢?”
“单开赚的钱更多?姚老板难道是资金不足?”
在商言商,谁都想要抓住对方的软处,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姚小桔就是个乡下姑娘,但是处世谈吐,却总让人觉得没有弱点。
“钱老板想多了。”坐在一边始终沉默的楚云铮此刻淡淡的开口了,不过区区的几个字,就让人能从心底觉得信服,就算段元庆不知道他的底细,也觉得这位大公子是不差钱的主。
“这点小钱,就算夫人没有,我也还是有的。”
小钱,璐州城要真正弄一个铺面,没有七八百两银子也下不来,虽然他们两位公子哥都不觉得很多,但是听楚云铮的口气,就好像那点钱,钱都不是钱一样。
钱源则是内心认同,楚家不说多么显赫,这点钱还是有的,所以并没有计较。
“既然楚公子觉得是小钱,那又为何要与钱某合作?”
“我没想与你合作。”楚云铮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钱家在璐州虽大,但远远还不到非合作不可的地步。”
钱源觉得,每次听楚云铮说话,都会有想要对方早点挂了的恶念,什么人能说话不带脏字的将人气死,楚云铮不排第一,那就是他活得不够久。“我不明白。”
楚云铮眸色浅淡无波的看着他道:“钱老板是个生意人。”
“算是。”
“生意人唯利是图无可厚非,但我不是生意人,所以这点小利算不得什么。”
段元庆都觉得,这话从楚云铮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烧心呢?生意人怎么了?
“楚公子的话,我还真听不懂。”
楚云铮一副你怎么这都不懂的失望神色,淡淡的道:“夫人不过想要做点事情,小打小闹打发时间,所以我不希望她太操心,尤其是应付一些琐碎事情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钱源没来由的说出这句话来,说了自己也后悔,这不是说自己就是地头蛇吗?“但你,凭什么说自己是龙呢?”
“钱老板何必这么想,家大业大,到手为大的道理,难道你不比我更加清楚?”楚云铮反问道,“计较是好,但也要看计较什么?”
钱源有种被人看穿的挫败感,他也让人查了楚云铮,但除了五年以前的光辉事迹,后面的五年除了重病在家,娶亲冲喜,然后迁居包家村,就一点也查不出什么究竟来,而最可笑的是,人家就在自己面前,却感觉在远方。
不,他没必要想楚云铮,他只是和姚小桔合作而已。
姚小桔的东西已经帮助他在钱家树立了形象,现在有合适的机会,慢慢的单干分离出来,未必不是最好的机会,再说,还有段元庆的助力,他一定要让璐州城人再提起自己,不再是富二代的公子哥了,而是名副其实的钱老爷。
做土豆粉,调制卤味,交货,以前的活按部就班的做。
选铺面,定伙计,挑选吉日,现在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
发展大计,不求太快,按部就班的进行。
大公子的身体不好不坏,包家村的人却都多了几分赚钱的喜悦,一个季度的土豆粉和卤味卖下来,包家村已经不是附近有名的穷**了。
地里的土豆才出来就可以换成钱,口袋有钱心里就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