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入座,散发着古典气息的古琴垂着琴穗,素手拨弦,七根弦在芊芊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生命了一般!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有似春风,当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别人手里好似是一对敌人,而在她手里,更似一对鸳鸯,天生一对!当众人还在回味时,一曲已毕,起身,行礼。
“爷出五两银子,再给爷弹一首。”下面的人开始起哄。
“我出十两!”
“我出二十两!”
“…………”
价格越出越高,南烟雪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弹一首曲子竟可以挣这么多钱。
“我家姑娘说了,今日第二首只弹给有缘人。”嬷嬷站在那女子的身边说道。
“那月儿姑娘快说,谁是你的有缘人。”一个莽夫迫不及待地问道。
“肯定不会是你,哈哈哈……”站在旁边的人立马回道。
“对啊,今日来了几位年轻的公子,月儿姑娘肯定是看中他们了,你长的太丑了,哈哈哈……”
另外一个男子看着云风和冥尘的位置说道。
那莽夫恼羞成怒,他打量一圈,发现只有云风,萧子义和冥尘三个俊朗的年轻男子,冥尘一身黑衣,眼神冷酷地看着前方,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而云风这边,南烟雪和萧子义正一脸傻笑地看着月儿姑娘。
莽夫决定先从云风这桌出手,谁知他刚走向云风几步,便被南烟雪给拦住了。
南烟雪伸着胳膊挡着他问道:“你想干嘛?!”
莽夫不想与一个女娃娃计较,他伸出手准备拔开她,手刚伸到南烟雪眼前,只见一个酒杯飞起,“嘭”的一下砸在他的胳膊上,莽夫胳膊一下子变得酸软无力。
莽夫抬头一看,云风面前的酒杯已不见踪影,他气急败坏地拔出腰间藏着的利刃欲刺向云风。
站在阁楼的嬷嬷赶紧跑下来紧紧拉住他。
“客官别生气,我这除了月儿姑娘还有莹儿,春儿姑娘。”
“老子今天就要她给我弹。”男子一只手指着月儿姑娘说道。
“哎……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人家不想弹给你听,你还偏要死皮赖脸的!”萧子义边喝酒边说道。
“你大爷,我乐意!”莽夫边说边用利刃刺向萧子义,萧子义运真气到指尖,右手轻轻一挥便将莽夫手中的利刃打掉,萧子义虽然武功不济,但用在这些莽夫面前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会妖术?”莽夫忐忑地问道。
“是又怎样!”南烟雪双手叉腰对着莽夫喝道。
莽夫吓得丢掉手中的利刃,拔腿就跑。
“月儿姑娘,选中了那桌的两位公子,请两位公子上二楼雅间就坐。”嬷嬷在莽夫走后指着云风的方向说道。
“还有我呢!”南烟雪立刻说道。
“你个姑娘家家的,上去干嘛?”嬷嬷说道。
“我姑娘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听了?你要不让我上去,他们也不能去!”南烟雪说着用眼神威胁刚要起身的萧子义。
“那就请姑娘一起来吧。”那个叫月儿的姑娘开口说道。
“还是月儿姑娘好……”南烟雪说着先蹦蹦跳跳上楼去了,云风和萧子义只能跟在后面,而冥尘则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上楼的三人。
三人跟着月儿姑娘来到一处雅间,月儿抱着古琴坐在白色的帘帐后面,她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也不过如此了。
一曲弹毕,月儿姑娘站在帘帐后面对着三人揖了揖,“三位可是外地来的客人?”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南烟雪抢先问道。
“听三位的口音,不似我们离国本地口音。”
“三位远道而来离国,可有什么要紧事?”女子继续问道。
“没什么,生意人而已。”云风答道。
“哦……做的什么生意?月儿在离国也有一些认识的人,或可为三位行个方便。”
“我们……”
“谢谢姑娘美意,就不劳烦姑娘了。”南烟雪话刚出口就被云风抢了先。
“公子是信不过月儿吗?”
云风想了想,或许从她这里可以打听一些东西,“姑娘要这么说,那在下想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公子想打听何人?”
“一个叫容儿的姑娘。”
“公子为何要打听她?”
“是她老家的亲戚托我问一下,她在离国可还好。”
南烟雪惊诧地看着云风,这编瞎话的能力够强的。
帘帐后面的女子听了云风的话,顿了一顿才缓缓说道:“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容姑娘,她也是个可怜人。”
“此话怎讲?”云风问道。
月儿姑娘没有再回答云风的话,她从帘帐内缓缓走出道:“公子,切勿听信一面之词,月儿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
云风听的一脸茫然,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肯说出来。
“打扰姑娘了。”云风说着示意南烟雪和萧子义两人离开。
刚一走出房门,南烟雪就急切问道:“她讲的什么意思?那个容姑娘不是容妃吗?她怎么会可怜?”
“可能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云风没有再回答南烟雪的话,月儿姑娘的话让他也很疑惑,他需要点时间去查清楚原因。
而在房间内,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
“娘娘,已按照您的吩咐,提醒了他们。”月儿对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月儿,你说是不是我做的太过了。”
“娘娘怎可如此说,娘娘和夫人受了那么多苦,夫人也被他们害死,可是他们呢,现在都还活的好好的,他们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女子听了她的话,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对,阿娘死那么惨,我一定要让他们偿命!”
“最近离国城内出现了很多外地人,月儿你要小心留意着他们的动向,尤其和王府有关系的人都要及时来报我。”
“是!娘娘!”
女子说完,在月儿的掩护下从天香楼后门悄悄离开。
而天香楼内,冥尘坐在大堂里看着云风带着南烟雪离开,南烟雪离开时对着他做个鬼脸,他打开折扇笑着对她示意了一下。
“老板娘……”
冥尘喊了一声,天香楼的嬷嬷急忙满脸堆笑地跑了过去,她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贵公子,她还指着从他身上捞一笔。
“您有何吩咐?”
“能否请月儿姑娘再为本公子弹一首?”
“月儿姑娘她一天只弹两首,今日已经弹完两首,公子要不明天再来?”
冥尘听了她的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嬷嬷赶紧将金子搂进怀里。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叫月儿姑娘。”
嬷嬷说完开心地跑到楼上,月儿刚躺下准备休息,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月儿,月儿,先别慌着睡,还有一位公子想听你弹琴。”
“麻烦妈妈告诉那位公子改日再来,月儿已经休息了。”
月儿的话刚说完,嬷嬷便自己推门走了进去,“月儿,你看,那位公子给了好大一锭金子,你就当帮帮妈妈好不好?就一次,就一次。”她说着把金子拿到月儿面前让她看,“你看,你看,这个成色特别好。”
月儿看着眉飞色舞的妈妈一脸的无奈,当初也多亏了她收留她和容儿,她们才得以生存下去。
“是哪个一身黑衣的公子吗?”
“对对对,就是他!”
“那妈妈请他上来吧。”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他。”嬷嬷说完又满脸堆笑地跑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冥尘就来到了月儿房门前。
“咚咚咚……”
“请进……”
冥尘走进房间,看到月儿坐在白色的帘帐后面。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就听刚刚那几位听的曲子。”
“好。”月儿说着伸手拨弄琴弦,丝丝弦音传入心中,冥尘听着琴音思索着天青门来这里的目的,天青门必然是为除妖而来,可他在离国城内转了一圈,并未感受到妖气,他想他们要对付的人可能是和幻灵扇有关。
“公子心思似不在曲子。”月儿开口说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此三人一起来天香楼,也许天香楼和他们要对付的人有关。
“刚才那几个人来这里所为何事?”冥尘问道。
“自然是来听曲子的。”
冥尘听了月儿的话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除了曲子还听了什么?”
“并无其他。”
月儿话刚说完,冥尘又掏出了一锭金子,“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帘帐后面的月儿看到冥尘的折扇上黑气环绕,她不知道他是何人,有何目的,但眼前的还是保命要紧。
“他们是来打听一个人。”
“谁?”
“一个叫容儿的姑娘。”
“那那位姑娘呢?”
“她早已离开天香楼,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