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回家算了(1 / 1)

邓廷歌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陆晃也没有见过。

但陆晃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立刻开始着手做出门寻人的准备。室内的人都看着他,看他借了手电还往怀中揣了馒头。丘阳想要阻拦他,但陆晃没有听。邓廷歌走过去,将自己的手电筒和他的交换了。

“这个好用。”他说。

手电筒是罗恒秋为他选的,光线足又耐用。陆晃匆匆道谢就钻出门走了。风雪从开了一缝的门里疯狂灌进来,邓廷歌听到丘阳气急败坏地问自己为什么不拦着陆晃。

邓廷歌很少见到这么着急的丘阳。他确实也没有想过拦着陆晃,因为不可能拦得住。自己的恋人在风雪中失联,在还有寻回可能性的情况下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消息?邓廷歌和陆晃相处这段时间,知道这是个极其坚定和独立的人,他没办法干等。

“他等不了的。”邓廷歌说,“你根本拦不住他。”

丘阳挺凶地瞪着他。

邓廷歌攥着没了信号的手机溜到一旁等候。他也吃不下东西了。罗恒秋可能正在拨打着无法接通的电话,可能也在担心着失联的自己。

一夜无眠。邓廷歌看到丘阳坐在自己的对面,停电之后只能瞧见他手里那一点不熄灭的火光,明明暗暗地亮着。

两天之后,陆晃和楼小衡等人回到了山庄。所有人都没事,大家全松了一口气,尤其两位急得上火的导演。两人很快被拆开,被各自的导演训斥半天。陆晃将邓廷歌的手电筒还给了他,很感谢他那时的援手。

邓廷歌自己没有做任何事情,这谢意令他很羞愧。

之后不久,山庄里来了一辆车子,车上下来两三个干部模样的人,还有一位行色匆匆脸色沉沉的男人。男人径直往楼小衡和丘阳那边过去了,邓廷歌正在山庄外面帮着工作人员扫雪和清理落木,心里突然一动,莫名地抬起头朝那辆停在外面的车子看去。

他扔了手里的大扫把,飞快地走向那辆车子,拉开了车门。

罗恒秋坐在车里,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几分惊愕:“你手机怎么不通?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不知道。”邓廷歌溜上车,顺手关了门,紧紧抱着他,“就觉得这边好像有人。”

罗恒秋拍拍他的脑袋和衣上雪沫,笑道:“还有预知能力了。”

被压抑着的紧张和恐惧这时才缓慢释放出来。邓廷歌抱得他生疼,他也嗅闻着邓廷歌头发中的湿气和汗意,揪着他的外衣,扭着腰拥他。

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复确认着怀中人的体温。

邓廷歌吻了吻他的鼻子,长长舒出一口气:“还要去开会吗?”

“暂时不开。”罗恒秋擦鼻子,“情况还不明朗。我在机场等了一晚上,后来听说这边政府部门的人要来这里察看情况,所以就让朋友还了我一个人情。你这里情况怎么样?”

邓廷歌简单跟他说了一下,除了停电和有人失联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能拍不下去了,还会继续下雪,暴雪。”罗恒秋说,“回家算了。”

邓廷歌说好。

车子还要继续开往别的地方,邓廷歌和罗恒秋聊了一阵,远远看到山庄的门开了,有人走出来。他抓紧时间,又吻了罗恒秋一下才跳下车。

“不许擦。”他装作凶巴巴地说。

之后不久,两个剧组都开始了撤离。回去的路上邓廷歌接到常欢发来的信息,有个新的影视项目,制片人对他很感兴趣。

那个项目正是罗恒秋之前跟他提过的传统文化保护项目。项目将会以纪录片的方式去制作,是长达十集的大型纪录电影。每一部电影都由不同的人物、地点和文化特色构成,邓廷歌作为其中某一部纪录片的引导人,将以旅行者的身份游历,并且介绍当地的传统民俗文化。

这其实就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真人秀节目,邓廷歌倒是觉得相当有趣。

【我有兴趣。】他回复道,【现在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常欢:【才刚开始准备,不着急。你如果有兴趣回来之后我和你一起去找那个制作人聊聊天,你先了解清楚再说。】

邓廷歌想了一下,惊觉自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工作都很多:的拍摄、这个真人秀节目的筹备,还有导师那边说了很多次的一部希望他参与的话剧,以及出发甘肃之前手里拿到的几个电视剧本子,还有钟幸那边正在商谈着的一部电影……

虽然有点累,但生活充实到这种程度,他觉得很知足了。

数月之后,拍摄完成,各个渠道的宣传开始密切配合着进行。

邓廷歌在常欢的敦促下也申请了一个微博,他想关注罗恒秋,但罗恒秋说他不玩这玩意儿。他关注了一堆认识的演员,想关注一些大腕吧又觉得不好意思,但没过几天,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等很久之后又一次想起来,他才发现自己一条微博都没发过。

想了一想,顺手将罗恒秋昨晚上做的一道糖醋排骨发了上去。

十二个小时之后,评论仍旧为零。

邓廷歌觉得微博实在不好玩,他决定将这个app拖到角落,轻易不会再临幸。

的宣传几乎是同时、同步进行的。两步都是古装题材电视剧,宣传渠道又大量重合,不少路人观众一开始纷纷表示分不清两部电视剧,完全靠看脸来辨认:有丘阳的是这个,有邓廷歌的是这个。

丘阳和邓廷歌这对在里成功拉郎的cp被拆了,而且还拆到了两部注定要抢收视率的电视剧里,cp粉痛不欲生,段子和文层出不穷,各种奇妙的be纷纷冒出来。

常欢非常喜欢看他俩这对cp的文和段子,逮着空就给邓廷歌念。

“太惨啦!你失忆了又毁容了,最后回到娱乐圈里和丘阳竞争,把丘阳从一线小生的位置上挤了下去,噢,天啦~”

邓廷歌:“……”

“不过后来丘阳根据你的身体认出了你的身份,悔不当初,渣攻变忠犬,回头狂追妻。后面撒糖不要钱啦,还有视频剪辑呢你要不要看?哦对,还有相应的剧情歌,有一句说‘你在我一生的过往里不朽’,是不是很带感?”

邓廷歌:“……听不懂,不理解。不是,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根据我的身体认出我?好狗血呀,他怎么认的?”

常欢停口了,慢慢转头看她。暮色苟延残喘,照得车前盖闪闪发亮,也映得常欢的眼睛闪闪发亮。那是一个非常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相信我。”她微笑着说,“细节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邓廷歌:“是的我不想知道你不用说了也别笑了好吓人……”

常欢一路仍不肯放过他,跟他东拉西扯地说自己看的cp文,剧情种种跌宕,也确实令邓廷歌大开眼界。

下了车见了制片人,常欢已经收起了车里那一副模样,身上严丝合缝地蒙着一张精英的皮,看不出一丝空隙。

和负责那个传统文化影视项目的关键人物已经见了好几次。对方给邓廷歌和常欢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同样邓廷歌的认真和诚意也很让对方欣赏。常欢说这个项目华天传媒也有投资,罗总不可能给你坏东西的呀。邓廷歌知道这个项目会找到自己跟罗恒秋应该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他已经毫不在意了。

希望邓廷歌负责扮演引导者的是前往云南某个山区的部分。

“我们会配备向导和翻译。”制片说,“那里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没有翻译很难进行。这名翻译是我们在当地民俗研究院里找到的一个研究人员,沟通绝对没有问题。”

邓廷歌认真看着这些资料。

根据时间安排,他们将在一个月后出发。在出发之前邓廷歌要做的功课有许多,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习俗和禁忌内容。他看得津津有味。

“车辆是赞助商提供的,包括路上的食物、工具、衣服鞋袜,都有赞助商。当然衣物这些你可以带自己习惯穿的,只要最外面那一层穿着赞助商的就行。”制片人和他详细解释,“这次的拍摄团队非常专业,我们力求真实,形象这些当然会顾及,但肯定没有你们平时拍戏那么讲究。”

“没关系的。”邓廷歌坦然道,“写实就行,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制片人:“好好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联系那位向导和翻译,你们可以先熟悉一下。”

这个项目有宣传部门的力量参与,对整个过程都盯得很紧。制片还叮嘱邓廷歌最好先练练酒量:“他们都很会喝酒,去到那里肯定要开宴接待,你必须喝。不然还没进山呢,就先倒在酒桌上了。”

邓廷歌说好好好。然而他酒量十分平常,心想回去要找出罗恒秋那些酒好好灌灌才行。

这头的工作安排得很紧凑,已经播出在即。

罗恒秋早就看过了的预告片,他已经勉力表现得平淡,但邓廷歌看出来他很喜欢。

首播的那一天邓廷歌没办法和罗恒秋在家里看,剧组约了部分关系良好的传媒,正儿八经地一起看首播。

邓廷歌:“师兄,你想不想去看?”

罗恒秋:“想就能去?”

邓廷歌说是的。他带个人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算了,不方便,会被拍到的。”罗恒秋说,“我在家里看就行。”

邓廷歌在沙发上盘腿坐着,歪脑袋看罗恒秋:“师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在戏里的那些造型?”

从杜蘅的少年时期到中年时期,从一个愣头愣脑的书生到立于城墙上与昔日挚友对峙的朝臣,邓廷歌换过很多个造型。每一个造型他都拍了下来,全都给罗恒秋看过。

罗恒秋盯着正在卖广告的电视屏幕,嘴角动了动,像是一个很轻的微笑。

“嗯。”他承认了。

邓廷歌捂着自己心口歪倒在他肩上,无声地笑。

罗恒秋推了他脑袋几把,推不起来,只好由他压着,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半拥在怀里。

预告片一共有四五个版本,有以故事线为主的,也有以某个主角为主的。邓廷歌自己也有一个“杜蘅版”的预告片,罗恒秋非常非常喜欢。

在那一分多钟的预告片里,他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邓廷歌。

杜蘅在渡船上回头,满脸不谙世事的笑容。他对坐在船舱里的冯修文说:“冯兄,你快出来,雨停啦。”

乌云散尽,金箭簇簇。

江水平缓流动,两岸山色苍翠。

然后下一刻,满山翠色都收在一张宣纸上。杜蘅提笔,审视着自己的新画,露出平静的笑容。他已穿着官服,正将蘸了浓墨的狼毫放在笔架上。书房外是沥沥雨声,雨声里又隐隐传来奔跑的声音。

“报!”士兵在雨里的长街中勒马停住,“报杜大人,军情有变!”

雨越来越密了。杜蘅和冯修文骑着马,在几乎笼罩了全部视野的豪雨中跋涉。他看见冯修文腰侧新打的如意结,是他爱恋的那个女孩的手法。

杜蘅收回目光,默默审视着冯修文的背影。

他的目光里已经没了当时招呼朋友出舱看景的清澈和纯然。眼睑皱起,眉头微拧,嘴唇紧抿,在下巴上显露出紧张和戒备的线条。

杜蘅摸了摸马上的箭筒。

他抽出一支箭的时候,已站在烟火滚滚的城墙上。

“杜大人!”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他,“撤吧!撑不住了!”

杜蘅披着战甲,脸上伤痕累累,裸露出来的手背上尽是烧灼痕迹。他听若不闻,架箭拉弓,直至城下乱军之中的一人。

此时仍是淅淅沥沥的雨,雨中的废土中燃着未灭的火堆,尸体蜷曲在平原上。镜头飞快移动,给了冯修文一个正面特写。

那是一张狠戾又冷静,狡猾又自得的脸。

“杜蘅!我不杀你。”他高声喊道,“我仍将你当做冯某人此生唯一挚友!但天下靠你这样的人守不住!”

杜蘅面色丝毫不变,是视死如归的平静,也带着隐隐的悲哀和绝望。

他拉满了弓,箭尖在空气中轻颤。

惊雷乍起,所有烟尘、兵马、血肉、人影都在浓墨一样的幻境里缓慢消融又汇聚。

一位年轻书生踏进船舱,手里的油纸伞一滴滴地往舱里坠水。

“在下冯修文,兄台如何称呼?”他笑着问。

在画面完全暗下去之前,有一个声音愉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杜蘅。”

罗恒秋将这个预告片看了很多遍。邓廷歌很出色,他以前就知道,但看了预告片之后就更加确认了这个事实。

杜蘅这个角色事实上远不如陆晃的冯修文更出彩。他坏,但坏得有根有据,有血有肉。杜蘅的好就稍显单薄了一点,他仿佛是创作者寄予那个时代的梦想:现实中带着天真,永远挣扎,永远犹豫。

然而在最后向自己挚友射出那支箭的时候杜蘅是没有迟疑的。

罗恒秋爱屋及乌,觉得杜蘅这个角色好得不得了,比剧里的任何一个角色都好。钟幸说你不理智,你被爱情蒙蔽了。他说是啊,那又怎么样?

首播的时候他又觉得一个人在家里看剧凄凄惨惨,不好玩,强行命令钟幸陪他看。钟幸和许医生本来又要去约会,无奈许医生也想看这个剧的首播,他只好陪着两尊大佛一起守着电视台等放映。

看到一半,钟幸发出一个冷静的观众的感慨:“演冯修文这个演员,太棒了吧。”

邓廷歌的路人粉许医生和脑残粉罗恒秋不予置评。

然而几乎所有的观众和评论者都与钟幸的观感大致相同。的首播结束之后,除了狂赞邓廷歌帅气的,剩下的几乎都在讨论一件事:演冯修文的那个是谁?他演得太好了。

罗恒秋一边为这些评论感到不服气,一边又关注着许多被邓廷歌的脸勾过去的言论。邓廷歌饰演的杜蘅在第一第二集主要以书生扮相出现,儒雅俊朗,他又将一个初入都城的年轻人所怀着的紧张、惶恐、激动和不安演得活灵活现,很是讨人喜欢。

罗恒秋没事就窝在办公室里看视频,看着看着,心里就冒出来很多陌生的惆怅。

电视剧开播之后邓廷歌的行程一下子就满了,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罗恒秋喜欢找媒体的评论和现场报道,只有在照片上他才能天天都看到邓廷歌。他将照片放大了又缩小,好看的就全都保存下来,秘密地放在很深的一个文件夹里。

痴汉。他想起钟幸对自己的评价,嗤之以鼻。

原本在这部偶像剧里积累出来的少女粉和师奶粉也纷纷冒了出来,他每天都能在微博上看到大量对邓廷歌的表白。虽然和冯修文那个演员引起的轰动比较,声势是稍微小了一点。

罗恒秋摸着屏幕。画面上邓廷歌在宣传中接过了一个粉丝的鲜花还和她拥抱,场下的观众挥舞着手臂尖叫。

他知道这样不好,被压下去很久了的占有欲又死灰复燃,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罗恒秋自己很清楚,这种*是在经历了甘肃的暴雪之后突然复苏的。他根本无法跟邓廷歌说明自己呆在机场里的时候是多么恐惧和绝望。终于切实握在手里的珍宝可能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破碎——罗恒秋当时几乎被各种混乱的想象击溃。

所以他比以往更喜欢拥抱邓廷歌,更坦诚地承认自己喜欢他;他渴望邓廷歌用进入自己这种方式来宣告彼此是相互紧贴和拥有的;他希望邓廷歌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留在自己随时都能见到的距离中。

罗恒秋一会儿觉得自己酸得可怕,一会儿又觉得邓廷歌太受欢迎了才叫可怕。

画面换了一张图片,是邓廷歌和粉丝的合影。

他放大了图片,注视着邓廷歌温和的笑容。

愿人人爱你。罗恒秋控制不住地想:愿无人爱你。

和钟幸的预言一致,播了一段时间之后,饰演冯修文的演员远比邓廷歌更受关注,各类宣传也不约而同地在报道的时候将陆晃摆在了更显著的位置上。

常欢非常愤怒:“这肯定是欢世在背后搞的鬼!有钱了不起吗!钟幸是穷啊但一开始就说明了是我们家邓廷歌主演,现在你看看,你们看看!陆晃陆晃陆晃,这姓陆的是怎么冒出来的!”

钟幸:“我,我穷吗?”

常欢:“反正没有丘子真那么有钱。想个办法啊。”

邓廷歌挺平静的。他和陆晃的对手戏最多,因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陆晃值得受到这种关注。

“他确实演得很好。”他试图安慰常欢,“再说了我的戏份主要出彩在后半段,下周就播到杜蘅被冯修文诬陷入狱了,从那里开始杜蘅的剧情就好看了。”

常欢:“……你还真看得开。”

邓廷歌甩甩手里的资料:“那个事情我左右不了,过几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这个比较难搞。”

他手里的正是那个传统文化影视项目中“云南特辑”的部分。这个名为的脚本被邓廷歌看了很久,自信已经烂熟于心了。钟幸和常欢只好由着他研究,两人自顾自地研究宣传策略。

出发前日,邓廷歌和罗恒秋胡天胡地地在家里厮混了一天。邓廷歌表示十分满足:“还是在家里好。”

罗恒秋被允许抽事后烟,但抽了两口就被邓廷歌抢走了。

“别抽了。”邓廷歌将烟咬在齿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再抽那么猛。师兄,有事情你可以跟我说,你最近抽烟的次数又多了。”

罗恒秋想,怎么说,说什么?说我希望你哪儿都不要去,天天不穿衣服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他凑过去吻他,舌尖灵活地将那根烟卷回了自己口里。邓廷歌和他离得很近,看得到彼此眼里的亮光。两人都笑了笑,邓廷歌抚上他光裸的背脊,把脑袋枕在他的腹部。

“不用乱想。”罗恒秋轻声说,“总之你是最好的。”

邓廷歌笑了一声,嘴唇吻了吻他的腹肌。

他心里有点讶异,又有点感激。罗恒秋看得到他秘而不宣的害怕,这让他很惊讶。的热播和随之带来的对自己的否定和质疑,虽然邓廷歌努力忽略,但他也同样为这部电视剧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心里始终有着过不去的地方。

他不想让钟幸和常欢知道自己的烦恼,因为陆晃背后是欢世,是钟幸这个小工作室没办法抗衡的大集团。

但邓廷歌此刻心头充满了感激:罗恒秋居然懂。

他顿时又来劲了,猛地将被子一掀就钻进去:“师兄,我给你来一次。”

罗恒秋手里的那支烟猛地一抖,想拒绝但已经来不及了。

飞到昆明之后转车,转车之后再转车,转车又转车。最后车队终于在山路上启程,邓廷歌才给罗恒秋发了个信息:【开始进山了。给你带特产嘿嘿嘿。】

罗恒秋正在开会,简单回复:【好。:)】

两个多小时之后他走出会议室,发现静音的手机里有二十多个来自钟幸的未接电话,时间是半小时之前。

他给钟幸回拨电话。

钟幸在那边已经急得声音嘶哑,罗恒秋甚至还能轻易辨认出常欢的大嗓门也在旁边呱啦挂啦。

“什么事?”他问。

钟幸喘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你别着急,我们也在等消息。他们路上遇到山体滑坡,那几辆车都掉下去了,现在还没找到人。”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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