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之后,薄儒先生回到了房间。
墨兮然仍旧是一脸的淡定,而温静和芍药却满脸的惊慌。
“薄儒先生,刚刚多谢你了。”墨兮然说着。
“应该的,不过,听墨姑娘的声音,好像也完全没有在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即便刚才他们真的进来了,看到了游公子躺在这里,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墨兮然说着。
薄儒先生笑了笑,对于墨兮然对龙游的称呼,倒是并没有意外。
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可是,毕竟墨姑娘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他说着。
“没办法的话,我就直接把游公子从窗口扔下去就是了。”墨兮然还是说的一副没有任何恐惧样子。
薄儒先生竟然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鹤一也一边捂着嘴偷笑。
如果龙游听到墨兮然的话,应该会后悔在自己这样无助的时候,来到这里吧。
一不小心,没有被那些人弄死,反而丧命在墨兮然手里了。
“鹤一,拿药来。”薄儒先生说着。
“知道了,先生。”鹤一忍着笑,说着。
既然薄儒先生并没有着急,说明龙游应该不会有事的。
刚才他皱眉,只能是说明龙游伤的比较重,但是不代表薄儒就没有办法救。
墨兮然也完全没有问询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她并不关心。
温静和芍药在一边,当然也不敢乱说话,尤其是温静,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如果说多了的话,就有可能会引起误会了。
到时候,又会让姑娘骂她了。
按照薄儒先生的指示,鹤一带着温静直接拿着药方出去了,当然不是抓药,而是为了直接把药煎好再带回来。
如果直接抓药的话,一定会引起注意的。
尚新月人虽然走了,不过一定会留下人盯着这边的动静的。
不过,如果没有温静跟着,鹤一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也没有办法出入自由。
“墨姑娘,看来今日我打扰的时间会比较长了。”薄儒先生安排好一起,说着。
墨兮然却说着:“如果这样就算是打扰的话,那兮然还真是荣幸,我相信,秦淮河应该有很多人都想要让游公子每天身中剧毒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薄儒先生听完之后,又是一阵大笑。
这个墨兮然的性格,不像是别的女子那样扭捏,反而有什么就会说什么,实在是让他觉得有意思。
如果换成是其他女子的话,一定会假装矜持,矫揉造作。
“我想游公子如果清醒过来,听到墨姑娘的话,应该会很后悔来到这里了吧。”他说着。
墨兮然说着:“我这里从来也没有说过欢迎他,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说的也是,毕竟他不是一般人。”薄儒先生说着。
墨兮然看了一眼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龙游,说着:“虽然他做了不少好事,不过也算是给不少人带来了麻烦。”
薄儒先生说着:“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因为人心不会是齐的。”
墨兮然并没有反驳,觉得这句话才是现在的世道好人坏人都有的始作俑者。
有人想要安定,有些人却想要轰轰烈烈。
有人想要平平淡淡,有人却偏偏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甚至,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还有那些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狗辈。
这些人,还往往能够爬到一定的位置,继续危害社会。
赵飞龙,尚云泰,都是这种人。
还有尚云泰死去的那个儿子,如果不死的话,不知道还有祸害多少人。
“不过,墨姑娘这份淡定,真是让我欣赏。”薄儒先生说着。
墨兮然说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习惯了而已。”
“习惯了?我想,烟雨楼应该不会经常接触官府的人吧。”薄儒先生说着。
墨兮然说着:“即便不是官府的人,也照样有人不想让我活,其实没有太大区别,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挡到别人的路了,总归是被人嫉妒排挤的。”
“能不能保全自己,还是要看本事的。”薄儒先生评论着。
墨兮然说着:“是啊,在这样地方讨生活,如果不想死,就要想办法活。”
薄儒先生虽然看不见,不过却对很多东西的洞察力,比其他人好的多。
他说着:“有些事情,其实存于内心。”
“只可惜,有些人的心胸太小,未必能够存住那么多事情。”墨兮然说着。
“旁人的事情,我们又何必跟着操心。”薄儒先生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如果这些人心眼小着小着,竟然容不下我了,我自然是要反击的。”
“其实我们都是孤独的,又何必要求人家容得下我们呢?”薄儒先生好像是在跟墨兮然说着一些深奥的话。
芍药在一边听着,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觉得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的样子。
薄儒先生其实跟墨兮然有个不同,就是他好像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而且,他的地位有些特殊,很多人并不敢对他怎么样。
而墨兮然跟他的不同在于,她树敌很多,尤其是在这样的风波中,即便她不想招惹任何人,可是别人照样不会觉得想要放过她。更何况,现在还有仇人在眼前呢。
尚云泰是不会让她这么轻松的让他一直红火下去的。
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了,鹤一和温静还没有回来。
而秦彩衣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墨兮然知道她一定在着急,毕竟,龙游是他们的阁主。
可是,再着急,她也不能过来。
毕竟,现在可是有人在盯着墨兮然这里。
如果真的把人再给引回来,就不会像是刚才那么好打发了。
“墨姑娘的屋子里血腥气太重,这个放在通风处吧。”薄儒先生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了墨兮然。
墨兮然接了过来,是个药丸,散发着一股子香味。
“先生,这个是……”她还真的不认得这个。
“这是我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像是姑娘一样,我也已经习惯。”
“看来,他们好像经常受伤。”墨兮然貌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薄儒先生说着:“都是刀口舔血,不过是在以命搏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