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琉璃心中微微惊喜，不过还是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慢慢的抬起了头。
“姑……姑娘……”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墨兮然面带笑容，说着：“这么好的容貌，可惜了。”
段琉璃没敢说话，有些不明白墨兮然的意思。
自己这么好的容貌，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是跟着她可惜了，还是来到这种地方可惜了？
素婳也有些疑惑，看着墨兮然。
其实刚才，她也被这个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子吸引了。
毕竟都是女子，到底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
墨兮然叹了一口气，然后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我叫……段琉璃。”
段琉璃的话，像是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墨兮然的心里。
果然是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场景啊。
“这个名字不错，真的像是红牌的名字，琉璃易碎，一定要好好保护才行。姐姐，我觉得这个不适合你，毕竟你要的是个婢女，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人。”墨兮然直接说着。
素婳听了之后，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着：“好，那就听你的。”
段琉璃刚才还充满希望的眼睛，马上就黯淡了下去。
这个女人，刚刚是在戏耍自己吗？
问了自己这么多，最后竟然不要自己？
“姑娘，求你要了我吧。”她认为，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了。
虽然素婳说不要自己了，可是，墨兮然不是还没有选择吗。
墨兮然看着她，说着：“要你？你有什么比别人强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比别人强？”段琉璃蒙了，这话应该怎么说呢？
她这是要让自己得罪人吗？
可是，她又是真心觉得自己还真的不错。
至少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算是机灵的一个吧？
她想了想，是不是自己刚才演的还不够逼真，这个人，在试探自己？
她镇定了一下，说着：“姑娘，我真的很想伺候姑娘。”
“伺候哪位姑娘？”墨兮然问着。
段琉璃一愣，说着：“这个……自然是姑娘您了。”
“所以，我让姐姐不要选你，你应该不会恨我吧？”
“我怎么会呢，姑娘，我不会恨您的。”
墨兮然回头看了素婳一眼，素婳也有些生气了。
看来，墨兮然说的是对的，这个女子，看起来那么可怜，不过应该是装的。
其实墨兮然刚才那个问题，也真的是不好回答。
如果是换了别人，应该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可是，她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而且，她显然是看出来，素婳会愿意听墨兮然的意见，才会选择了墨兮然的。
这样的人，如果说真的可怜，一点心机都没有的话，谁都不会相信的。
佘秋月在一边看着，轻轻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墨兮然会看人。
刚刚她说的可惜，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个段琉璃，长相和心机应该都可以，如果不让她接客，还真的不太合适。
墨兮然继续问着：“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段琉璃说着：“姑娘是……是雅妓。”
“雅妓，虽然不用服侍客人睡觉，不过，如果有些客人真的无理取闹，你会怎么做？”墨兮然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段琉璃犹豫了，这个自己要怎么说？
想了想，她说着：“我会替姑娘献身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姑娘出事。”
墨兮然看了佘秋月一眼，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厌恶。
看来，就算是她接受培训，一年以后，应该也不会成为雅妓了。
在烟雨楼，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虽然他们都是靠客人养着的，不过，如果客人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传出去对客人不好，对他们烟雨楼的名声也不好。
秦淮河的竞争本来就激烈，只要被竞争对手抓住了把柄，自然是很难再翻身了。
可是这个段琉璃倒好，自以为自己忠心护主，一定会得到赏识，其实是做了最坏的决定。
“温静，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墨兮然看着温静。
温静说着：“如果是我的话，会第一时间把那个人打出去，然后向老板娘请罪，虽然我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姑娘的。”
佘秋月轻轻点了点头，素婳也点头表示赞许。
一边的秦彩衣，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不过脸上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来，你还不明白，雅妓的婢女，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我觉得你没有做好这个准备，而且，既然你说，可以献身，那么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妓子。”
墨兮然说完，没有理会段琉璃已经变得铁青的脸，直接指着另外一个受训过的模样中等，不过一直很安静的女子说着：“姐姐，这个给你可好？”
素婳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中意的类型，不娇柔，不造作，看起来很安静。
“妹妹的建议，自然不会错的，就她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被选中的婢女说着：“回姑娘的话，我叫六六，还请姑娘赐我一个名字吧。”
六六？
恐怕又是家里多生的孩子了，素婳稍微想了一下，说着：“以后你就叫做雪莺吧，雪花的雪，黄莺的莺。”
“谢谢姑娘，雪莺一定会对姑娘死心塌地。”
剩下的，就是墨兮然了。
她在剩下人里面，又看了看，然后又一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刚才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段琉璃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她。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更加紧张，不过跟段琉璃装出来的可怜不同，她是真的可怜。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她好像是被自己的亲哥哥卖到这里来的。
她的爹娘早死，哥哥好赌，嫂子也很跋扈，最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因为性格原因，听说很快就被淘汰了。
当然，在烟雨楼被淘汰，面临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面对这个可怜的女娃，墨兮然倒是难得的有些恻隐之心。
“你叫什么？”墨兮然问着。
可是，那个女娃应该是太紧张了，竟然没有听到墨兮然是在跟她说话。
墨兮然又低了一点，然后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娃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说着：“姑娘，我，我叫芍药。”
“芍药？这个名字还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