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不会当中戳穿他们的心思，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目的。
素婳他们自然是不同的，因为他们之前的表现，已经看在各位教习妈妈的眼里了。
即便是之前霍思思对素婳的评价不高，也不会影响太多。
而秦彩衣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也没有想过要当什么雅妓。
其实，她才是为了流云阁付出最多的人。
一个女子，能在这样的场所，不惜一切代价，生存，然后搜集情报，自然有她自己的苦楚。
她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不过墨兮然知道，她是故意隐藏自己，不让自己出类拔萃。
不然，依照她的心性，想要成为雅妓，应该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是自己看不透的。
也不知道龙游是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要带自己离开，说是不想让别人污了自己的的身子。
可是，他的手下人，他却不管不顾吗？
到底这个秦彩衣，跟龙游是什么样的关系？
那个韩轩辕，一直在说着这种人都是自甘堕落，那么在他的眼中，这个秦彩衣，又算是什么人？
这些，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不甚感兴趣。
毕竟，这些事情，暂时还影响不到自己，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姑娘们很快就陆陆续续到齐了，看来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想在这一天，在佘秋月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相比之下，墨兮然他们三人反而显得过于朴素了。
别人打扮的越是浓烈，他们三人就越发显得——清纯。
有些人开始不满，在小声议论着，这样的日子，还穿的这样不体面，一定是故意出奇招，看来这个墨兮然，还真的是心机深沉。
而墨兮然却充耳不闻，这些话对自己来说，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不管自己怎么做，总有人会看自己不顺眼的。
素婳也是淡淡的，虽然她不想跟大家为敌，不过也不会讨好每一个人。
如果大家真的讨厌她的话，那么她就走自己的路就好了。
秦彩衣更是不会在意这些，反正她也没有在意过。
大家都到齐之后，教习妈妈先来了。
她看见大家，当然是先维持了一下秩序。
而佘秋月在她之后进来，大家情绪都也很饱满，想要在佘秋月面前好好露脸。
墨兮然他们三个反而主动往后面靠了靠，这些人，怎么还是不动佘秋月的心思。
想要露脸，光靠今天的打扮，是不够的。
烟雨楼虽然需要绣花枕头，不过从来不需要没有内容的绣花枕头。
他们就算是今天再怎么争奇斗艳，在佘秋月眼中，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的手段而已。
让墨兮然有些意外的是，站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已经很久都不愿意跟她直接接触的苏绿萍。
半年之前，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一直都在避嫌。
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这种人。
反正他们只有有了第一次陷害，总会有第二次的。
自己只要耐心的等待，总会等到机会的。
佘秋月看了一眼他们，果然并没有对他们的穿着，有任何评价，只是说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想必你们应该清楚，待会选完了婢女，你们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出去转转，不过，最好在子时之前回来，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总是让人有一种压迫感，墨兮然已经领教过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别人自然也知道佘秋月自然不会是开玩笑，自然也都不敢说话。
佘秋月对着外面说着：“都进来吧。”
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的还算是得体的牙婆，带着一帮子年龄尚小的女孩走了进来。
他们穿的都非常破旧，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墨兮然静静的打量了一下，看样子，这应该是佘秋月刚刚从外面买进来的。
看来，自己之前想的竟然不对。
这次佘秋月没有动用烟雨楼中原有的婢女，而是用了这些新人。
看来，这是已经在防备他们了。
因为之前的婢女们，自然是有一些人脉关系的，总会跟之前的老人，有些牵扯。
说不定，跟哪个挂牌的姑娘，也会有什么关系。
而这些人是新来的，就算是他们想要拉拢，也是要花费一番心思的。
而除了这些人，想必今天他们如果出去，一定会有打手们暗中跟着，不然他们如果真的跑了，就真的要让烟雨楼蒙受损失了。
佘秋月的行事风格，果然跟别人不太一样，不过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在这秦淮河经营这么多年了，处理事情，自然有她的方法。
不过，人群中，有一个身影，却引起了墨兮然的注意。
温静，竟然是温静！
她的好温静，上一世，她原本就是跟着自己的，后来自己把段琉璃要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就变得沉默寡言。
后来为了保护段琉璃，温静竟然主动献身，出去应酬客人。
最后，她竟然被人活活折磨致死。
想不到，这一世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相见了。
温静，这一世，姐姐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温静要到自己的身边。
不过，她只是眼光瞟了一眼，就马上看向了别的地方。
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也让她眼前一亮。
锦雀，上一世一开始是婢女，后来竟然因为会唱几个小曲，意外成为了颇为受宠的挂牌妓子，甚至一度风头还压过了自己。
上一世温静的死，跟她也有一定的关系。
那个客人，就是她“让”给温静的。
她感觉到一旁的苏绿萍在偷偷打量自己，所以就一直把目光放在锦雀身上。
此时，她眼中流露的是一种志在必得。
相信，苏绿萍一定会觉得，自己想要这个女孩吧。
当然了，锦雀在这些人里面，也算是比较出挑的，气质方面明显要比唯唯诺诺的温静要胜过一筹。
佘秋月终于说了一句：“好了，一会我叫到名字的，就上前来，挑选你们中意的婢女。”
墨兮然再次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锦雀，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眼光。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的眼光太直接的话，苏绿萍大概就不会上当了吧。
在佘秋月叫了几个人之后，还好，锦雀和温静还在。
紧接着，佘秋月又叫了一个名字——苏绿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