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伤害他们,那是不是有人会伤害你?”
谢乐怡转过头,目不斜视盯着段嘉沭那张冷峻的脸。她为心中的猜测感到不安,她既想听到段嘉沭的答案,又不敢听。
她感到有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让她全身恐惧得止不住地抖。
她不傻,当她知道那个俄文词的意思时,她就猜到了那份信的大概内容。
段嘉沭自任师长以后一直牵制着俄国在北方的势力,俄方已经不满多时,那封电报中应该就是要杀他的内容吧?
段嘉沭的冷眸低垂,脸上是一贯的冷漠沉静。
但是他的沉默却让谢乐怡的心揪了起来,这不会是真的吧?
她紧紧地攥着大衣,身音也开始发起抖来:“是不是俄国要杀你。是不是这次你受伤也是他们的阴谋?”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段嘉沭淡淡地说,他的头慢慢地转了过来,冷冽的视线扫在了她的身上。
他这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在微微发抖,清澈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
虽然他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但是谢乐怡的性子他却清楚的很,她见多识广,胆子不小,脾气又倔,平时不管什么事都不轻易屈服,现在竟然被吓得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微风吹过,谢乐怡的披在肩头的长发扬起,有一缕碎发划过来他的脸庞,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是带着青草地的清纯淡雅。
他的喉咙一紧,到嘴边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
谢乐怡伸出小手,扯了一下他军装的衣角,略带撒娇地说:“嘉沭,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走?”
听着她温软带着娇憨的声音,他的心也不由地软了下来,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隐出些许的温柔,好听的声音伴着暖气穿到耳边:“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要操心了。”
“可是,我会操心你。”谢乐怡如白芷的小手依然紧紧地抓住段嘉沭的衣角,好像那是一个什么宝物一样,一不小心就会从她手里逃出去。
她喜欢他,从来没有遮遮掩掩过。但是恰恰的坦率让段嘉沭感到无措。
“我不需要你操心。”段嘉沭眉头微蹙。
“操不操心是我的事情,又不是你能决定的。”谢乐怡嘴角紧抿,语气变得有些倔强。
段嘉沭没有说话,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把抓住谢乐怡的手,放回到她的膝盖上,整了整军装站了起来,声音带着嘶哑说:“火车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的抽身离开,让谢乐怡的倾斜的身体没有了依靠,她赶紧用手撑住椅子,才没有使自己摔倒。
这种举动让她感到失落,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会走的。”
眼睛不敢看他的脸,视线盯着他的那双程亮的军靴。
那双已经迈开的军靴定了一下,谢乐怡心中冒起了希望,但是,很快,段嘉沭冰冷冷的一句话就把这仅有的一点点希望给碾碎了。
“我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一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