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到了靳老头的屋前,趴在门框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她脚上受着伤应该没那么早就睡。
她舔了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来,借着里面微弱的光线果然看到了紫苏。
她在干嘛,脚不是刚给治好,也不去睡着,翻来覆去的看着是干嘛,难道不相信靳老头的医术不成。
紫苏看了自己的脚几眼,才吹熄了蜡烛,瘸着脚上了床。初雪想搞怪的,但是瞥到她受伤的脚就不忍心了。
若是紫苏为了自己而来,她绝不会怕她躲在屋子一天,这女人现在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蛮横无理,反而态度良好,几度巴结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跟她打过交道,初雪肯定也会被这样一副单纯无害的脸给骗了。
她扭头要走,刚好撞上一个人,初雪被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嘘!”香尘按住她的嘴,搀扶初雪的身子往屋里走。
此时已经深夜了,外面一个人影没有,再加上香尘出现突然,初雪久久不能回神,心突突跳个不停。
香尘带着初雪回了她的屋子,悄悄去点燃了一根蜡烛,光亮在屋里伸展,照亮了一片墙壁。
“香尘,你刚才吓死我了,大半天偷偷摸摸的。”初雪憋了一路,这才敢出声。
“我想去看看那女人走了没有,刚出门就碰到你了。怎么,现在紫苏还在府里吗?”香尘凑过来,小声问道。
初雪点点头,被香尘吓了一跳,她现在身上冷汗直冒,说几句话都要喘口气。
“初雪姐,这女人绝对图谋不轨,明日看我怎么收拾她,你早点睡,明天我来对付付,你不用出面。”
看到香尘这么讲义气,初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若是紫苏冲着自己来的,就是见不到也会想办法,何况靳言这老头还在,他肯定会帮初雪。明天见了面,他肯定管不住嘴巴对紫苏说了实情,她脸上的秘密怕是保不住喽。
初雪晚上失眠了,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苏城出事了,被吓的醒来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呦,这不是紫苏姑娘吗,还以为你大半夜来翻墙,是想见苏公子,原来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看上的靳前辈啊。”
香尘嘴巴有时候也挺毒的,特别是在见到不想见到的人时,跟着初雪久了,俩人说话方式也有些像了。
她早上做好了早饭,早早的守在紫苏睡觉的门口,等她出门,赶紧赶过来大声奚落一番。
管家和那个厨娘憋着笑,宁朗则扭过头去。紫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想骂人,又怕影响自己声誉,这才忍了下来,“香尘,这屋里就我一人。你误会我没关系,但请你口下积德,别这样污蔑前辈声誉。”
“没有污蔑啊,前辈什么人我自然知晓,但是你大半夜爬到别人墙头上是干嘛,你若不是对前辈不轨,难道是看上我家宁朗、还是福管家……”
紫苏顺着长大后香尘的手看过去,这个福管家至少也四五十岁了,也许儿子都比自己大,香尘这样拿自己开玩笑,气的她胸口都是疼的。
“吵吵闹闹干什么?”靳老头醒了,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穿好衣服出了门。
紫苏百般委屈,又怕说的过来,初雪会怀疑她,只得小声缀泣:“我是加找苏哥哥的,几日未见她,怕出了什么事。”
香尘凝着眉头,语气不善:“你不会走大门吗,偏要把腿给伤了,好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
“香尘,你误会了,我前几次来拜访,你们不让进,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靳老头安慰道:“好了,香尘你快去做饭吧,紫苏是好意的,你吵闹做什么。”
香尘冷哼着离开,她嚷了几句也出了气,接下来就让紫苏尝尝自己为她特制的美味。
饭菜端上了桌,初雪却没有出现,紫苏好奇的问:“前辈,初雪哪去了?我去好她吃饭。”
靳老头喝住她,“你脚抢了休息一会,让香尘丫头去。”
“我初雪姐身子不适在屋里用饭,饭菜我已经端过去了。”
香尘和宁朗坐在一起,紫苏和靳老头离的很近,看到近在眼前的那一碗排骨汤,靳老头拿了紫苏的碗给她盛,“你有伤在身,多喝点补补。”
“多谢前辈。”紫苏含笑接过。
汤汁入口,居然格外喝了,不走不腻,味道也清淡可口,里面的排骨更是肉质松软。
早知道香尘手艺不错,没想到这汤汁这么好喝,紫苏三两口就把一碗排骨汤饮下。
香尘偷偷瞧着,看着她把汤汁喝下,这才放心去向初雪说道。
靳老头见她吃的很香,也嘴馋了,自己伸长了手要去盛。
香尘急忙把汤碗拿回,放在她准备好的托盘上,“前辈,您吃别的菜吧,排骨汤我给初雪姐送去。”
靳老头眉毛一挑,“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饭桌上,“还没有有规矩了,我还没吃完呢。”
香尘不予理会,这老头发火是经常的事吓不到她。
“前辈,别跟香尘计较了,下次让她单独给您做一顿好吃的。这丫头脾气执拗,若是生气了让厨娘来给我们做饭,那以后的苦日子就来了。”宁朗连哄带骗的让靳老头把火气压下,他当然也知道,这靳老头是因为喜欢吃香尘做的菜,这才愿意留下多日。
“那女人是脸上伤了,有没有伤到骨头,那用得着喝补汤。”靳老头嘴里吃着别的菜,还在不停唠叨初雪,“衣服不会洗,饭不会做,脾气又坏,不知用了什么迷魂药勾引到了我徒儿。”
紫苏听到了重点,皱眉问道:“初雪姐伤到脸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去看看才行。”
宁朗瞪了一眼靳老头,初雪不吃饭就是不想被紫苏知道她治脸的事,现在倒好了,还是被紫苏给知道了。
“你瞪我干嘛,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入宫找你少爷去,这去了那么久没个音信,老子不放心……”
“好嘞!”宁朗听说可以跟着靳老头入宫,胡乱扒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