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家族,议事厅中,族内高层人士正在围绕着七长老被杀一事进行会议。
“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理呢?”刘易斯族长懊恼地挤压着额头,脸上满是愁容。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日才举办了托雷少爷的葬礼,难不成过几天再办七长老的葬礼?连续两场葬礼,外人会怎么看?但又不能草草了事呀!毕竟有些人已经知道七长老死去,若芬里尔家族连葬礼都不为他办,那超级家族的颜面何存?这个难题让在场所有聪明人都面露苦涩,真是个左右为难的问题。
“我看葬礼还是不要办了!”死去托雷少爷的父亲盖里说道:“三天两头办葬礼,而且还是在家族中被人刺杀的,说出去也不光彩!”
“盖里长老此言差矣!”四长老尤里笑道:“托雷少爷去世,芬里尔家族风风光光地为他举办了葬礼,可七长老去世却不见任何哀悼之举,难不成长老还不如一个晚辈?”
“你!”盖里怒瞪着尤里,却说不出什么话。
刘易斯看着众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一屋子哪里像是一家人了?这种时候还在斗嘴,难怪一直有人说芬里尔家族是暴发户家族,没多少底蕴。现在看着眼前一幕,作为族长的刘易斯居然赞同起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刘易斯冷冷地说:“葬礼还是要办的,不过这次就免去绕城的惯例好了,嗯——干脆直接在家族领地中举办算了。并且这次葬礼交给旁系全权负责,毕竟七长老他是从家族旁系中提拔出来的。”
众人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默认。
就这样,一个长老的葬礼如此草草了事,这些芬里尔家族的领头人根本没把死去的长老放在心上。
“我倒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坐在轮椅上的克劳德长老沉思着开了口:“五长老玫瑰为何会杀害七长老呢?根本就没有理由……”
众人点点头,刘易斯也是如此,他也同样想不通这一点。如果玫瑰来杀他,他倒是能够理解,可玫瑰为何会去杀害一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七长老?就算成功了也没有任何利益呀!
尤里冷哼一声,“你们真以为她仅仅是想杀害七长老么?那你们也就太肤浅了!其实她想要杀的是我们所有人,只不过是从最容易对付的开始。结果计划才走出第一步,就被我们识破了!”
众人一想,也觉得有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大地摇晃、震动,如同地震一般,随即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
“轰隆!”
整个芬里尔家族都沸腾了,“什么事?!”刘易斯惊呼,立刻冲出了议事厅,却看见家族监狱的方向正在冒起滚滚的烟尘。
“监狱那边出事了!”众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实力最高的刘易斯展开元素之翼拔地而起,朝监狱的方向飞去。随后其他长老还有雷诺顾问也都展开元素之翼紧随其后,留下的克劳德则是敲了敲轮椅的扶手,顿时轮椅之下的地面浮现出一个魔法阵,托着他就升空而去。
原本家族的监狱并不能引起这些巨头的注意,但此时却不一样,因为在那里关着五长老玫瑰这个重要人物。
一行人各显神通飞向监狱的方向,不一会儿就落在浓烟滚滚的火海前方。此时监狱中心已经夷为平地,一点杂物或石块都没有,形成了一个半径二十米的圆形真空地带。在这个范围之外堆满了碎石和木头,一切可燃物此刻都在熊熊燃烧。
抓住一个头破血流的下人,刘易斯就怒问:“发生什么了?”
那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族!族长大人!当时小的也只是在最外层看门,却听监狱深处传来玫瑰长老疯癫的大笑,她说对家族已经绝望了,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发生了爆炸。若不是小的相离甚远,恐怕也已经被冲击波给吞噬了!”
“疯癫?你说疯癫?”刘易斯惊讶不已,同样,所有的长老也都是不敢置信的眼神。玫瑰那个女人疯了?
下人回答:“的确,那声音传得很远,似乎已经暴走了一般!当时与小的一起看门的同伴也听到了。”
众位长老相互看了看,疑惑道:“莫非她想不开自爆了?”
“的确有可能,这种威力,也只有自爆能够达到。更何况就算不是自爆,在如此猛烈的爆炸之下她肯定也是尸骨无存了。”
尤里却是若有所思地微微眯眼,玫瑰这种人真的会想不开?貌似不可能吧……
其实这一次玫瑰被诬陷也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作为对手尤里也算比较了解玫瑰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是精打细算的,所以才能声名鹊起。要说自杀,恐怕也就只有疯了这一种可能,但她真的会疯么?或者说仅仅是被关在监狱里就疯了?应该不会这么脆弱吧?
刘易斯此时感觉脑袋里面乱成了一锅粥,芬里尔家族这是撞了什么邪,怎么接连有人死去,而且这次死的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玫瑰长老,虽然是旁系,但她的声望却在二长老和三长老之上,她死了,对整个家族都是巨大的损失。
“给我灭火!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易斯命令道,顿时下人们更加卖力地灭着火,有些魔法师更是直接了用水系魔法,不一会儿火就被扑灭了。
“报!族长!发现玫瑰长老的衣裳碎片,其上染有血迹。”
“族长大人,这里发现了一条手臂,上面还戴着玫瑰会所最高权限的戒指!”
“报告!这里发现了巫师的脑袋……”
不时有下人的声音响起,偶尔是发现了身上的装饰,但也有些时候是发现了残肢断臂。
不久之后有人从另一个方向前来报告,说是玫瑰长老的魂石已经碎了。看着地上那条戴着戒指的纤细手臂,刘易斯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玫瑰长老真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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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城某处,一个隐秘的房间里,明明是无水之地,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漩涡在空中旋绕,漩涡散去之后,留下的是一丝不挂跪在地面的玫瑰长老。虽然面前还有另外一个人,但坦诚相见的玫瑰却丝毫不觉得害羞,因为那人对她来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在神面前,信徒连心灵都是赤露敞开的,外面的装束根本无关紧要。面对那个戴着蓝宝石面具的女人,玫瑰脸上只有尊敬一种情绪。
“玛丽大人!”玫瑰行了个礼。
玛丽自然就是零组织的water,她连头也没有回,更没有叫玫瑰起来,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有何看法?”
虽然她问的这个问题没有头没有尾,但玫瑰是何等聪慧之人,一下就知道玛丽在说什么。想了想就回答:“有人设计了一个专门针对我的圈套!”
没错,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自己之所以会被囚禁,是因为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不过她心中却在揣摩,芬里尔家族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人才?把我拉入了圈套中我却浑然不觉,这等能人我从前为何一直没有发觉?
玛丽淡淡地开口:“我摧毁了芬里尔家族的监狱并留下替罪羊,又直接破坏了魂石,恐怕众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去。虽然可能还会有点怀疑,但不足为虑。玫瑰,别忘了我究竟是为何暗中提拔你,不过你也没有让我失望,短短几年就让玫瑰会所发展到这种程度。”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现,但能够得到玛丽的认可,她心里已经欣喜万分。
正在欣喜之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玫瑰闭上眼睛似乎抓住了很重要的线索,我已经死了,其实我还活着?她的身子猛然一震,莫非把我拉到陷阱中的人就是已经死去的托雷少爷?她不禁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最安全的杀人手法是什么?不是借刀杀人,而是先杀了自己!没错,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绝对不会被谁怀疑!
杀害托雷的计划就是玫瑰安排的,所以她一直对于托雷的死深信不疑,可是托雷虽然已经死去,但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尸体,仅仅是看见他的魂石已碎,便认为他已经去世。
再者,谁能说当日死去的人一定是托雷少爷?换一句话说,谁能肯定十多年来一直被当成托雷的少爷的人真的就是托雷少爷?
这时玫瑰不禁想起了一件事,托雷五岁的时候,忽然就变得非常女性化,喜欢擦粉底、涂口红,让众人大跌眼镜。虽然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心理出了问题,可现在仔细一想,这样化妆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掩盖真实相貌!
原来如此!托雷五岁的时候,他父亲盖里就已经找了一个面容相似的替身,但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所以只有靠化妆来掩盖。好计策!好手段!十多年前他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为了预防以后发生这种事情,难怪托雷死去之后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想来是早就打算好将计就计吧!
我,输得不冤!
玛丽冷冷地说:“芬里尔家族已经了,刘易斯无能,无法笼络人心,所有长老各自心怀鬼胎。老鼠太多看来需要清理一下了,顺便,把族长之位给拿过来吧!”
抢夺族长之位,这可不比篡夺皇位要简单,可是在玛丽口中却就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