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和孟养怡从顾家出来没多久,就看到那些个听到顾家吵闹声,赶来看热闹的村民们。正三三两两地,像蚂蚁抱团儿似的,围着说闲话。
他们时不时还要抬起头看一眼柴门紧闭的顾家,用手指点着什么,再低低笑几句。
见到顾依依从顾家出来,他们更是兴奋极了。一双双眼睛好似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
在看到顾依依和孟养怡衣冠整洁的样子,似乎是没参与进去争斗后,他们又很是不甘地转过了眼睛。
顾依依懒得搭理那群人,故意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从他们面前走过。那目不斜视的傲娇样着实气着了某些人。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又大了起来。以梁婶子为首的几个人故意提高了音量,说些“牛气什么?不过是嫁过去守活寡!”之类的话。
顾依依就当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地叫,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们。倒是孟养怡,在路过她们的时候死死地盯着她们。把梁婶子那几个直盯得额头冒汗。
“呼,吓我一跳。那个傻子盯着我做什么?还以为他要发疯冲上来打我呢!”
等顾依依和孟养怡走远了,梁婶子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儿来,她发现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竟然是被那病秧子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啧,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顾依依戳了戳她身边的男人。
“好。”孟养怡担心这小丫头甫一遇见这么奇葩的亲戚,心情很不好。就很是赞同她赶紧离开这儿。省的再遇上什么烦心事儿。
“赵善去他大姨家了。我们现在也没法回去。倒不如直接拐到他大姨那儿,住上两天再回去就是。”他提议道。
“方便么?”顾依依眨眨眼睛。
“没关系。他大姨于我也是跟亲人一样的。住几天不碍事,走吧。”孟养怡拉扯着顾依依,拐了个弯儿,直奔距离灵水村不远的一个小村子而去。
顾依依原本还担心就这么贸然去了别人家里,会不太方便。但是到了那儿后,才发现自己是多虑了。原来赵善他大姨竟然是个十里八乡都挺闻名的女郎中。
顾依依看着眼前农家小院里堆满了的药材,以及排到门口的长队,有些震惊:“你以前都到这儿来看病啊!”
也对。孟家人于他只不过肯施舍一口饭吃而已。花钱看病这种事情肯定不愿意去做的。
也亏得孟养怡积了善缘,救过赵善一命,才能认识到一个大夫。用着一些廉价的药材,续命到了现在。
“赵善的大姨一直都给我免费诊治,还赠与了我许多的药材。但是我总不能一直靠着她的救济,因此婉拒了那些花费高的名贵药材,一直用着便宜的药续命。”
孟养怡解释说。只是大概他刚才跑得太急,现在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来,就又开始不住地咳嗽,清俊白皙的脸庞也因此憋得通红,好似下一刻就要背过气一样。
顾依依连忙拍打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正巧赵善从后院出来帮忙晒药材,就在门口碰见了顾依依他们。
“孟大哥!”赵善连忙跑过去,帮着顾依依把孟养怡扶到了内院坐着,给他倒了一本性温的茶后,才勉强让他止住了咳嗽。
顾依依站在一边,看着孟养怡额头上沁出的点点汗珠,和激烈咳嗽后湿润的眼睛。心里头一揪一揪的。
“无碍。”孟养怡一抬眼,就看见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顾依依。他带着些安抚意味地冲着她笑了笑,还出声宽慰了一句。只是这宽慰怎么听怎么觉得假。
顾依依有些恼怒地斜睨了他一眼,埋怨道:“就你这还叫无碍?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用一些好的药又怎么了?他们孟家又不是真出不起这个钱!”
“他这个病症于性命的确是无碍的。只是得需要良药好生调养。”
顾依依正在教训着孟养怡,冷不丁就被一个声音给接口了。她抬头循声看去,发现是一个四十多岁,却仍风韵犹存、保养得当的女人正在和他们说话。
“赵夫人。”孟养怡见那女人,连忙从座位上起了身,遥遥便向那夫人做了一个揖。
“何须这般客气啊!”
被孟养怡称为“赵夫人”的中年女人当真是同他相熟得很。
她性子又直爽的很,还没等人进了内堂,就已经朗声说笑了起来:“说起来孟侄儿的身子确是比上次来我这里的时候好了很多啊!正巧我现在的病人不是很多,且让我给你把上一脉!”
顾依依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传言都说这家伙活不过今年冬天么,而且通过这几天和他相处,她也觉得这家伙的身子着实差到了极点,怎么现在听这位赵夫人说的,似乎也没那么差啊!
“那么说,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咯?”
顾依依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什么传言?”赵夫人有些纳闷。她刚才从外堂进来,没注意到除了她的外甥和孟养怡,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如今仔细一看,却是发现这儿还站着一个小美人。
“哟,这是哪家姑娘?真标致。”赵夫人心直口快,开口便是一句夸赞的话,倒是把顾依依弄得一愣。
顾依依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冲赵夫人抿唇一笑。这些日子一直被孟养怡那厮的美色迷昏了头,倒是忘了她自己其实也算是个美女来着。
“贱内第一次见赵夫人,若有唐突之处,还希望赵夫人海涵。”孟养怡拉扯了一下顾依依,把她往自己身后推了推,再次朝赵夫人作了个揖。
这下可是把赵夫人给得罪了。她俏脸一沉,有些不高兴:“孟公子何必如此谨慎,我能把你那小娘子吃了不成?”
顾依依也挺纳闷,本来就是不相识的人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这家伙干嘛反应这么大啊。
她戳了戳孟养怡,小声嘀咕:“你干嘛啊?”
孟养怡也侧过身子,抬手替她拢从耳边垂下的发丝,趁机低声耳语道:“赵夫人行事向来不拘于世间礼法,大胆泼辣。不然她也不会以女流之身成为这十里八乡都有名的郎中。我听闻她最近有收徒弟的打算。若是你入了她的眼,我只怕你会被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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