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没有薛神棍圆不了的话。
乡亲们也都是人精,连忙跟着起哄,什么吉祥如意之类的词接连往外蹦。
这大概是石头村的村民觉得自己最有学问的一天了。
简单收拾之后,菜品陆陆续续都上了,外桌和里面主桌的菜品稍作了调整。主桌素菜多,外面客席荤菜多。
“这就是海村说的‘千手怪’吗?”付虞问。
宋清昶也好奇着夹了一个观察,用筷子戳了戳:“这东西才这么小一点就当上令渔民‘文风丧胆’的妖怪啦?”
“你别看这个只有这么大,有一种千手怪可是比人还高的。据说掉进海里,会被它的这些触手缠绕,将人拖进深渊。”薛槐道。
包括千昼锦在内的在桌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千昼锦疑惑地问:“你对这都有了解?”
这家伙越来越不简单了。
薛槐撸起袖子,端起了神棍的架势:“嘿,这些个妖魔精物怎么可能逃得了的我师傅的法眼。我刚拜师那会儿,听说海村有精怪作乱,师傅便带着师姐弟赶了过去,听回来的师姐说那地界海域都被这东西占领了,有几个大家伙将渔民的船都弄翻了……”
千昼锦心下有些期待,那地方该不是因为水质或是其他特殊原因所以盛产八爪鱼,但是她也没听说过八爪鱼这类的软体动物集体出没的情况。
付虞最喜欢听这些奇闻,双眼放光:“然后呢,结果如何?”
“哎,还能什么结果啊,还没等师傅商量出一个结果呢,那些家伙就从海中消失了。”薛槐叹息一声,“不过从那以后师傅开始对她们海民文化有了一定研究,还在一个岛上山洞发现了一块壁画。壁画上面画着一群千手怪,将人拉入了无间地狱,传说地狱的入口便在深海渊内。”
付虞本来以为有一场大战,结果这么潦草就结束了。咬了一口红烧八爪鱼,惊叹道:“这怪物味道真不错!”
众人:“……”
千昼锦问:“薛槐,你还记得你师傅去的是哪片海域吗?”
“唔……好像就是西鲁国那片吧?年纪太小,记不太清楚了。”
不会那么巧吧,她先前真的在村外海域发现了一个小岛,而且岛上有人为的痕迹,但是由于时间原因她并没有过多探索。
看来下次再去的时候得去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山洞。
“还别说,这东西真的挺好吃得,这要不是凶名在外,指不定都被吃绝种了。”
“你可吃你得饭吧!话多!”
……
暖房宴之后千昼锦和齐允羡便在正式入住“千宅”,这块烫金牌匾还是付靖雁送于她的乔迁贺礼,并上六头奶牛。
按照传话小厮的说法是本来订的是十二头,不过路上死了一半,幸好剩下六头,不然四头便是不吉利了。
“我家家主去巡视产业去了,这个时节正是出行考察的好时候,无奈错过了乔迁宴,还请千家主见谅。”传话小厮恭敬道。
“无事,烦请小哥替我谢过付家主。”
小厮似乎还有话说:“那个……这个是左菱长老托小的转交的贺礼,也算是先前小姐闹剧的歉意。小姐不懂事,长老原先以为那些斗鸡是她想用来找乐子的,没想到出了这岔子,还请千家主见谅。”
“谢过左菱长老了,付虞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都是些小事情。”
“那小的便就此回去了。”
晚间的时候,千昼锦和齐允羡才开慢慢清点那些贺礼。
村民们多是送了些铜板鸡蛋之类的,也许是知道之后村里多要仰仗她,不论家境,多少都随了一些礼。就是村里独居的崔婆子都送了二十个鸡蛋,也不知道凑了多久。
村民们的比较散碎,但也清理起来也简单一些,便都交给了小竹。
至于有一些不知名家族送来的贺礼便是她们亲自清点的。
“你说这个邵家是什么意思?”千昼锦看着一堆天才地宝道,“云上工会历来是邵家在管理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与她们并无交集,这无缘无故给我送来这些东西,怪叫人不安的。”
齐允羡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呢喃着:“安陵蓝?安陵家有这个人吗?”
“什么?”千昼锦也拿起礼单查看,“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对了,这不是新城主的名字吗?”
“新城主不是安陵雁吗?”
“安陵雁?可别说了,上次她被人诱导埋伏我的事情还没了结呢,还当城主?付虞做城主都比这样的蠢货好。”
齐允羡也想起这事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安陵蓝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想来能被院长提拔做了城主应当不会是无用之人才对,能在人才济济的安陵世家出彩,也不会是岌岌无名之辈。”
千昼锦拿着毛笔划拉着:“想这些做什么,如今她能给我们送礼,应当便不是交恶的意思。只要不是与我们交恶,那便是与我们无碍,管她是谁呢,世家里面的水也挺深,谁能说的准呢。”
齐允羡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动去分析这些世家关系,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允羡,你说咱现在这么落魄,怎么这些世家还能给咱送礼呢?看看着司家、曹家、王家、张家……”千昼锦一一数着,“这些,我一个也不熟悉。”
夜明珠映照着齐允羡无奈的笑容,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觉得落魄吧。
城中世家哪个消息不灵敏,惯会察言观色,从礼单就能窥见一二。
最早的那批礼单上大多都是学院的掌教、助教之类的,甚至连姒院首都亲自前来替她主持上梁礼,那姒院首在云上学院是何等地位,区区一个上梁礼还亲自来主持,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学院一派已经表了态,跟着城主和一些世家也得见风使舵。后面陆陆续续就都是些各个世家的礼了,从礼上也能看出很多都是匆忙之间尽选了些贵重的来随,既不显过于亲昵,也没失了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