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公元196年9月初,鲜卑王轲比能败退回鲜卑王城。
由于轲比能的穷兵默武,导致鲜卑族中已经没有了青壮年男子。
面对满城的妇幼老人,轲比能垂下了王者的头颅。但是他并不甘心于失败,他重整败回的五万残兵,并下令城中鲜卑百姓助战。另外,他派出探马,到各处部落宣王令,要求各部落拿出物资前来助战。
很快,轲比能就在王城中汇聚了几十万驳杂、但不失战力的族人。
三日后,秦峰率领二十万联军,来到了鲜卑王城下。
鲜卑王城坐落在西辽水北面三十里水草茂盛之地,占地三十多平方里,城中环境优美,多处被草皮覆盖,王宫旁边更有地下水形成的小湖清澈见底。
在这座雄城的南面有一处高出地平线十米左右的凸地,占地广大。相传,这里曾经是一座数百米高的丘陵,是因为鲜卑建立王城,生生给挖没了。
王城雄伟,然而二十万大军,完全可以将它团团围住。
不过,兵法有云:围三阙一。
所谓围三阙一,是指古代围城必缺。名将攻城时一般不会四面全部包围,而是留一个缺口。这是因为四面包围,不留逃跑余地的话,敌人就会奋力死战。这样反而得不偿失,难以成功。如果留一个缺口,敌人存在逃走的可能,很可能不会尽力守城而是弃城逃走,这样可以追击残敌,就此减少本方伤亡。
既然名将都这么做,秦峰也是要这么做的。不过秦峰对比后世,有自己的一番认知。后世围城。全都是铁桶一般包围,不留缺口。至于为什么,在他看来,时代不同了,留个缺口,大家上车一百八十迈,一溜烟就没了。
然而古代。就算秦峰的顶级坐骑追云驹也做不到一百八十迈,所以自然要围三阙一。
当秦峰围三阙一,在东西南安置大营后,便开始准备攻城器械。
又三日后,秦军、匈奴、乌丸的联军,兵临城下搦战。
城上,是五万怒瞪猩红眼睛的鲜卑士兵和无数心惊胆战、协助防守的百姓。
城下,秦军盔甲鲜亮,刀枪如林。气势高昂。匈奴、乌丸勇士身穿兽皮露出强壮的肌肉,气势汹汹。
轲比能没有任何出城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出城迎战只是在浪费不多的兵力。他登城亲临指挥防守,他一眼就在城外敌军阵前找到了金盔金甲的秦峰。
“秦子进,你前番杀我族三十余万。你就是屠夫。就你这样的人,有何脸面以仁义之名显耀与汉地……。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来日传到汉地。必被天下所唾弃!”轲比能骂道。
秦峰咧了咧嘴,策马出阵,望城说道:“轲比能,你这匹夫少呈口舌之力。你们鲜卑入侵匈奴,入侵乌丸,入侵汉地,在过去几十年间杀的他族百姓少吗?如今吾三族觉醒,同仇敌忾,誓要报血海深仇。你们败了,立刻就说我们是屠夫了?”
秦峰怒道:“你怎么不说你叫嚣屠戮中原之时!怎么不说灭族匈奴、乌丸之时!汝这种胜时屠杀他族耀武扬威。败时就隐隐犬吠指责众生不给活路,真是厚颜无耻之极也!”
“唔……!”轲比能一时语塞,因为秦峰说的确是实情。
秦峰手中大枪一转。面上升起慈悲之色,淡淡说道:“鲜卑残暴,杀害他族人民,才有如今草原民族共诛之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相上体天下,给你们一条活路……。”
“你想怎样?”轲比能忍不住问道。
秦峰冷冷说道:“鲜卑退出草原,永世不踏入半步!”
“什么!”轲比能闻言一愣。
秦军阵前,贾诩唏嘘道:“主公仁义……。”
徐庶说道:“慈悲为怀……。”
塌顿摸了摸额头的老虎尾巴,想起被七擒七纵的事情,叹道:“姐夫这人就是这样,若是我塌顿,一定杀他个鸡犬不留!”
“丞相仁义,真乃不世出的贤君!”赛桑一脸沧桑道。
然而,轲比能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他在城头厉声道:“秦子进,你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片大草原,是苍天赐予我族的生息之地。吾族拼死于此,也不会让给你们这些豺狼!”
秦峰无奈,道:“轲比能,本相已经网开一面,是你,将你的族人推向了绝地。当城破之日,本相绝不留情!”
“废话少说,有种就来攻城!”轲比能最后说道。
秦峰退回本阵,道:“看来轲比能是要力守王城了,两位,有何高见?”
赛桑说道:“鲜卑残暴,肆虐草原多年,如今正是战败他们的良机。”
塌顿说道:“不用在与之多说,攻城即可。”
攻城战可不是随便打的,一个不留神就是十比一的损失,乃至更多。贾诩、徐庶对视一眼,因有赛桑、塌顿在场欲言又止。
秦峰此刻笑道:“既如此,两位,便攻城吧!”
“好!”塌顿说道。
“一战灭之!”赛桑说道。
两人说完,便向秦峰望去。
然而此刻,秦峰遥望城头。好一会后,他转首,惊讶道:“咦?两位怎么还在此地?”他摆了摆手道:“快去指挥兵马攻城去吧。”
赛桑、塌顿闻言,顿时愣住了。
贾诩、徐庶暗笑中,心说原来主公早就想到了。
秦峰见这两位草原王的模样,微微不悦,道:“两位草原王,光站着,可是打不下城的,快去吧。”
赛桑、塌顿就此十分尴尬。因为他们在先前的作战中,已经损失了过半的兵马。如今双方加起来也就十万余人。然高大的鲜卑王城中依旧有五万精兵,加上百姓,三五十万都有。面对如此雄城,他们可没胆子强攻。
在两人看来,攻防比例10:1都是烧高香,就算将所有兵马搭进去,恐怕也攻不下此城。
赛桑眼睛一转。道:“丞相女婿,你也是知道的,咱们草原人不善于攻城,此刻还需丞相女婿出手啊。”
塌顿急忙说道:“匈奴王所言甚是,姐夫,还需您的兵马……。”
“不不不……。”秦峰摆手,道:“本相这次来的都是骑兵,从来没有演练过攻城战术,可说对这攻城一窍不通。本相此次前来草原。一切都是为了匈奴、乌丸两族。如今最后一战近在眼前,本相为两位掠阵,看两族男儿联手,赢下这最后的一场仗!”
“这……。”赛桑、塌顿终于领教到了秦峰的口才,心说果真与汉地传言一般,说死人不偿命。三言两语,便将他自己给撇干净了。
然而秦峰说的也是实情,这一次出征草原。的确是作为匈奴、乌丸的援军来的。
本军不上,只让援军送死。赛桑、塌顿还真是无法再开口了。两人对视一眼,心说打吧,不打一次,今后就没脸面请求人家了。
于是,两人分头准备。
半个时辰后,便对鲜卑王城发动了攻击。
守城方准备的十分完善,滚石火油充足。在保家卫国的大义之下,将士用命,百姓效死。
于是乎。又半个时辰后,匈奴、乌丸的联军在城下丢了一万士兵,攻城宣告失利。
十分之一的兵力。半个时辰就没了。
赛桑、塌顿狼狈不堪的来见秦峰。
“姐夫,您也看到了……。”塌顿不知如何请求秦峰出兵相助。
赛桑摸了摸胡子,倚老卖老,倒是说了出口,道:“女婿啊,不如这样,咱们三方各自攻打一面城墙,轲比能一定顾此失彼……。”
秦峰思索着,联军三十万,如今就剩下二十万,虽说几乎都是匈奴、乌丸的损失,然而秦峰在对公孙瓒的远征中亦是阵亡了十万将士。此刻的他,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的军队再有大的伤亡。
想到此处,秦峰说道:“攻城不可操之过急,先回大营,从长计议。”
就此,联军如潮水般退走了。
城头鲜卑将士一片欢呼雀跃,轲比能也松了口气,他立刻返回王宫,召集议事。
步度根说道:“大王,看今日敌人攻城之时,秦军未动,显然,秦峰并不愿意动用自己的兵马。”
“咱们只需坚守,秦峰的根基不在草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撤退的。”素利说道。
轲比能也是这般想的,于是,他便命令城中军民时刻戒备,同时拆除房舍改住帐篷,尽可能收集所有能用的守城物品,抵御将来的攻势。
……
话说秦峰返回大营后,三日不战。
一心瓜分草原的赛桑、塌顿坐不住,每日都来秦峰大帐,旁敲侧击,隐隐暗示,拐弯抹角请秦峰出兵。
一开始秦峰只是推脱,然而当赛桑厚着脸皮,将女儿与外孙女的情分用出,塌顿则是将姐姐,外甥女的情面都用上后。秦峰迫于老婆孩子的情面,勉强答应想到计策后再攻城。
可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鲜卑最后的王城孤独耸立。偷袭,诱敌等等计策根本无用,只能是强攻。
那么问题就来了,秦峰不愿损兵折将,而乌丸加匈奴又打不下来。
一时间联军上下无可奈何。
又三日过去。
这一日,秦峰焦头烂额在大帐中枯坐想计策,可是想得头痛,也无法从后世借鉴到妙计。
这时,虎卫军官张平入帐通报,道:“主公,乌丸王塌顿求见!”
身旁值守的典韦,憨实说道:“主公,一定是又来求咱们攻城的。这塌顿真是可恶,总是拿小姐和主母说事。”
秦峰撇了撇嘴,亲情总是最难割舍的,这小舅子也不能不见,只能硬着头皮传召。
“姐夫,疫病,疫病!完了,完了!”就见塌顿慌里慌张,大呼小叫中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