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枕月!”
“咚!”
“死枕月!”
“咚!”
“辣鸡枕月!”
“咚!”
此刻,温小酒正坐在装满药材的药房里用捣药。当然——还是顶着那张猪头脸。
她一边咕哝着枕月的名字,一边把石臼捣的咚咚作响。恨不得眼前这个被砸的稀烂的药材就是枕月。
“你也不能怪公子。”温小酒旁边坐着一名碧绿衣服的捣药姑娘,她一边捣药一边道,“公子从小浸在药材里长大,‘望闻问切’是基本功。所以他的鼻子比一般人灵敏很多。”
“也正因为这样啊,他连普通人身上的气味都能闻得到,所以他不愿意和人靠近。”
这名姑娘叫做玉兰。玉兰花的那个玉兰。
原本温小酒来之前,只有她在这里捣药。现在温小酒来了,她倒是稍微轻松了一些。所以也愿意和温小酒说话。可温小酒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脸,“他是狗鼻子也不关我的事,干嘛把我毒成猪头啊?!我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玉兰看着眼前猛然贴近的大脸,无奈的往后撤了撤。笑道,“公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等过些日子公子心情好了,你去求求他,他说不定就给你解药了。”
“求他?还是算了吧!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温小酒将石杵子一扔,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医言》。
王大娘这人不靠谱,不过给的东西还算靠谱。
温小酒照着那书叽里咕噜的念起来。还念得颇为认真。
旁边的捣药姑娘觉得奇怪,也凑头过来看。
“玉兰!你那里的决明子粉末碾好了没有?”就在这时,门外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我们那边等着用呢!”
“好了好了。”玉兰从板凳上站起来,往衣裙上随便抹了抹手,“我这就给你们送去。”
玉兰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跑。两条麻花辫在她身后晃得一跳一跳的。
温小酒也没抬头。反而干脆往后一倚,打算好好找找解毒的方法。
哗啦啦——
身后的药柜上堆叠着高高的药包,因为她这一靠,全部坍塌倒落。
药包里的东西也撒了一地。原本分门别类的药物这时候混得乱七八糟。
地上红红绿绿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蹲在一堆药物面前,拍了拍额角,“哎呀……闯祸了……”
“不过也不能怪我……”温小酒喃喃自语道,“谁让枕月你把我搞成猪头的……”
俗话说得好。
面丑心恶。
“我现在都这么丑了,心眼也得配得上这张脸……”温小酒戳一戳自己的小肿脸。然后囫囵着把地上的药物一抓,先包起来再说!
不过她不得不称赞自己,那个动手能力——极强!
啧啧啧,看看这药包,每个都包的方方正正,和原来完全看不出区别。她满意的站起来,一脸得意的叉腰。
“小酒,公子让你把十四号药包煎了,给他房里送去。”这时玉兰已经跑回来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简单吩咐道。
“哦……给公子煎药啊,正好正好!”温小酒又戳了戳她“面丑心恶”的小肿脸,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发光。
提起十四号药包一溜烟跑出去。
“腿脚还挺麻利。”玉兰看着温小酒蹦蹦跳跳的背影,也跟着轻轻笑了笑。
……
而就在另一边。
金碧流光的枕月房内。
两个人正对坐着下棋博弈。一人红衣浴血,一人白衣踏月;穿红衣的俾睨天下、霸气凛然,穿白衣的则姿态雍然、自成风流。这样两个龙章凤姿的人坐在一起。就算满室的珠白迷眼、金玉缭乱都比不上。
“你这样步步杀招。到后来可是会吃些苦头。”穿着白衣的人以手支额,懒散的笑道。
他这一笑,就好像开一枝颤巍巍的水晶莲。看的旁边的婢女都心醉神迷了。
“吃苦头?只要杀的足够干净,哪里还有翻盘的机会?”红衣的枕月“嗒”的一声落下黑子。连眼睑都懒得一抬。
“枕月公子没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一颗白子落。竟瞬间倾覆了围困的局面。白衣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黎棠。
此刻,他正斜斜倚在软垫上轻笑。
周遭的琉璃宫灯走马流停,照的他面庞更加皎洁。
枕月看着眼前的棋局,只红袖一扬,长风一卷。
“哗啦啦啦——”
黑白两色的玉质棋子就像落地的玉珠,滚落的清脆响亮。
枕月站起来,双眼居高临下的睥睨白黎棠。
他的笑容在唇角,但眼底却是冷的,“我倒是忘了,你白黎棠当初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可最擅长这一招。”
他的视线极冷。甚至已经起了杀意!
“若是平日有人用这种眼光看着本司,本司会让他死一万次。”白黎棠用话语轻巧的划开那杀意腾腾的目光,“可若是你……”
白黎棠微微抬眸,神情微微的专注,“本司是永远不会对你动手的。本司许诺。”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枕月忽的激动,他猛地扯住白黎棠的衣襟往自己面前一拉。
两人双眼电光火石。一阵噼里啪啦。似乎都是相互忍耐到了极点……
“公子,你该吃药了!”
“砰!”
温小酒端着药碗一脚踢开眼前的木门。
满室的华美流光映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嗯?
等她睁开眼……
这怎么个情况?
两个绝美的男人为什么会脸贴脸的挨着?而且那个穿白衣服的白黎棠为啥还被枕月扯得衣衫不整的?
嗯?!
等一下,白黎棠又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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