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心里正窝着火
余婧丽驾车,黄素雅坐副驾驶座,3个男的坐在后排座。
黄素雅古怪地对余婧丽笑了笑,说:“陈其光,你是个吃货呀?昨天午饭,不是何老师请的吗?你想赶到疗养院去吃午饭,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吴醒言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陈其光被黄委员盯上了,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黄素雅愤愤地说:“吴醒言!你跟我有仇呀?你用词不当,什么‘盯’上了,词义令人误解。”
陈其光说:“我、我冒汗啦,我晕啦!”
吴醒言说:“陈其光,你别自作多情,更不要想入非非!‘盯’字,《辞海》里只有两种解说:一是目不转睛地看;二是紧跟。也作钉子的‘钉’。词语有‘盯着’。同音词我就不说了。”
黄素雅说:“吴醒言!你有能耐啊,在卖弄、显摆你死记硬背的本事呀!”
在一路说闹间,他们到了附属医院急诊室。但找遍了急诊室,都没找到马烽或是李嘉英。
何道望拍了拍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吴醒言也自责地说:“来之前,我应该给马烽打个电话,就是给蔡英杰这个家伙搞晕了头。”
吴醒言说完就打马烽的手机,但手机关了。他无奈地摆开双手,说:“联系不上,又不知他家里的电话。既然如此,我们就遂其光之愿,到疗养院去吃小莆的。”
陈其光揍了一拳吴醒言的肩膀。黄素雅和余婧丽捂着嘴巴笑了。何道望没再说什么,带头走出急诊室。
路上,吴醒言挑起了苗小莆爸爸的话题来。他说:“一个地级市市委副书记,这么个厅级高官,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打成重伤,差一点连命也丢了。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义的事。昨天又听苗小莆说,山青市,只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陆有常和3个处级干部来探望,省里倒是来了两个常委和一个常务副省长,省委书记也派副秘书长来探望。这看来,就更令人寻味了。当然,苗成树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学生所关注的。但不管怎样,都不能这么个样吧?苗小莆的爸爸,就算是犯了错误,也应是由上级组织按程序处置吧?怎么会出动山青地区黑恶暴力致人于死地?”
余婧丽想到了她一家所受到的黑恶暴力的枪杀就不寒而栗,但口里不能说,也不敢说。
黄素雅因家庭背景的缘故,就算是有想法,但也不好说出来。
何道望的感慨,可能比吴醒言还要深刻、还要愤青,但他有口说不出话。
陈其光说:“古今中外,官场上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其实,岂只官场如此?商场不也是如此?还有科学界、文化艺术界,凡是有人群活动的地方,都是说不清楚的。就拿何道望重考的事来说,十有八、九是苏宗昌在搞风搞雨,还不是不了了之?又有谁能说个清楚?但是,没有人出来说个清楚,并不是没有人清楚,只不过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结果,还不是说不清楚?我说呀,吴学究,不要把问题说得太复杂化,我们这些还没有踏进社会的学生难以辨认,知道得太多了,就无可适从了。以后,要是弄成当官也不敢,从商也不敢,甚至去连生存下去的勇气也没有,那就太可悲了。我这话,是太消极了一点,但这也是我们学生的十分无奈的心态。”
车里气氛沉闷。
……
黄素雅给了个电话给苗小莆,说他们现在已来到半路。
苗小莆接听了电话,当然是高兴了,就与爸爸和妈妈说了。
想不到的是,她妈妈周春蕾竟然说:“昨天来了,今天又来啦?是不是这里好玩呀?还是有什么意图?”
这话里有话,听得苗小莆马上对她发了脾气,说:“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讨嫌我的同学?我的同学得罪你啦?是向你财政局大局长要钱啦?还是向爸爸要官当啦?我就是想不通!等下来的都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他们是何道望、吴醒言、陈其光、余婧丽和黄素雅,何道望,我就不再说了,吴醒言的爸爸是江北省前江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陈其光的爸爸是山南省山阳市市长助理、发改委主任,至于余婧丽、黄素雅,我已对你说清楚了。妈妈,你看看,我这几个同学,用得着向你要钱吗?还是向爸爸要一官半职来着?你说说嘛,我的同学又会有什么意图来?”
苗小莆在说话里没像一向来的称妈妈为“您”,而直呼为“你”,可见她对妈妈的不满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话刚说完,周春蕾就感到欠妥之处,而又给女儿抓住了把柄说这么一大堆,脸红耳热的,嘴巴张了几次,想反驳,找的理由也站不住脚,不由得老羞成怒,说:“有女儿这么说母亲的呀?你眼里还有没我这个母亲?就算你母亲说错了,也不至于这样用话来赶尽杀绝吧?枉你读了大学,连怎样尊重长辈都不懂得?”
这个当母亲的,也太过分了。明明是说错了话,又不肯认错,死要脸皮活受罪。
其实,周春蕾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之所以说出令女儿生气的话,只不过是被何道望的身影所蒙蔽罢了。当女儿一说是同学来探访,何道望的身影就跳了出来占据了她的脑袋,眼前就浮现出何道望“无比高大的影象”,所以就不假思索地针对何道望而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来。其实也是嘛,像何道望这样的个子,1米80也不到,混在大街人群里,你想找他也不容易。加上深深地刻她脑海里的是个出身于穷山沟里的农家小子!一旦提到何道望的名字,就从心底里生出厌恶来,说出来的话,当然是令任何人听来都反感!
但客观地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周春蕾这个出身于南下干部家庭的大小姐,你说没有天生出来的优越感,那也不是现实。眼高于顶的她,内心里的确也存在着这么样的想法:因为市里主要领导没来探望,只派个秘书来,心里正窝着火之时,却来了几个昨天已来过了的不懂事的小屁学生,这不烦人吗?
还有一个更为不便对人说的原因,那就是丈夫苗成树正处于官途十分难以预测的时间阶段,再有两年就换届选举了,而苗成树在副书记位上已坐了6年多了,在常委里只与一个常委副市长陆有常结成同盟,可以说是势单力弱,面对选举何去何从,不能不考虑,而偏偏在这关键时刻,给人来了这么狠的一家伙,你不揪心啊?目前省里,甚至是更上头,可利用的关系,几乎没有了,不是退下来就是过世了。正想利用仙子似的女儿,能否搭成一条女儿亲的捷径,但偏在此时,不懂事的女儿单相思暗恋着门不当、户不对的农家穷小子!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你说,周春蕾心里会好受吗?你说,周春蕾能接受何道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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