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苗小莆在何道望的怀里哭了
余胜想接着说:“听丽丽说,黄江埔书记给了你一个编纂南越史任务,还预先支付了一笔费用。这样好,编纂南越史,与你的专业也算是对口。年青人是要干一番事业的。但我认为,编纂南越史,不是一天、两天,十天、八天可以完成的,在学校宿舍里做编纂工作,各种各样的干扰就多了,一定得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才行,所以,我想在学校附近给你一套房间,让丽丽给你打打下手,会更有利你做好编纂工作。你看好不好?”
何道望至此也猜出了余叔叔的用意,就是给他与婧丽创造住在一起的环境。这也可能是余家商量好了的事。
何道望又摇手又摇头的,还不停地比划着手势,大家明白他的意思,不能住进套间去,但对那一连串的手势,就不明白个所以然了。急得何道望额头上也冒出汗珠来,只好掏出小本子写划了一会。递给余胜想的小本子上写的是:
“多谢余叔叔的关心和大力支持我的编纂工作,但我不能住进你的套间去,因为会给同学们有太多的想象空间了,到时候说也说不清楚。况且,我是个穷学生,学杂费和生活费还要靠勤工俭学解决,那来钱租房住?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钟司令正在跟燕京军区联系,相信不久会到燕京去继续治疗失语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不好说了。”
余家一家子传阅了何道望的小本子后的神态表情可就复杂了。余胜想眉头明显地皱着,老奶奶的老脸拉得老长,袁姨的眼里表露的是十分的无奈和黯然不已。余婧丽就更是明显了,紧张得鼻子里呼出了粗重气息来,使劲地死死抱着何道望的胳膊。
余家人心里已明白了一件事:钟家想尽办法,使出各种手段,千方百计地花大力气与余家抢人了!
起居间里,一时间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出来。
最后,还是余胜想打破了沉静,他说:“好事,这是一件大好事,能到京城去治疗是一件大好事。能治好了病,到M国去就好得多了,就算疗效不明显,也没什么,也会给在M国继续治疗提供参考资料。小何,什么时候到京城去?”
何道望摇了摇头,表示具体时间还未确定。
不管怎样,这件事给余家人心里抹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还得用“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来说一说余胜想此时的心态,他这一颗“父母心”,已把家族的未来捆绑在一起了。偌大的一份家业,只能是寄希望于小女身上,但以对小女的认知,3岁看到大,她不是个女强人的坯子,单是守业就已是不堪重负了,至于再进一步的创业,发扬光大家族,那是万不得已的事。给她找上个另一半,以支撑家族的发展,当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余胜想在夫人兄弟的身上,就已感触颇深,父亲尸骨未寒,就置病中的母亲和小妹于不顾,变卖家产远走高飞。人心不古!亲不过如母亲、小妹,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余胜想又想起了他的亲兄姐弟之间的事来。同胞4人,两个哥哥一个姐,早早就成家分了出去。他为老幺,与父母同住。他正在读高三,父母先后得了重病,哥哥、姐姐,一分钱不出不说,还从不来探望。他一怒之下,卖了仅有30来平方的房屋,都花在父母身上,但回天乏术,父母还是相继离世,他自己也生病一场。耽误高考不说,连生存都成了大问题。想到这里,余胜想不禁深深地吐出一大口闷气。
他看好了眼前这个小子,还能放过?
其实,余胜想也想得太多了。除了钟老爷子和钟老太有那么一点意思之外,钟家和叶家,还没有把何小子与叶宝贝的事摆上议事日程上来。
老奶奶说:“丽丽,明天就上课了,你们收拾好东西,早点回学校去吧。”
像是凑巧似的,何道望、余婧丽同时收到吴醒言、陈其光、黄素雅、苗小莆发来的短信,内容一个样:什么时候回校?大家都在等着你。
何道望、余婧丽两人也是,前天就回学校来了,都没有与同学打个招呼。要是给同学们知道了他们一起给老师送礼了,肯定会说他们两人搞地下活动,甚至会有同学说成是重色轻友!黄素雅和苗小莆还会不放过余婧丽!或许还来个关起门来严加审讯。
好不容易有了个两人独处的机会,本来是要亲热一番,晚些时候才回校的,但看来,是不行了。两人相视苦笑。
何道望驾着红色宝马载着余婧丽回到了学校。班里的同学,有的早一两天已回了学校,有的也是刚到,有的还在路上。
同学们见面,不管男的、女的,都来一个熊抱。陈其光、吴醒言抱着何道望时,还相互狠力地揍了两拳。但当何道望抱着昨天就已回校的苗小莆时,苗小莆却在何道望的怀里哭了起来。
这个苗小莆,一向是对人和善,对谁也笑眯眯的,给你温柔、友善、亲和的感觉,而此时,像是弱小的小妹遇到别人欺侮之时,突然见到了自己可倚仗的大哥哥一样,紧紧地抱着大哥哥,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嘴里想说些什么,但却是泣不成声,这令大家好不惊讶!
黄素雅把苗小莆从何道望的怀里挖了出来,一边给苗小莆擦拭着眼泪,一边对大家说:“大家静一静,让我来说一说。”
黄素雅拉着苗小莆坐下来。同学们有的坐在椅子上,更多的是坐到了床上去。别的同学听到哭声的,也挤了房里来。
黄素雅说:“小莆的母亲病了住院,她父亲就把她赶回学校来。见着了亲爱的领导,就不由得哭鼻子来。”
苗小莆听黄素雅这么说,破颜为笑,抬起小手擂了她一拳。黄素雅说过后也后悔莫及,怎这样说的啊,断章取义的就是见着“亲爱的”就哭鼻子,白白地把“亲爱的”让给了小莆啦,自己不大亏了呀!还得罪了何道身旁的余婧丽,你看她的眼里,就闪过一道愤愤不平的目光。
同学们轰地大笑了起来。
一位说:“原来是小莆爱母亲爱到哭泣了。”
又有一位说的更是令人笑的,他说:“我们的小莆还小哩,母亲病了,又被不近人情的父亲赶回学校,想吃奶也吃不成了。”
同学们又轰地大声着。
苗小莆一边擦眼泪,一边大声说:“胡说!邹声树,看我怎样收拾你。”
那个叫邹声树的举手投降,说:“我投降,我举起手来让你来收拾。”
大家一阵哄笑。
见没什么事,同学们散了。房间里只剩下吴醒言、陈其光、黄素雅、苗小莆、余婧丽和何道望。
何道望不相信黄素雅所说的,他看了余婧丽一眼后,对吴醒言比划手势,再指了指苗小莆。吴醒言点了点头。
吴醒言说:“黄素雅,道望不相信你所说的,让我来问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是有事,大家就想办法帮帮忙。”
苗小莆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双泪眼蒙胧地看着何道望。余婧丽走到苗小莆身旁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苗小莆的肩膀。
黄素雅说:“哎,其实是小莆家里出了大事。小莆的父亲苗成树是山青市委副书记,不过是小莆一向来低调,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同学们还不十分清楚罢了。早几天,小莆父亲在上班的途中,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打成重伤,大腿、胳膊都断了,身上还中了十多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现在伤势基本稳定,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好不了,但小莆爸爸硬是让小菁回校上课。听小菁说,公安出动了大队人马搜捕,但那群不明身份的人都已逃得不知去向,一个也抓不着。小莆又听到别人说,市委书记成利国以事情扩散会影响市委、市政府形象为由,就把事情压了下来。公安局追查十分不力,时到今日,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大家一听,事情竟然如此摆乌龙,摆乌龙摆得如此离谱,不由得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陈其光说:“把事情捅到网上去,搞大了,才引起上面的人知道。”
吴醒言说:“这样做不大妥当,还是写信寄到省委、省纪委去,或直接找省委领导去。”
余婧丽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的背后肯定牵扯着复杂的事情。”
黄素雅说:“我也认为事情不会简单,地级市的厅级干部副书记被打得差点丧命,不管成利国怎样耍尽手段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的,省委主要领导肯定已知道了。文章就是这么多天了,省委也没个明确的态度?成利国真的能够一手遮天?我就不相信。”
吴醒言说:“成利国在省里肯定有强硬的后台给他撑腰。”
何道望对大家摆了摆手,递给吴醒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