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抱着姐夫流着泪
姐姐名叫何桂珍,比他大好几岁,为了能让他读成书,只读到初三就停学,刚18岁就结婚了。现时,儿子也有8岁了,读小学二年级,小女儿也有5岁,还未上学。
姐姐很疼爱小弟,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一趟,不是带点好吃的,就是塞过一些钱给爸、妈让转给小弟弟。
姐夫田年贵,三十多岁了,倒是能说会道的,有点小聪明,会出点小主意热心帮助人。他虽然当着村长,但却又跟着他表哥程思来在县城承包建筑工程,不是三手就是四手的工程。这些经过层层盘剥的工程,到了姐夫表哥手上,赚头也不大。
但是,由于姐夫田年贵的精明,又是个乡里十里八里手巧的泥水匠,把表哥的工地管得连监理公司的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所以,表哥就干脆把工地全扔给姐夫而不顾,一心到处接工程去。
当然,以姐夫的表哥的钱力,虽然接不到第一、二手的工程,但以姐夫的表哥的人缘关系,却是不断地接到工程。虽然是工程不断,赚钱是肯定的,但老板就是老板,姐夫是打工的,每月所得的只不过是比“鸡碎”多了一些而已,当然,肯定是比大工师傅多的。
姐夫是个好姐夫,他何道望能读到大学,可以说是姐夫“钱力以付”鼎力支持的结果。到了读上大学,何道望坚持着“勤工俭学”,就没再倚仗姐夫的“钱力”。
当姐夫的还不那么高兴哩,说:“有本事啦?看不起泥腿子姐夫啦?”何道望苦着脸说:“姐夫哩,照你这说的,我要找地缝钻啊。”姐夫说:“小弟做人有良心。”拍着何道望的肩膀说:“小老弟,那好吧,为兄也要为你老姐想一想了。”于是,用省吃俭用的积蓄,还向别人借了大头,在县城买下四房两厅的二手房,简单装修一下,添置了家具,就等下个月选个好日子把何道望的“老姐”和他的一对外甥接来。
何道望想到了姐夫,哎,就让姐夫代劳解决头痛的难题去吧。于是,就发了条短信给姐夫:
“姐夫:十时半左右,请到车站来接我。弟道望。”
田年贵一看手机短信,就满脸笑容,自言自语地说:“好小弟回来啦。”于是就打通何道望的手机,说:“道望,放假回来啦?……怎么不说话?”
手机传来了“嘟嘟”声。关机。准备再打,却来了信息。一看,是小舅子何道望来的短信:“姐夫,请来车站接车。小弟。”
田年贵收好手机,推来摩托车,就急急地赶往车站去。
……
田年贵飞快地驾着幸福牌摩托车来到车站,停放好摩托车就急步往车站出口处等候小舅子何道望。从省站开出的客车到站了,但仍未见到何道出来。抬手一看手表,不禁哑言失笑,嗬,还差40分钟才到十点半。耐心等吧。
终于又等到了从省站开来的客车进站了。
田年贵看到了车箱里站起来的何道望,就向何道望招手,并大声呼叫。何道望侧过头来也向田年贵挥手。
何道望下得车来,就紧紧地抱着姐夫。田年贵十分惊讶,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田年贵笑出声来,说:“兴起这种外国佬的礼节来啦?”
田年贵见何道望没出声,感到更加奇怪,就拍了拍何道望的背,好不容易推开他,却见到何道望满脸泪水!
“怎么啦?谁欺负你?告诉我,就算是省城的人,我也要教训他!“田年贵说。
何道望摇了摇头,始终没出声。不是何道望不说话,而是他有口难言啊。
“喂,谁还没取行李呀?”乘务员大声问着。
何道望猛然醒悟过来,走过去对乘务员点了点头,弯腰从客车底箱里拉出两只大纸箱和一只行李袋来。田年贵上前帮忙把行李搬到一旁去。
田年贵看着满苦楚的何道望,问:“怎么回事?愁眉不展的?”
何道望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打印满字的a4纸递给田年贵。
田年贵十分不解地、迟迟疑疑地接过来,展开来一看,竟然有这样的事!
何道望把他从失语到治疗结果和目前的状况,全都写在纸上。
田年贵一边看,一边手越抖越厉害。我这个小舅子,好好的,妨着谁、碍着谁啦!出生就是不足月,刚来到世上就不会哭、不会喊,罩在保温箱里长达二十天,从小就是身弱体虚,受尽磨难且不说,还有爷爷操碎心,奶奶手不离,爸爸提着心,妈妈吊着胆!
爷爷上山找草药,煮药汤给他浸洗身子,一泡就是几个小时。到了3岁!每天还在生草药汤里泡着。但是,天又飞来了横祸,爷爷上山采药,竟然失足跌死山涯,奶奶抱着孙子咽了气。
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拉扯大,眼见好日子就在后头,竟然遭雷劈!
你天老爷长不长眼啊!
田年贵眼泪突然满眶,手抖脚战的一把把小舅子抱在怀里,双手不停地轻轻地拍着小舅子的背部,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对小舅子爱之深,疼之最,巴望之大!他爱他的小娇妻,爱小娇妻的贤良淑德,爱小娇妻是个贤妻良母。小娇妻把小弟捧在手里,含在口里,无微不至地关照小弟,他这个男子汉,就掏出心肝心肺给小弟!不!不!老天爷你有眼睛吗?老天爷你公平吗?
田年贵轻轻地松开小舅子,擦了眼泪,拍拍何道望肩膀,说:“不就是说不出话吗?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千难万难都过了,还怕说不出话吗?我们走!回家去,我们好好地从长计议,好好地计划着活得更好。”
何道望擦擦了擦眼泪,笑了。
姐夫看得心里苦,看得心里头还是有了阳光!
回到姐夫的新居。
何道望向着姐夫树起了大拇指。
田年贵要把何道望的行李搬进向南的阳光充足的房间。何道望一手按住,一手摇着。
田年贵看着何道望,眨巴了几次眼睛,说:“就让你住这个署假。明天我就回去把你姐和那一对宝贝接出来,与你姐姐商量好一个说法后,再把爸、妈接来。”
何道望提来背包,走到茶几旁坐下,从背包里取出纸笔,沙沙地写了一会,把纸条递给田年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