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张凯开庭之后能赶上比赛,老狐狸让李杜思出面找其他九所中学协商:推辞比赛日期。结果遭到了其他八所中学的反对。
无奈,他想了个鬼点子,找紫晶武馆曾志伟,想办法以维修设备推辞。
曾志伟愁眉苦脸,道:“孙校长,你就饶了我吧,这里总共有十二套设备,不可能全部都需要维修。”
“但你可以收回九套练习的,也就是只有两套设备能够拿出来提供考试对不对。”
没办法拖延比赛日期,那就拖延比赛时间。
曾志伟给了孙校长一个人情,答应了。因为,十九区能够出产一个学生武者,紫晶武馆同样脸上有光。
九所中学开始选拔的这一天,学生武者奸-杀案也开庭了。
法庭内外,水泄不通。
毕竟,前天下午学生游行和冲击总督府的热浪还没消失。
上午九点,准时开庭。
张凯被警方带到了特殊的位置,面对法官,正中间的半截铁笼子,双手没有手扣,但是却限制了他的双脚移动,只能坐着,不能站起来。
铁笼子面对五层台阶的主席台,法官高高在上,从张凯的角度只能看到帽子的一角。右边是公诉方律师和起诉人吴杰,左边是辩护律师龚大嘴。
催同、白厂长和老狐狸坐在龚大嘴的后面第一排。在主席台的两旁,是九个陪审团成员,来自十九区的各界名流。
肃静!
法官敲响了木槌。
“今天,本庭审理吴杰及警方公诉被告人张凯奸-杀被害人吴英男一案……。”
按照法庭的程序,首先是介绍本庭的组成人员,庭长,副庭长,书记官等,然后询问双方当事人,当事人的律师是否出庭,验证合法证件,接着询问双方对证据和资料有何异议,询问是否补充证据。
此时,龚大嘴站了起来:“有。法官大人,这是一份关于张凯的精-液分析报告,由紫晶医院捐-精-库出具。”
哗……
嗡嗡声不绝。
先声夺人,龚大嘴这一手玩的漂亮。本来,认定强-奸应该是警方提交证据,而最有力的证据自然是受害人身体内残留物是否来自被告,很多人认为,警方已经这么做了,哪想到却是被告方主动呈交这样的证据。
那么,有戏看了!
老狐狸笑了,低声对催同道:“那个人就是吴杰,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布置好了,不能抓人就跟踪监视。”
肃静!
法官的木槌连敲了三下:“请控方和被告方律师上前。本庭一共获得两份关于残留物验证报告,一份来自法医,一份来自紫晶医院捐-精-库。两份验证报告结论相反。故此,本厅要求追加验证机构出庭。”
哇……。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
居然有这样的情况,那么谁的证据才准确?
半个小时后,警方的法医,紫晶医院精-子化验中心主人、护-士林燕玲和化验师都来了。
法官:“本庭收到控方和被告方的两份化验报告,为了公正严明,本庭宣布,允许双方律师对验证报告提出质疑。”
龚大嘴当即站起来:“法官大人,请允许本方律师龚达珠提出质疑。”
法官:“准许!”
嗡……。
庭辩尚未开始,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低头私语不绝。
龚大嘴来到警方法医面前:“报告称,受害者体内有疑犯残留物,经验证证明是疑犯所有。请问,你是如何得出这样结论的?”
法医:“根据法医条例和警方办事指南,在疑犯尚未抓捕之前,允许提取疑犯血液分析进行对比验证。因此得出合法的结论。”
龚大嘴笑了,转头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本方提出质疑,控方结论失误。”
“反对。”公诉律师当即提出异议,并申请质疑紫晶医院,等到法官准许后,来到紫晶医院捐精库中心主任面前,问:“你们可事前获知化验牵涉案件?”
医院主任:“不知道。”
公诉律师:“那么你们的对比样本又从何而来?”
医院主任:“其中一份是申请人当场捐出,由医院护-士长林燕玲亲自提取,另一份是申请人提供,并未告知来自警方。”
律师当即转向林燕玲:“你发誓是由你本人亲自提取?”
张凯顿时紧张起来,如果说出昨天的丑事,被姜琪知道……。
林燕玲瞟了张凯一眼,低声道:“我发誓是亲自提取。”
公诉律师眉头一皱,立即转移视线,道:“法官大人。控方问话完毕,本方提出质疑,被告方对比的样本存疑,因此结论也存疑。”
“反对。法官大人。”龚大嘴又站了起来:“这里有一份申请提取残存物的记录,由本人亲自从警方法医室冷藏库获得。”
法官转问法医:“控方法医,可有此事?”
法医:“有。手续齐全,有警方批准。”
法官:“暂时休庭。本庭需要协商确定唯一验证报告的有效性。”
第二次休庭。
老狐狸心有点急了,如此折腾,何时才了结,千方百计拖延校际精英比赛,若是这样……哎!想了想,低声对龚大嘴道:“大嘴,这样拖下去不行啊……注意时间,时间!”
“校长,没办法,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后面就好办多了。”
十分钟之后,法官宣布:“本庭宣布,因为双方都有充分证据,经双方协商,搁置争议。下面,请双方辩护人庭辩。”
哇……
底下莫不哗然,这可是法庭,法庭居然搁置争议,太不可思议……
“嘭嘭嘭,肃静!”法官敲响木槌,让程序得以继续。
控方提出来的依然是血衣、指甲残留血迹和相片这三样铁证。然后申请法官同意,亲自质问张凯:“张凯,你可认识此人?”公诉方律师来到张凯面前,出示了吴英男的相片。
张凯脸色当即不好看,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不认识。”
催同和老狐狸暗自松了一口气,最担心张凯感情用事,当场发飙,那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撒谎!”公诉律师突然对张凯一声吼。
“反对!”龚大嘴立即站起来。
法官也皱眉头,回应道:“反对有效。请控方律师注意言辞。”
公诉律师:“那么,6月26日晚七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
此前,警察如何问,张凯一概拒绝回答,此时,他面无表情道:“我在兄弟子弹厂跟我崔伯伯学习刀技,准备参加校际精英赛。”
公诉律师:“你可认识这套衣服?”律师出示了用透明塑料袋封装的血衣。
张凯:“认识,九中的校服。”
公诉律师:“这是你的校服,你承认吗?”
张凯犹豫了一下,继续按照龚大嘴的教导点头。
公诉律师:“请大声回答,是不是你的衣服?”
张凯:“是。”
公诉律师:“你的衣服出现在受害人吴英男家中,请问你如何解释?”
张凯:“我……我不知道。”
哗……。
嗡嗡声再起。
那里有人承认衣服,却不承认衣服在哪的。
公诉律师:“衣服穿在你的身上,而你却不知道衣服为何留在一个陌生,不认识的人家中,是这样吗?”
张凯:“不是。”
公诉律师转向法官:“法官大人,疑犯撒谎。”
“反对。”龚大嘴立即反对。
法官:“反对无效。请被告解释原因。”
张凯:“我……我把衣服扔了。”
“扔在那?”控方律师当即追问,仿佛逮住大鱼,如果张凯说丢在吴英男家中那就大妙。
可惜,张凯道:“我当时受伤,流了一身血,为了逃命,把它丢进垃圾桶。”
公诉律师:“你撒谎,刚才你已经回答当晚是在子弹厂修炼。”
张凯:“我受伤是6月25日晚大约十一点,受伤地点公园门前。我被一伙黑衣蒙面人追杀。”
哦……
法庭内当即有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当晚是有人追杀这小子,当晚的场面很大,但是来得快消失也快,事后很多媒体获得爆料一大早赶到的时候已经啥也没有。
公诉律师:“按照你的说法,是受害人6月25日晚上专门去垃圾桶捡了你的校服,你第二天潜入她的住所要回衣服,因此奸杀受害人。”
张凯当即翻白眼,低声道:“我拒绝回答脑补问题。”
哈……。
有人忍不住噗哧一笑。
肃静!
公诉律师:“脑补?可笑,你如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相片之中,这个人是不是你?”控方律师出示了那叠强-奸现场照片。
张凯瞄了一下,道:“看起来是,但我没有干这种事。”
控方律师笑了。
因为张凯相当于承认相片中的人其实就是他。于是,一个大转身,面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控方问话完毕,疑犯撒谎,试图掩盖罪行,然而铁证如山,疑犯有罪,请法庭给予严厉审判。”
龚大嘴:“反对。法官大人,被告方律师请求辩解。”
法官:“允许。”
龚大嘴一声咳嗽:“各位陪审团大人,各位旁听者,今天,我们在这里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一个前不久轰动第十九区的骄傲。我们的任何一个念头都能够左右定罪,我们期望严惩恶人,但是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可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一个优秀的学生武者。
因为,警方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被告犯罪,所有的指控都十分模糊。
首先,既然有人能够暗中拍照,警方应该想办法取证,把人找出来,而不能凭匿名的投递来确定证据的充分性。
再说,相片并不清晰,只有半边脸庞。尤其关键的是,在这叠相片之中,第一张和第五张明显有出入。
法官大人,本方认为,这些相片都是假证。”
公诉律师:“反对。”
法官:“反对有效,请被告律师解释。”
龚大嘴:“法官大人,本方要求公示第一张和第五张相片。”
公示,也即陪审团参与观?证据。
法官点头:“允许。”
等到相片落在陪审团手中,龚大嘴道:“这两张相片的背景和人物看起来一摸一样,有认为不一样的请提出?”
结果,没人有异议。
龚大嘴便道:“请陪审团关注一下两张相片中的蜡烛!”
啊……
石破天惊!
正在观看的一个陪审团成员当即惊呼,并将相片传递给下一位。
两根蜡烛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其实前后不一样,一根蜡烛是螺纹的,一根不是。吴英男是星辰酒吧的员工,蜡烛也来自酒吧,但酒吧的蜡烛规格都是不一样的,作假的人为了拍相片制造现场,第一根蜡烛燃烧完了换另一根,却不记得第一根是螺纹的。
此时,龚大嘴又抛出第二个反驳理由,不急不缓道:“法官大人,本方申请模特重新穿上血衣证物。”
然后,他来到模特前面,指着学生服上身的三道划痕道:“诸位,一个酒吧女子的指甲能否如刀一样锋利,整齐划一割开这件学生服?”
啊……
龚大嘴:“诸位,闻到垃圾的香味了吗,事实证明,这件衣服就是从垃圾筒被人取走的,伪装了现场。如果我们联系受害者身上的残留物和被告获得的验证报告,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被告,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学生武者!”
全体鸦雀无声!
砰砰砰……。
法官的木槌敲响了九下:“暂时休庭,本庭需要和陪审团协商,请双方律师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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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老狐狸对张凯道。不管堵路的媒体,拉着张凯飞奔。校际精英赛已经进行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李杜思是否想尽办法拖延。
张凯四处张望,却没发现催同身影。
“校长,崔伯伯呢?”
“你甭管,我答应你把该死的凶手揪出来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你崔伯伯去办这件事了。现在,给我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告诉你,校际精英赛已经开始大半天了,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希望还来得及。”
“龚大律师呢,好厉害,我要谢谢他。”
“拿钱走人。这混账居然等到开庭才亮底牌,让我提心吊胆老半天。”
“你老不是成竹在胸的吗,也会提心吊胆?”
“你以为我担心你啊,我是担心九中,担心比赛。混账潘立国,居然想出这个鬼主意。这件事没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