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程砚秋不知自己被带往何方,但她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而有一丝期待。
她相信,伯玉会来救自己的。
“你们是谁,和上次绑架我的人是一路的?”程砚秋看向旁边的妖娆美女,发现她在用缩小后的短刀修理指甲。
妖娆美女嘲讽似的一笑,戏谑道:“等不及了吗?再过五分钟,你就知道答案了,然后会发现真相是多么残酷,更会明白你和你背后的程家,是多么的道貌岸然,压根就不该存在这世上。”
“程家行的端,做的正,岂是你们这些邪恶之徒能够非议的!”程砚秋气恼的反驳。
妖娆美女哈哈大笑,用刀抵住她的下巴,弯腰凑过来,在她身边陶醉似的吸了口气,喃喃道:“真香,应该是请法国的顶级名家为你调制的专属香水吧?可惜的是,再香的香水也掩藏不了你与生俱来的臭味!你,程家,包括云悦集团,都是可耻的小偷,最可恨的是,你们这些小偷都忘记自己是小偷这个事实。”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程砚秋的身子在颤抖,不知是被这话气得,还是担心这些话并非无稽之谈,有可能是真的。
“待会儿,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妖娆美女嗤笑。
这时,轿车进入停车场。
程砚秋是被妖娆美女推下车的,刚要愤怒,就被妖娆美女搂住,她不敢动弹,因为短刀抵在她腰间。
忽的,她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惊呼道:“这是罗氏集团的地下!”
因为商业上的关系,她多次来到罗氏集团,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
“不错,还以为你会一直傻下去的。”妖娆美女笑眯眯开口,不容她拒绝,朝电梯门走去。
“你是罗烈派来的?”程砚秋愤怒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妖娆美女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依旧很傻、很蠢,我在车上说了那么多,你竟一点觉悟都没有。”
“车上?”程砚秋和她走进电梯,回忆她说的话,喃喃道:“小偷?”
妖娆美女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三十秒后,到了顶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程砚秋抬头看去,脸色微变。
只见罗烈站在门口,一脸笑容,没有丝毫愧疚的模样,“砚秋,我们又见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程砚秋愤怒的低吼,然后一声惊叫,从电梯里踉跄扑出来,妖娆美女在背后狠狠推了她一下。
罗烈平静道:“跟我来。”
程砚秋看着他的背影,略微迟疑,跟上去。
一号房间,只有他们两人。
“我想你心中一定很疑惑,堂堂罗氏集团的总裁,既不缺钱、也不缺女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呢,对吧?”罗烈自嘲一笑,喃喃道:“可惜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实际上,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从小就有很多人跟在后面,不停的用鞭子鞭打我的后背,让我遍体鳞伤,每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不敢开灯,总觉得灯光是一团大火,会把我淹没,烧为灰烬!”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程砚秋被他悲伤的表情,低沉的嗓音,以及散发出的阴寒气息惊住了。
在她的意识中,罗烈就像一个被大雾笼罩的神秘动物,怎么也看不清,但你会有种感觉,罗烈的形体开始变化,当他从大雾冲出时,会变成了恐怖的怪兽,没有理性,只会择人而噬。
此时,罗烈正在说的话,就是一个逐渐露出真面目的怪兽。
“三十多年前,华夏改革开放,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都抓住这个机遇,闯出一片新天地,成为公司老总。而你的爷爷程云天,就是在那个时代中创建了云悦集团,这就是是你从小听的创业史,对吧?”罗烈扯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他依旧站着,一瞬不瞬盯着程砚秋,像在逼迫她表态,不论是点头,还是摇头。
程砚秋点头道:“没错。”
“错!大错特错!”罗烈十分愤怒,两只拳头在身前挥舞,像要把谎言击穿,低吼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程砚秋想到妖娆美女在车上说的话,再看罗烈此时激动的表情,已经信了几分。
小偷?
但又偷了什么?
“你知道吗?二十年前的我并不是孤儿,我有很美满的家庭,爷爷和父母都很疼我,可惜的是,发生了那件事,他们被一个白眼狼背叛,被推入一场大火中,我至今记得他们临死前的惨叫。你知道白眼狼是谁吗?”
罗烈的眼里布满血丝,一字一顿道:“他就是你的爷爷,程云天那个混蛋,他背叛救过他的恩人,我的爷爷,只为夺取我们罗家的家产。
云悦集团在三十年前的名字叫‘辰天’,‘辰’是我爷爷罗辰的‘辰’,‘天’是你爷爷程云天的‘天’!
我爷爷是大家族弟子,待兄弟很好,你爷爷程云天是穷人家的孩子,爷爷不嫌弃你爷爷,和他结拜为兄弟,毫不藏私,教你爷爷修炼,改革开放后创建公司,更是拱手让出一半股份,因为他更看重兄弟之间的感情,但你爷爷做了什么?栽赃陷害!
向仙管局举报罗氏一族是邪修家族,联手仙管局,把罗家屠杀殆尽,我是幸存者,唯一的幸存者,那天晚上,我躲在暗中窥探这场大火,火红火红的,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在里面挣扎,发出我根本辨认不出的惨叫,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亲眼看着血脉相连的亲人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程砚秋听得身体冰寒,心神颤栗,喃喃道:“不可能,爷爷不会做这种事的!”
罗烈发出疯狂的大笑,双手按在椅子把手上,弯腰凑过来,两人的脸都快碰触了,嘶声道:“为什么就不可能?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谎吗?”
“我,我也不知道。”程砚秋无言以对。
罗烈冷笑道:“还记得被绑架的那天吗?蒙面人和你使用的武器是一样的,都是长枪,你知道原因吗?”
程砚秋瞳孔微缩,想到一种可能。
“因为你们程家的功法、枪法,都是从罗家学来的,是我爷爷教的!”罗烈直起腰来,深呼口气,“程云天就是一个骗子、强盗、恶魔,对救过他命的人,不求报恩,反而让恩人一家被活活烧死,只为得到一点股份,就算是邪修,也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吧!”
程砚秋浑身冰冷,只能说道:“不可能,爷爷不可能做这种事”
罗烈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仓皇的脸,眯眼道:“扪心自问,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程砚秋嘴唇颤抖,欲言又止,最终闭上眼睛,沙哑道:“我要证据,不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回去问问你的禽兽爷爷就知道真相了!”罗烈嘶声道:“然后就会发现,你从小长大花费的金钱,都沾上了别人的鲜血!”
程砚秋艰难起身,皱眉道:“你准我回去?”
“当然,不过在回去前,还得做两件事。”
“什么事?”
罗烈走到他面前,指着她的胸口,“第一,把那块玉佩交出来。”
程砚秋双手捂胸,脱口而出道:“不可以!”
“砚秋,你无法拒绝,因为你不是自由身,且想要这块玉佩的人,就算是几大顶尖势力的强者出面,也要心惊胆战。”罗烈伸出手,不容反驳道:“给我。”
程砚秋死死捂住胸口,对罗烈的话听而不闻,只想着:玉佩是伯玉给的,不能让别人抢去。
罗烈叹了口气,准备硬抢。
“没用的家伙,让我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团黑雾凭空出现在屋里,绕着程砚秋转一圈,然后化作男子站在旁边,眼神阴冷,盯着手中的紫色玉佩,发出阴测测的得意笑声。
程砚秋眼睛睁亮,手在胸口摸了摸,发现玉佩没了,准备向前抢。
但男子,也就是那天出现在她办公室的高英,抬头一瞥,眸光森寒,和嗜血魔兽一般,淡漠道:“如果你还想要这条手臂,就退后一步,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辣手摧花。”
程砚秋吓得停下脚步,踉跄后退,直觉告诉她,高英言出必行,只要再进一步,这条手臂就没了。
高英朝罗烈看了眼,冷笑道:“你刚才说有两件事,玉佩的事解决了,另一件事该你了,我的好情种!”
“谢主公抬爱。”尽管很恐惧,罗烈还是表现出极大的尊敬,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有多恐怖,何况罗爷爷说了,他和邪主有关联。
“另一件事是什么?”程砚秋暂时接受玉佩被人拿走的事实,冷漠开口。
罗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过去,“里面有一颗丹药,吃了它。”
“什么丹药?”程砚秋没有接过玉瓶,愤怒的问了一句。
罗烈迟疑下,直视她的双眼,沉声道:“情丹,服下它,你就会喜欢上我。”
程砚秋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踉跄后退,不停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忽然大喊,“我不会服下它的!”
“那可由不得你。”高英将视线从玉佩上移开,发出嘲讽似的笑声,“因为这是你们程家人赎罪,罗家人愿意接受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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