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雷怀疑叶天浩生前隐匿部分财产的第四户住着一对老夫妻。这套房子是单位福利分房,之所以调查这户人家是因为这对老夫妻是叶天浩开公司之前的单位同事。男方是叶天浩才参加工作时的老领导,女方是原单位的会计。
老夫妻当年非常欣赏叶天浩的才干,巩爱珍就是老两口充当红娘给叶天浩的线。
在钱小雷看来,叶天浩平生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交由这二位,叶先生肯定是十分放心的。况且男方长年担任正处级领导干部,也是一位很有担当的老人。
老夫妻二人年迈,与社会接触机会不多,叶天浩在外面怎么回事,他们二人不一定知情。如果叶天浩刻意隐瞒些什么,老夫妻多半是不会怀疑的。
这一天,忙完公司的琐事,钱小雷打车第三次来到豆芽巷。
这一回,“思庸”书屋的店东没在书店里,也未见梁向学的身影。只见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在店里正不紧不慢地练书法。钱小雷扫了一眼,不再进店,直奔叶天浩生前的老领导家而去。
这是一栋五层结构的砖混楼房,虽然显得很陈旧,但是里里外外都打扫得非常干净。这栋老楼似乎家家户户都喜爱养花弄草,抬头放去,感觉很是清新宜人。
这是一栋人文环境上乘的所在。
老夫妻二人住二单元二楼,钱小雷拾阶而上,就是这家。
老房子了,光线不是很好。却也能看清防盗门是新型的,有密码防盗装置。钱小雷想着自己要不要试试那个六位数。正在这时,一位老年男子正好打三楼下来,看到钱小雷似乎在找什么人。
“你找老方吗?”老人语气间透着和善。
“是的,精工六厂的方厂长是住这里吗?”钱小雷不慌不忙地应答道。
“没错!老两口上老年大学学画画去了,回来估计也就十二点多了。要不你上我家等会儿?我老伴儿和孙子在家呢。”老者表现得很是热情。
“不了,我也没什么事。您这是上街去?”钱小雷客气了几句。
“上超市买点儿东西。”老人应答道。
钱小雷就势陪着笑脸扶着老人走出楼门口,二人各奔东西。
看着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深处,钱小雷转身回到方厂长家门口点手试了试那个六位数:798531。
“密码不对。幸好门禁密码器没有报警。”钱小雷一看不对,转身快速离去。
快到巷口的时候,远远看到方才那位老者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避免老人再问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钱小雷连忙闪身躲进“思庸”书屋。
看店的中年男子礼貌地冲钱小雷微微一笑,竞自继续练习书法。
钱小雷扫了一眼,“哦,此人练习的居然是米芾的字,看来应该有些功底。”店里所卖图书大多都不是钱小雷感兴趣的,随便转了一圈钱小雷估计那位老者已然走远,于是准备离去。正在这时,忽然发现书店大门背后一角居然有一寄卖书画的专柜。
钱小雷顿时来了兴致,走上前去随意地看了几眼。
专柜之中的绘画清一色是现代派的绘画新作,其中有两幅居然是岳秀峰的作品。钱小雷一看是朋友的大作,不由地凑身上前仔细端详两眼。岳秀峰的笔记显然更加纯熟,立意方面似乎并无多大进步。
其余作品功力一般,绝大多数都在岳秀峰之下。钱小雷感觉再无继续观赏下去之必要,回转身朝那位练习书法的看店之人微笑示意多有打扰。
看店之人回之以微笑,钱小雷随即离开这家百年书屋,起身返回公司自不提。
还有三家待查,这种事急也没用。但愿叶老板的老父亲一切安好。
……
雄天龙到底是混社会的,郑若菲突然从天而降至自己病床前,弄得雄天龙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后来发现郑主管不是随便代表丰总看看自己而已,而是很认真地照顾自己。雄天龙虽然为人粗鄙,但也不是傻子。估计这位天仙般的财务总管一定有什么事想让自己帮忙。
别的无所谓,自己手边基本上没什么钱。如果真能帮到这位郑主管,起码可以解决一部分住院费甚至全部。
夜深人静之时,雄天龙仔细回忆了与郑若菲交谈的所有细节,这家伙居然记忆力还相当不错。经过仔细的分析,雄天龙察觉郑主管好象十分关注“七发”的情况。
这一天,那位始终坚持到最后的小弟利用工余时间前来探望雄天龙,二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七发”。
“发哥最近也没有带领我们讨债,好象独自开着老板的车在外面忙活什么大业务呢。”那个小混混随口说道。
“发哥最近和你们说过什么没有?就是平素很少听到的人和事。”雄天龙和这个小混混私人关系最好,有些话可以直接说。
“没什么呀!对了,发哥好象在找什么人。我感觉是在找什么对头。说不定是给你和丰老板报仇呢!发哥最讲义气了!”小混混头脑简单,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小混混走后,雄天龙把最近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大体捋了捋,慢慢就咂摸出一点特别的意味:郑主管对“七发”多多少少有些敌意,她多次打听“七发”的事,是不是想对付这主儿呢?!
雄天龙脑子到底一般,反反复复琢磨半天,最后也没能理清其中门道所在。不过,他开始有意地注意郑主管的反应,他深信郑主管迟早会流露出她的本意的。
不管郑主管的目的为何,自己和“七发”又没什么交情。既然她对“七发”有兴趣,为了自己的住院费,雄天龙开始委托与自己亲近的小弟搜集关于“七发”方方面面的资料以备用。
江湖呀,讲什么人情呀,唯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
“七发”开着丰峻伟的车四处活动了数日,别说“影子”高手的行踪,就连桑子健本人如今身在何处他也没有摸着半点儿踪影。
丰峻伟不知狄厉云和桑子良的厉害,一心只是埋怨“七发”办事不力或者压根儿没尽心尽力。二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双方都对对方小有不满。
狄厉云发现“七发”根本查找不到桑子健半点踪影,心想自己可以休息几天了,不用连日跟踪这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