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过八点了,“藏虎”手下得力小弟“铁头”才得空上医院看望虎哥。看到虎哥已经能够进食,“铁头”这才放下心来,坐在病床边陪着虎嫂说了会儿话,放下手里拎着的水果和营养品。“铁头”准备回去休息。
“你先别急着回,听我说。”“藏虎”强打精神坐起身把“铁头”叫到床边好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我是被人暗算的。虽然没看清对方啥样,但我感觉是个高手。我能肯定是个男的。你最近出入一定要注意。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最近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藏虎”凑到“铁头”耳边轻声说道。
虎嫂见些情景,知道老公这是不想让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于是她起身取出水卡上水房打水去了。
等虎嫂打水回来时,“铁头”已经离去。
“铁头”的功夫不能和“藏虎”相提并论,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被淘汰的散打运动员而已。方才虎哥提醒他的话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能有什么仇家呀?就算有,一般都会约架的。这么偷偷摸摸地偷袭还真没听说过。还武林高手?拍电影呢?!虎哥最近两年胆子可是越变越小了……”“铁头”心下很是不以为然。
“铁头”正是那伙在大街上追打桑子良那伙混混的头儿。他基本上是“藏虎”一手调教出来的街头打手,身手敏捷,胆子也大。一直以来都是大经理手下得力干将。
“铁头”快三十了,成天在外面瞎混也没个正经干的。原先和父母一起住,后来因为结交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闹得四邻不安的,最后父母烦了,把他给撵出来了。他现在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外面租房子住。
走在路上,“铁头”感觉身上有些发冷,正好身上还有大经理刚刚发给自己一千多块钱,于是打电话约了几个混得熟的朋友上“欢乐火锅”吃火锅。
丰三桥体贴刘叶茹辛苦,早早地就打发她回家休息了,正准备打烊的时候,“铁头”一行五六个人闯进店来要吃火锅。
丰三桥看这帮人行色不对路,有心不做他们的生意。距离关门还有一小段时间,万一这帮人挑理再争执起来那可是没事打事了。打起精神,丰三桥招呼店员们招待“铁头”一行。
因为“藏虎”遇袭一事,“铁头”心情也不是很好,平日里“藏虎”待自己不薄,虽说不至于十分难过,但放在心里总是一件让人不得劲儿的事儿。
“铁头”一边喝着闷酒,一边抽着烟,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陪“铁头”一起来的一个哥们春节就要结婚了,酒店也定好了。另外几个兄弟向他询问着房子花了多少钱、财礼多少、婚礼的形式是西式的还是中式的……大家一边说,一边开着这位准新郎倌的玩笑。
“铁头”岁数也不小了,一听同龄人快要成家心就烦得不行。俗话说这闷酒易醉。半瓶小烧下肚,“铁头”就有些迷糊了。其实按照他平时的酒量他还能喝几口。
丰三桥看出来这主儿今天这是带着心事来喝酒的,担心一会儿喝多了,还得打发他们,于是就劝了几句。可是这老几位压根就不听,尤其那个准新郎倌喝得正在兴头上,趁着火锅的热乎劲儿,几个人喝得就有些多了。
终于到点儿了,丰三桥打发员工们赶快回家,自己一个人招呼着这几位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劝了一遍又一遍,这几位就是赖着不肯走,丰三桥也不便发作。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正在这时,三五个协警在一位年轻的警官陪同下巡防至“欢乐火锅”,外面太冷,想着丰老板也快打烊了,进去打个招呼,顺便暖和一下。
“丰老板,快收摊了吧?外面可冷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多穿件衣服哟。”那位年轻警官热情地和丰三桥打着招呼。
丰三桥一看巡防的来了,心下窃喜,连忙给这几位递上热茶,招呼人们坐一会,暖和暖和。有这几位在,不愁弄不走这几个混混。
那年轻警官显然很有经验,扫了一眼“铁头”等人几眼,知道这些人是喝高了,赖人家店里不肯挪窝。他平素经常来丰三桥这里吃火锅,丰三桥从来都给他打很高的折扣,时不时还外带送些小玩意儿。这个人情得还。
“老几位,喝得差不多了。该走了哟,老板累了一天了,大家互相体谅吧。外面天冷,把衣服穿好,别冻感冒了……”那名警官连声劝说这几个混混赶快离去。
几个小混混一看穿警服的来了,大晚上也不想生事,于是起身结账准备离开。
“铁头”坚持他掏钱,最后大家争了半天,还是由了他。
几个人摇摇晃渴地走出“欢乐火锅”各回各家,铁头和其中两个兄弟同住一屋,三个人一摇三晃地顺着大街朝出租屋走去,巡防队一行众人本也打算就此离去,向各小区看看,丰三桥感激那位警官为他解围,连忙劝着他们多坐会儿,暖和暖和。
十多分钟过后,那名警官感觉再待下去今晚的任务就不好完成了,于是起身告辞,一行人顺着大街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巡查着,如果没什么事,估计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咦!昨晚上这小区的路灯还好好的,怎么黑了一半儿?”值班警官问旁边一位协警。
“就是的,昨晚也是我的班儿,路灯都好着呢。我过去看看吧。”该协警打开防暴手电筒朝黑灯瞎火的小区深处走去。
突然,值班警官听到那名协警高声喊道:“快来人呀,出事了!”
巡防队众人一听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一行人飞速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现场水泥地上躺着三个男子,值班警官打着手电筒仔细观瞧,这不是方才喝醉的那些人当中的三人吗?
“大惊小怪的,这不喝醉了吗?大半夜的,你喊什么呀,快,帮着扶一扶,问问这都是哪一户的。”值班警察责怪了那位协警察几句。
“不是,你看那个,我刚才扶了一下,好象身上的骨头断了。”协警连忙提醒值班警官注意,他可不是小题大做。
“哦,我看看。”值班警官到底工作经验丰富得多,上手一摸,发现情况是不太对。
“来,搭把手,把他半扶着坐起来,你,蹲着后背冲着我们,让他靠在你后背上。好,就这样。”值班警官熟练地指挥着几位协警把那受伤最重之人扶着半坐着靠在其中一位协警后背上。
“身子怎么这么软,手脚关节好象都脱臼了,快,打120!”值班警官指示道。
十几分钟后,110、120的车辆都赶至现场,众人帮着120的急救人员把三人当中伤得最重的一人先行送往附近的医院。
值班警官随车走,留下几位协警等后面的120急救车的到来。
市中心医院急诊科,那位值班警官搜了搜手脚出事的那名醉汉的衣兜,找到一张身份证。
“张晓明?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想起来了,这不是外号‘铁头’的混混吗?怎么刚才在饭店楞是没认出来?”值班警官心下暗忖道。
昏迷之人正是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