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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摆驾
从英华门的右门直走过去是去往顺贵人的月仙宫的广平门,广平门的左门也派了重重的羽卫军守着,任何人也不许从英华门经过广平门,也不许从广平门经过英华门。{{}}.uruo.
扶华苑内,阿末盘膝而坐,后宫的吵嚷早已将她吵醒,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漆黑的扶华苑立即便回复了光明,放眼望去,使得扶华苑光明的并不是蜡烛,而是一颗颗大如婴拳的海底夜明珠与水晶球,百十来颗有一半嵌入墙体之中。
阿末抬手,一根肉眼看不到的红绳从他的掌心飞了出去,穿门而出,不多时,红绳便飘了回来,红光闪了几下,将看来的信息告予阿末知晓,阿末垂下头,将红绳收回,重新闭上双眼,不再去理会。
随着阿末闭眼,扶华苑内的光亮逐渐黯淡下去。
华音宫的火势渐弱,纵火的黑衣人也被羽卫军抓捕归案,章穆押着黑衣人跪在皇帝的面前,她脸上黑布被皇帝狠狠地扯下来。
皇后看到是芳恬,难以置信地问道:“芳恬,是你在华音宫纵火。”
芳恬的双膝泊泊地流着黑褐色的血液,她似是觉不着疼痛一般,抬高下颌,瞪视着皇后,大叫道:“是,是我,就是我在宫里纵火。”
皇帝压下几乎冲喉而出的怒火,沉声问道:“是谁人指使于你?说出来,朕可饶过你的家人,如若不然,朕要你全族人来赔命。”
芳恬大笑了几声:“皇上,宫中纵火,可是等同于谋反叛国,奴婢敢这样做,就不怕家人受连坐之罪,反正,奴婢家中也只剩下奴婢一个,再怎么连坐,也连坐不到别人。{{}}”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皇上,”皇后冷哼一声,转身望向皇帝,“皇上,臣妾认为,怕是陈乐指使着这奴才做的。”
皇帝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芳恬气急大叫起来:“不是美人做的,是奴婢一人之罪,还请皇后不要胡口乱言,不要污蔑美人的清白,美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皇上,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怨恨二公主,是奴婢想要杀了二公主,与美人无关,请皇上杀了奴婢吧。”
芳恬的反应过于激烈,使得皇帝更加起疑,他大声唤来羽卫军的统领许敬仪,许敬仪身着褐色甲胄,肩系深色披风,单膝跪倒皇帝身前:“臣在。”
皇帝沉声吩咐道:“你带人将长禧宫包围起来,在朕过去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出。”
“诺。”许敬仪高声应下,起身便走。
芳恬几乎挣脱章穆的钳制,猛地扑到皇帝的腿边,抱住皇帝的腿,大哭道:“皇上,此事真的与美人无关,是奴婢一人做的,不是美人指使奴婢的,你杀了奴婢吧,杀了奴婢吧。”
皇后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着的屏夫人和江姝华,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这奴才嘴硬,护主,先押下去吧。”
“皇后,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是美人指使奴婢的呢?美人真的没有啊,皇后,皇上,奴婢求你们了,放过美人吧,她是无辜的,所有的事都是奴婢一人做的,与美人无关啊。”
芳恬哭得满脸泪水,使劲地在地上磕着头。
“真的没有吗,芳恬,你最好想清楚了,这屏夫人和二公主可刚从火场里救出来,现在还昏迷不醒着,你一人担下纵火的罪名,我怕你担不起。”
皇后严词斥道,惊得芳恬身子狠狠一颤。
芳恬看向皇后的手指看去,屏夫人躺在床榻的里边,她看不到,但是江姝华那张稚嫩的小脸却是又黑又红,明显是被热浪灼伤的证明,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来,由低笑转至放声大笑,高声喝笑直直地传出了显仁宫。
经过这么一系列事,皇帝倒是平静下来了,他心里清楚,事出必有因,芳恬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华音宫纵火,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皇帝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儿,这个女儿的双眼很是灵动,经常在不经意间就流转着聪敏慧捷,然而,她现在却只能闭着双眼蹙着眉头痛苦地躺在榻上,这个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女儿,怎么能够再让她受委屈呢。
“来人呐,”皇帝微垂着眼睑,压抑着几欲喷薄的怒火而道,“摆驾长禧宫!”
羽卫军的统领许敬仪领着一队羽卫军小跑着,从广平门前经过,落足于长禧宫前,守在长禧宫的十来名内侍看到如此的阵仗,胆小的早已屁滚尿流,胆大的也是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羽卫军从先帝登基之初建立,和先帝在战场上打过仗,杀过敌,是唯一一支真正在刀口上舔血的护卫军,即便后来羽卫军转到后宫守卫皇宫的安全,羽卫军的威名也早已深刻地刻印在了众人的心里。
“来呀,将长禧宫围起来!”许敬仪大声命令道。
羽卫军被分成五小队,曾立青、余子鸿、胡中译与吕作行四人各带一小队,团团围住长禧宫,余下的一小队,由许敬仪与徐浣瑞所领,两位统领分立两旁,像两座门神,牢牢地守着,将长禧宫暂时变成了一座囚牢。
书双和立翠飞也似地跑到乐美人的寝殿门口,使劲地敲着门扉,梓阔打开殿门,不悦道:“吵什么吵,美人好不容易才睡去,要是吵醒了,看我不要了你们的小命。”
书双白着一张小脸,抖着双唇说道:“羽卫军,已经把我们包围起来了。”
梓阔一惊,问道:“怎么会这样?”
两个小宫女已经吓得腿都在打颤了,哪里还敢仔细问是什么原因呢。
梓阔回身将殿门合上,快步走出,右脚刚踏上长禧宫的第一阶台阶,就被羽卫军以云头刀截下,喝道:“皇上旨意,任何人不许出入长禧宫,回去!”
梓阔低声乞求道:“两位大人……”
“回去!”羽卫军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是为何物,只知要效忠君王。
许敬仪握着云头刀的刀柄,回过身去,朝着梓阔走了两步,道:“皇上稍后就过来了,有什么事,皇上会问你们的,都回去。”
梓阔站在许敬仪的面前,福了福身,行过礼之后才平静地问道:“敢问许统领是因何要围住长禧宫,长禧宫何人犯了事,需要羽卫军这样大动干戈。”
许敬仪动了动嘴唇,说道:“皇命在身,恕本官不便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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