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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拍马屁
回到宫殿,江尧修又挥退近侍,只留下花长雪在旁伺候,江尧修坐到书案后面,书案上已经摆上了一撂撂的奏书,拿起一本,展开细细地看着,花长雪不急不徐地给江尧修磨着闻家所呈的朱墨,江尧修执过狼毫笔,柔软的毫毛在朱红的墨汁滚了滚,蘸上一点艳丽。{{}}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戌时中,江尧修放下最后一份奏书,将这些奏书处理完了,他也轻松了许多。
可同时的,心里又有另外一股压力,刚刚那些奏书上,有一大半是关于重筑浈江水坝的具体事宜的,他按着各位臣工在奏书上写的意见作出的朱批并不是马上就能被接纳的,这些奏书还要送去给江白未看过,只有江白未看过同意了,才能算是正式敲定下来了。
再者,虽然江白未已经允许他亲自去浈江监督水坝的进度了,只是这具体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江尧修必须要更加地对各位臣工的意见建议收纳吸收以及作出相应的调整,被江白未认可了,才可以动身去江司城。
江尧修将所有的奏书都再过了一遍眼,而后唤道:“卫宋,将奏书摆好,随我去瑜景宫面见父皇。”
说着,江尧修站起身,卫宋推开殿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空的描金漆红托盘,走到江尧修和花长雪的面前,跪下行了礼,而后将二十多份奏书一一地摆到托盘上。
花长雪从书案前站起身,走到江尧修的身旁,又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全无星光的天空,疑惑道:“天都黑成这样了,太子还要出去吗?”
江尧修点了点头,并不预备再对花长雪作出解释,刚踏出一步,却是听到从天际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吓得毫无防备的花长雪后退了一步,身子瑟缩了一下。{{}}
江尧修收回脚,抬头看了看正在打雷闪电的天空,花长雪立刻吩咐宋儿:“去拿簦过来。”
“诺。”
宋儿应了一声,小跑退下。
花长雪又吩咐着南生:“去将太子的大氅拿过来。”
南生诺了一声,快步走向内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过深蓝色带夔纹的大氅。
花长雪接过来,一边给垫着脚给江尧修披上大氅,系着垂珠,一边看着江尧修说道:“看这个天,一会儿估计得下雹子,所以,还请太子再稍候片刻,披上大氅。什么事再急,也急不过自己的身体重要。”
江尧修看着花长雪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一句话也不说,凭着花长雪安排,花长雪见江尧修不反对,才又继续吩咐下去:“温詹事。”
被点到名的温别庄立即走上前:“奴才在。”
花长雪正要说些什么,只见宋儿已经拿过两把簦过来了,花长雪拿过,一把塞到温别庄的手里,道:“你拿着这把簦,和太子一块儿过去,一定要确保不会让雹子打着太子。”
温别庄恭恭敬敬地接过:“诺。”
花长雪又将另一把簦塞到余元卜的手里:“卫舍人捧着奏书,不能淋了雨,你就撑着他,可仔细着点,千万不要让雨淋湿了,也不是让雹子打到盘子里。”
余元卜接过簦:“诺。”
花长雪其实是多虑了,太子东宫距离瑜景宫有段距离,江尧修是不可能步行过去了。
江尧修没让花长雪送自己出去,而是低声让她先休息,自己晚上不回了,花长雪乖巧地点了头,让宋儿替自己将太子送出去。
江尧修在辇前停下步子,坐了上去,两名少庶子打开了宽大玄黄的华盖,平稳举着,以防一会儿大雨下下来了,手忙脚乱地打不开华盖不说,还淋湿了太子殿下,那他们的罪责可就大了。
连小小的卫宋,也由余元卜打着簦,嘴角一直咧着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起。”温别庄打开簦,道。
江尧修靠在辇上,伴随着阵阵的雷声,在脑海里回旋着的是花长雪刚刚对自己的关心,在这个阴冷的宫里,除了自己的母后,还从没有什么人这样关心过他。
只是可惜,她是乱臣的女儿。
温别庄见江尧修的脸上不像平时紧绷着,反而是有些反常地带着一些笑意,而且这笑意,久久不散,温别庄就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太子妃可真是关心则乱呐。”
江尧修的心情不错,并没有责备温别庄,只是轻轻地带了一句:“你说太子妃是关心则乱,那想说我什么呢?”
“哎哟,奴才哪敢编排太子殿下呀。”温别庄嘴里是这么说着,语气上却充满了调笑,“太子殿下心绪宁静,一点都没有方寸大乱,此时更没有想起太子妃。”
江尧修失笑,敲了一下坐垫:“温别庄,就凭你这一番话,我就可以治你个不敬之罪。”
温别庄赶忙告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哎哟,就奴才这张嘴哟,早晚得出大事,奴才得去问绣女们借一根针,把这嘴给缝起来,以后就不会因了这张嘴坏事了。”
卫宋眯着笑眼应和了一声:“那奴才一会儿就赶紧儿的替詹事借根针来,也省得詹事再跑一趟。”
江尧修摇了摇头,道:“可别了,我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你这嘴呢,就暂时给你留着,等哪一天你再犯事儿,我就亲手给你缝起来,再给你打两个漂亮的结,让这天下人都瞧瞧,太子东宫的温詹事,有一张多漂亮的嘴。”
“多谢太子殿下,奴才感激不尽,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办事。”温别庄适时地拍着马屁。
江尧修就算是承了,闭上眼,靠在了辇上。
不多时,一阵瓢泼大雨整个儿地盖了下来,连带着的还有雹子,大的小的,将瓦顶地面砸得噼啪作响,卫宋紧紧地护着手里的奏书,这些奏书可重要得很,要是在自己手里出了事,就算是砍了自己的脑袋,也抵不了这罪。
一颗小儿拳头般大的雹子猛地砸在辇上,将江尧修惊得睁开了双眼,江尧修探过身子,拿过这颗大雹子,放在掌心掂着:“这重量可真是有够足的。”
温别庄也接了几颗雹子抓在手里:“小时候还在家里的时候,那会儿下雹子,我和两个哥哥根本就不怕被砸,也不听娘的话,跑到外面捡雹子玩儿,还跟打雪仗一样互相往身上打雹子,现在想想,真是想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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