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雪在第三天才悠悠转醒,醒的时候全身无力,一股清香盈满了鼻腔,转着眼珠看了看,就看到了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眼,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没有见过她,这才问了一声。
“请问……”
话一出口,听到自己的声音,竟是这样的沙哑难听,像在喉咙里灌了一碗粗砂。
花长雪想抬头捏捏喉咙,却根本就没有力气,好像自己没有手了,又试了试抬脚抬腿,同样是好像没有脚没有腿的感觉,再动动脖子,脖子不能动,好像脖子没了,眼睛能动,还好还好,身体不痛,手脚应该没有被切掉吧。
蝉衣看着有着丰富表情的花长雪,笑出了声。
花长雪郁闷地看着她,不愿意开口说话。
“是不是想问我是谁啊?”
眨眨眼:你是谁啊?
蝉衣也眨眨眼:“你猜啊。”
花长雪撇撇嘴:不说算了。
蝉衣笑了起来,刮了一下皱起眉头的花长雪的鼻子:“我叫蝉衣,我是来还人情的。”
——还人情?什么人情?
“嗯~”蝉衣托着下巴,抿着嘴,“其实,也不算是还人情,咱们曾经是一体的啊。”
——哈?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你会知道的。”蝉衣大方的挥了挥手,“我觉得,你应该问我别的问题。”
——问啥?
花长雪傻愣愣地看着蝉衣。
“比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全身无力,为什么我能听到你心里的话。”
——是啊,为什么呢?
持续傻愣愣地盯着蝉衣看。
“你在这里是因为你家那个老婆子派人送过来的。”
盯着蝉衣看。
“你会全身无力是因为你中毒了,我刚把你身体里的毒给逼出来,虽然已经三天了你才醒,太弱了。”
继续盯着蝉衣看。
“至于我能听到你心里的话,因为我是妖怪啊。”
说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无比灿烂。
花长雪眨了眨眼:……
无语中。
花长雪把眼珠子转到另一边,决定无视蝉衣说自己是妖怪的话,心里估计着她是学过读心术之类的歪门邪道。
“你不信我是妖怪啊。”蝉衣低头,蹭了蹭花长雪的手臂。
花长雪一挑眉,虽然自己现在全身无力,可是不代表她没有触觉,蝉衣都一头的白发了,虽然以面纱覆面看不清她脸上有没有皱纹,声音也很清脆好听,可是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给撒娇了,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尤其,撒娇的还是似乎很老的女人。
“我不老,我还不到一千岁呢。”说着,扳过了花长雪的脑袋,认真地说着。
——这、还、不、老……
花长雪欲哭无泪,一千岁不算老,要多少岁才算老啊?
蝉衣揉了揉花长雪比嫩豆腐还要嫩的脸蛋,兴奋得很:“所以你要相信,我是妖怪啊,一千岁,对于妖怪来说,不过是凡人的十来岁。”
——我看你不像十来岁的样子啊。
“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啊。”
花长雪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天呐,妖怪的思维果然是没有规律可寻的,跳跃到这种程度,完全不能够理解啊不能够啊。
花长雪已经不想跟蝉衣说话了,虽然蝉衣用的是读心术,可是她已经不想跟蝉衣交流了,即便,蝉衣一个人续续叨叨地在她耳边罗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