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脖子上那块吻痕那么明显,总得想办法遮一遮,你说这要是冬天还好,穿个高冷的毛线衣一下子挡住了一了百了,可现在天还不冷,我总不能戴一条围巾吧。中文w﹤w<w﹤.﹤8≦1≦z≦w<.
最后到底买了一条小方丝巾系在了脖子上,幸好身上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乍一看也还算得体。
到了办公室里,还有女同事凑过来说:“哎,这方巾不错,我也想买一条这么戴着,就是不会系,你教教我吧。”
我哪敢拿下来,只得敷衍她:“这可不是我系的,是跟我一起合租的那姑娘帮我弄的,回头我问问她再来教你。”
九点开例会,何司伟敲了敲我的桌子:“乔雨我跟你讲,今天看到经理的脸色特不好看,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等会儿到了会议室里尽量别当出头鸟,简单汇报一下工作就行。”
我忙点点头,跟他一起去了会议室。进去一看果然方经理臭着一张脸,跟我们一组的王晓玥先到,方经理拿着她的计划表各种挑刺,把人姑娘都快说哭了。我和何司伟到的比较晚了,何司伟站在我边上,紧接着受到冲击:“你上周谈下来什么单子了吗,我让你周末的时候去听中达医院李主任家女儿办的音乐会你去了吗,都跟你说了让你去,买票的钱公司来报销,务必让李主任眼熟你,结果呢,在网游战队里看到你的名字了,业务做的跟屎一样,你还好意思打游戏!”
真不是我幸灾乐祸,而是方经理有点地方口音,平翘舌不太分,骂人的时候在边上听着实在是搞笑。
但是我的表情很快给我招来了报应,方经理看着我:“sara,你觉得这么严肃的问题很好笑吗?”
我连连摇头。
他吹着胡子瞪着我:“你还好意思笑何司伟,你上周又干什么事儿了,他的业绩要是做的跟屎一样,你的业绩还不如屎呢!周六周日都干嘛了!”
“家里出了点事儿,回去了一趟。”
“你脖子上系的什么呀,以为自己扎个丝巾就是空姐了是吧,给我拿了!”
我咽了咽口水:“没听说公司不能系丝巾啊。”
“我让你拿了听到没,选个什么颜色不好非要戴个绿的,现在股市一片绿也就算了,你做销售的就不能忌讳着点儿,还不赶紧我拿了!”
我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呦,他现在在气头上,又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跟他计较,就只好忍痛把丝巾给取了下来。只见方经理脸色一变,其他人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过来,我目不斜视,一脸浩然正气地说:“昨天睡觉的时候可能有虫子爬到我脖子上咬了我一口,今早起来一照镜子就成这样儿了,我是怕别人误会,所以才戴了条丝巾。”
何司伟试图安慰我:“别想太多了,我们没人会误会你,真的。”
方经理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戴上吧。”
等出了会议室,何司伟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昨天辛苦了。”
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是我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有同事已经把今早这事儿传开了,我走在办公区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对,天知道我在心里把傅源都快剁成肉酱了。
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方经理让我和何司伟又去他办公室里,原来他得到最新消息说,中达医院的院长今早去了天津开会,我们在北京最大的竞争对手瑞密斯今天下午也派出两个销售部的人过去了,很有可能就是冲着院长去的,他们在天津还有个加工厂,一旦看了去参观了工厂,看好了产品,瑞密斯就比ai占得了一个先机。所以方经理的意思是我和何司伟现在就跟他坐城际去天津,在明早争取约到院长见面。
因为方经理家住的比较远,我就住在望京附近,所以他先回去收拾东西,让我把报价单拿上楼找总监签字。我拿了经理的卡刷了电梯上去,跟王硕的秘书说了一下,他给王硕打了电话示意我进去。
没想到傅源也在王硕的办公室里,他坐在沙上,翘着腿喝茶,神情看起来悠然自得,我分明注意到他在看到我脖子上的丝巾时,抿着嘴巴笑了一下,这个混蛋!
我把我们组的报价表和方案递给王硕,又跟他说了今晚出差的事情,王硕看了一下价格:“这价格是不是偏低了,比美国总部给的建议标价压了十几个百分点,废了那么多心力,才能赚多少啊?”
“因为瑞密斯那边也有了动静,所以我们得防着他们的报价,才会又给了折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是王硕一向不喜欢我,此时故意为难我似的说:“那我可不管,竞争对手怎么报价是他们的事情,公司的定位就是高端高价,如果你们都用低价来签单子那多容易啊,可最后有损的是公司的利益,销售部养那么多人是干嘛的。再提五个百分点,这价格我不批。”
我一脸头大,瞥了傅源一眼,傅源正好也接收到了我的眼神,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咳了一声:“sara,什么单子啊,拿来我看一下。”
我寄托全部希望于他,此时不计前嫌的对他特别狗腿地笑了笑,把表单递了过去,他看了一会儿:“哦,我听说中达医院今年有意参加北京市三甲的先进评选,但是他们设备很多都上了年代,想要拿奖肯定要下血本,这回的专家系统更新就是个开端,后面肯定还有不少单子可以谈,如果第一次我们的报价就高出瑞密斯很多,以后更不可能有机会了。所以tony,价格我觉得还是松一松,有时候做生意不在于一时多赚,而在于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王硕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轻轻地转了转,再看我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一些笑意,不过这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怎么看都像是逢场作戏。我知道他之前就对我和傅源的关系有点儿误会,反正他都对我不满意了,我也不用再顾及那么多,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看王硕不说话,傅源又加了两句:“不过tony,这件事情你是直系,我只是给一个意见而已。对了,今天早上ceo还找我聊天,说是很快到季度汇报,我看了一下我们的季度简报,目前关于医疗这一块做的还不够好,下面这段时间要抓把劲儿了。”
我还是真不得不佩服傅源,面上是给王硕一个台阶下,后面却又不动声色地给了压力。王硕这会儿笑了起来:“被傅总这么一提醒,我想想还真是,看来这一次跟中达医院的合作不得不谈成了,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一个重要板块。所以sara,这一次你们务必要把单子谈下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示意我把文件拿过去,刷刷地签了字,我却心里一紧,没想到引火烧身了,王硕这意思很明显,拿下来很好,单子拿不下来的话,我们几个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拿到签字跟他们道别出去,傅源也站了起来:“好了,快下班了,我也回办公室了。”
说完就跟着我一起走了。刚出门他就用胳膊轻轻地捣了我一下,邀功似的说:“今天不谢谢我啊?”
“谢谢您啊傅总。”
“就这么谢我啊,这也太没诚意了,你要是谈下来这生意,得拿不少提成吧。”
我拨了拨刘海:“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刚才王硕那意思,还不就是不给我们退路了。”
“我觉得肯定能行,这样吧,如果你谈成了,就陪我睡觉,如果你没谈成,我就陪你睡。”
我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公司呢,你小声点儿,也不怕人听到了。”
“今天脖子上这丝巾真不错。”
我被他这么一弄,心不在焉的,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洒了一滩水,我穿着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没注意往前一滑,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傅源在我边上,一伸手把我给拉住了,但是我的脚有点儿崴到了,再站直的时候就有些走不稳了。
傅源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走路一直不小心,从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就有这毛病,还没有改掉。你等会儿去北京南站坐城际?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你这样子坐地铁去啊,打车的话还不如我送你,的士哪有我的车舒服。”
我一想也行,昨天睡都睡了,今天还矫情个什么劲儿。脚又不舒服,我们小区门口也不好打车,其实我也不用带什么东西,估计明天就回来了,主要是我关于中达医院做的一些材料放在桌子上,得拿着那个。
他开车带我回去,我脚上还是不方便,他就要扶着我上去。反正王恩娇出差了,张言最近一直加班估计也不在,让他上去也行。
等我掏钥匙开了门,让他不用换鞋,我自己换了双平底的鞋子踩着舒服,让他帮我把桌子上的几本材料本放到我的大包里,我去卫生间收拾一下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