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殊欢略带矜持地介绍:“这是于凤芝,于仙子!”
于仙子容貌清丽,面目皎洁可亲,见到陈沐阳微微一笑。
陈沐阳这才了然,怪不得从卫国跑出来,原来是有了心上人了!双方见礼之后,于凤芝主动说明来意。
“我们于家在天云港也算是一个中等的修真家族,十多年前我父亲在墟市上天台拼手气,找到一张仙府遗迹图,不顾家人反对,带着一帮好友修士到东海寻找仙府,不料十多人去,最后只有一人返回!”
“这人带回消息说,那里真的有一处仙府,不过每隔二十年开启一次。他们在仙府外围不小心触动阵法,被地煞阴火烧成一片白骨。那人也是当机立断,砍掉手臂,才侥幸逃生的。他临走的时候将仙府遗迹图还给我娘,让我娘好好保管,等哪一天家族出现强大修士,再去收敛白骨!”
“不知道仙府里面有些什么?”陈沐阳问道。
“那人带回来不少东西,不过都是在仙府外围得到的,效用也就一般,但是数量巨大,也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于凤芝说到这里一脸振奋道,“据他所说,外围还有几个药园、丹房由于禁制没有进去。仙府里面我们进不去,但是如果带一个精通禁制的修士,破除外围的药园的禁制,收获一定巨大无比!”
陈沐阳一听药园、丹房心中也是一热,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于凤芝说道:“却要等到明年了,那地方,开放只在六月初的三天之内!我们明年三月初上路,乘坐去夷州的商船,到夷州再去赤尾礁!”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明年二月给你答复!”陈沐阳想着三星宗的事情,到时候如果有机会就和他们一起出海,如果没机会,那就只能作罢。
听到陈沐阳答应考虑,莫殊欢松了一口气,想要出海寻宝,没有一点强力的伙伴,那是不可想象的。于师妹不是无上宗门弟子,不知道其中的差别。就大街上那群炼气十重的散修,自己转眼间就能斩杀一打!
几人商量了一下细节,约定在来年二月见面。
陈沐阳又到拼手气转了几圈,下狠心买了几个便宜的蓝蝶贝想拼出个宝珠,却不出意外的失败了。叹息之下,他交完气引之后,坐上紫金葫芦离开了墟市。
不过陈沐阳没有急着去平江府,距离荐书上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他绕过云天港,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山上,寻了一个山洞,在里面修炼起来。
夜晚,天空星辰璀璨,无量星光之下,陈沐阳再度观想星核旋转,周身365个窍穴齐齐振动,海量的星力被接引下来,一滴,两滴,三滴,一晚上陈沐阳全力炼化,炼化了三滴真元。
接连十天,陈沐阳在山中修行,一共有化成真元三十六滴。这些真元在丹田化为一片星光之海,时刻吸引周天星力,不断壮大。
真法小成,陈沐阳计算了一下,日子也差不多了,是该去平江府城的时候了。
这世界道法显圣,国家开凿矿山,挖掘元石以及各类矿藏,一部分用于自身,另外一部分也用来聘请仙道之人。毕竟各地妖魔鬼怪多有侵扰人类,必须修士才能对付。
同时官府也花大价钱笼络修士,作为自己势力的一部分。不过,归根到底,地方官府能够笼络的基本都是修行无望的散修一系,法力神通也是有限!
平江府是越国财赋重镇之一,管着三十多县和三处军镇,治下人口近五百万。治所平江府城,也是越国除却都城和天云港之外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
平江城依山傍水,平江在城外流过,还挖了一条穿过城市的运河。城市建在孤山下面,山上建设一处军镇,里面囤积万余精兵。
站在孤山上,陈沐阳朝山下城市看去,整个城市上空万丈红尘冲天而起,隐约有人道龙气纠缠其间。
陈沐阳修真以来,就被告诫不能纠缠人间因果。因果深缠,则有陨落的危险。万丈红尘如同一道道枷锁,将所有凡人禁锢其中,生老病死不得超脱。
陈沐阳下了葫芦,走近了城门。中间城门足有三丈多宽,有军校检查路引,两边的小门,是供水车、菜肉粮食车辆进出,也有穿着盔甲的士兵检查凭条。
陈沐阳还是一身灰色道袍,略有破旧,但是面目俊朗,身上有一股出尘之气。
守门的军校最近见过多位奇人异士,进府城应募,知道这一类人最是难惹。
他上前迎道:“道长是来应募的吗?”
陈沐阳点头出示荐表道:“的确如此,请将军派一人给我带路。”
军校看到荐表,表情更加恭敬。他叫过一个小校,叮嘱一番后,让他带陈沐阳去府衙。
平江府城因为早年防备需要,街道九曲十八弯,又有无数小巷、街道想通。主街明德街,上只有车马行人,不许商人占道摆摊。那小校是平江本地人,对当地街道十分熟悉,带着陈沐阳走街串巷,介绍当地风土人情。
“仙长请看,这条街是周边就是南市,吃的喝的用的,各类器物珍玩应有尽有!”
这条街喧嚣异常,街边全都吆喝买卖的店家,还有询问价钱的客人,逛街的行人数不胜数,还有富贵人家的马车、轿子缓行期间,让街道变得更加拥挤,可谓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这条街过去转个弯,就是章台街,嘿嘿,如果晚上您寂寞了,不妨到章台街一游!最近就有两位仙师在来凤楼为了当红的花魁,大打出手!”小校说起一些烟花趣事,眉飞色舞、表情生动,仿佛当时身临其境。
陈沐阳也是莞尔一笑,修行之人,居然沉溺女色,也算是不成器的。
“仙长,这条街前面有一个柏谷斋,里面经常售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仙长都喜欢去逛逛!仙长您有功夫的时候,去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小校带着陈沐阳顺着南市的街道往下一个路口行走,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叫道:“蒋宽你给老子过来!”
陈沐阳循声望去,看到街边两辆马车擦碰在了一起。左边马车车辕上站着一个锦袍少年,他对着陈沐阳身前的小校高声叫道。
“是本府通判之子鲁文侯!这事情麻烦了!”小校蒋宽叫苦道。
“蒋宽你小子磨磨蹭蹭,是不是不想干了!”鲁文侯大叫道,“这辆破车胆敢冲撞我的马车,给我把他们弄到巡城司去,老子要好好炮制炮制他们!”
这时另外一辆马车的车窗也打开了,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这少女很是泼辣,开口便道:“这条路是你家的吗!出来没长眼睛还是怎的!冲撞了我家小姐,你担待得起吗!”
“呦呵!小娘子倒是挺有脾气的!小爷我喜欢!来人啊,给我把她拉下来,给我带回家做小!”
“我看谁敢!”小丫鬟气的满脸通红,“朗朗青天之下,还有这么多百姓围观,你居然如此口出不逊!”
“哈哈!你说朗朗青天不假,但是这么多百姓围观怎么了,他们敢动一动吗!全是一些没权没势的草芥而已!”鲁文侯哈哈大笑,一挥手,一众家丁就冲了上去。
另外一边也有几个家丁,拼命守护主人,两边打得不可开交!
鲁文侯看局面僵持不下,又叫道:“蒋宽你聋啦!快给我把他们拿下,老子要弄死他们!”
“我看谁敢!”那个小丫鬟双手叉腰,瞪着眼睛叫道。
“墨染,不得无礼!”从马车里传出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继而这个声音又说道,“把我们家的帖子给这位公子看看!”
一双宛如白玉雕成的纤纤素手从马车帘子后面伸出来,手臂上的笼着白纱衣袖,仿佛天丝织成一般。
鲁文侯眼珠子一转,却没有接丫鬟递上来的帖子,嘴里嬉笑道:“小姐待在车子里面多闷啊!不如出来透透气,也让本公子一睹芳容啊!”
那丫鬟怒气勃发:“我家小姐乃是张相爷的嫡亲孙女,你也该造次!”说完一扬手,“啪”地一声,抽中鲁文侯的左脸颊,鲁文侯站立不稳,摔下车辕,牙齿都掉了几颗!
鲁文侯风评实在不怎么样,众人一看他被,人群之中立即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鲁文侯也是个硬气的人,被抽之后,捂着腮帮子挣扎着站起来,含糊地大喊道:“给我打!”
一帮打手,有人把鲁文侯扶起来,其他人都冲向马车。
蒋宽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回头正好看到陈沐阳一挥手,一股大风凭空掀起,将七八个打手全部吹飞到了街道一边的屋顶,然后又纷纷滚落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好了!走吧!”
蒋宽一愣神,也不理街面上的乱象,赶紧弓着腰,带着陈沐阳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