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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华在老宅子里,开始每日织布,绣嫁衣,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她要正式嫁给赵三拳了,有时候绣着绣着她就会热泪盈眶,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吃面条的时候总是想让对方吃多一点的牛肉,逛街的时候他总会提着所有的东西,种地的时候他总会快一点这样她就能少种一点,想起他一次次救自己,想起他买的那一两银子的胭脂,她就会特别窝心。

她日日夜夜忙碌,三拳说这几日地里的果树和鸡鸭,他会照看的,让她什么都不用操心,秀华就开始专心做衣服了,她手艺不好,秀丽总是帮她,秀华愧疚地道:“大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秀丽温婉地道:“二妹妹,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秀华道:“这次子期落榜是因为郭家被查出和劫粮案有关,所以他的状元之位被剔除了。并且终身不能再考。”

秀丽裁衣的手停了停,她道:“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们郭家参与了养兵谋反呢!”

秀华道:“而查这件事的,就是季大人和三拳,是三拳帮他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秀丽似是忍住了难过,她道:“二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和娘一样不明事理,这些事我都不会怪你和二妹夫的。郭家参与这种事怎么能迁怒于你,只怪子期命途多舛!”

秀丽的肩膀抖动着,如今子期下落不明,她真的好担心。

秀华道:“大姐,你别哭,人生不只有做官这一条出路,子期他有才学,从前又帮助父亲打理家族的生意,是个有能力的人,他能东山再起的。”

秀丽放下了剪子,到一旁拿出手绢擦起了眼泪,她道:“二妹妹,你帮我把汪裘海的婚事退掉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要等子期回来。”

秀华道:“大姐,你想好了?”

秀丽狠狠点头。

秀华道:“好吧,我明天去找一下舅母,看看姿燕能不能嫁给汪裘海,如果可以的话,就把这桩婚事转过去,不过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得先让你毁容,不是真的毁容,是帮你画一条疤痕,让你看上去丑一些,你得一直装丑,直到你的子期回来。”

秀丽嗯了一声,抱住了秀华,哽咽道:“谢谢你,秀华,希望我也能等来子期衣锦还乡。”

秀华含泪,她明白这种心情,这完全是一种赌博,用有限的时间去赌有很多种可能的明天。

秀丽按照所言故意摔了一跤,弄出了一些血来,然后秀华用她的绘画技巧帮秀丽做了一个以假乱真的疤痕,又给她戴上了面纱,她回到新宅和李氏说了这件事,李氏大惊,说着要去看大丫头,秀华道:“娘,你别去了,大姐现在关在房里谁也不肯见,大夫说要永久留下疤痕了,这事很要紧,那汪裘海是慕大姐的美貌去的,如果新婚之夜他看到了大姐的面貌,到时候休了她,可就糟糕了!”

李氏急得又要生病了,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她的心都要碎了,她道:“那怎么办呀?很快要迎娶了,难道再退亲,退聘礼嘛?”

秀华道:“娘,你别急,我有个主意,让李姿燕嫁给汪裘海,聘礼你和舅母一人一半。”

李氏道:“这能行吗?”

秀华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李氏心力憔悴,她道:“你去安排吧,娘实在不想再折腾了!我知道秀丽她一直念着郭子期,就由她吧,不管真也好,假也好,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得承担得起!”

在得到李氏的应允之后,秀华找到了舅母秦氏商量,秦氏正愁姿燕没嫁个好人家,那汪裘海是个有钱的商人,权衡了一下,秦氏觉得可行,如果汪裘海愿意娶的话,姿燕就嫁,聘礼和李氏分一半,也是应当的。这件事说定之后,秀华拿着一些银子去找了乐三娘,她和乐三娘说了这事后,乐三娘道:“这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乐三娘那张嘴确实很厉害,她找到了汪裘海恭喜了他,向他推荐秦氏的女儿,李姿燕。

汪裘海为难地道:“乐媒婆,我不是不听你的建议,而是我已经下聘娶了丁大牛家的大姑娘,过几日就要迎娶了!”

乐三娘装出很吃惊的表情道:“丁大牛的大姑娘,不是丁秀丽吗?你不知道啊,前几天摔了一跤,脸都破相,大夫说要留疤了,那么长一条呢,血淋淋的,谁看着都要退避三舍,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汪裘海急了,他道:“我不知道啊,这事真的吗?”

乐三娘煞有其事地道:“哪能有假,不信你到处问问去,那丫头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一直戴着面纱遮丑呢!这事能传到您耳朵里吗?您要是知道了,万一不娶了可怎么办呢!”

汪裘海道:“乐媒婆那你说该怎么办啊?都快迎娶了,难道还能退亲啊,这种情况下退亲,我很亏的,这些聘礼都要补偿给她们,哎呀,急死我了!”

乐三娘趁机道:“别慌啊,不是有我在吗?我就是怕您被蒙在鼓里,所以恰好有人托我,我瞧着那姑娘温柔可人,漂亮,这不来和你说了么!李姿燕是秦氏的女儿,秦氏是李氏大哥的媳妇,她们也算是一家,如今呢大丫头破相了,就由那姿燕抵上,聘礼啊你就不用再出了,媳妇照样娶到!”

汪裘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就给了三娘一些好处费,让她去丁家游说,三娘见这事成了,就回去复命了,她赚了好几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汪裘海也比较精明,为了谨慎起见,他要求见一见姿燕,见过之后也觉得颇为满意,这事就定下来了。

秦氏也很是高兴,分到了一半的聘礼,就带着一家子回老家享福去了,乐三娘将后续嫁娶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李氏见这一大家子白吃白住的终于走了,也清静了,只是分走了一半的聘礼,让她有些肉痛。不过她没嫁女儿,白拿了一半的聘礼说到底还是白占便宜了。

那个圣武大将军还真说到做到,胡媒婆将聘礼都带到了,礼物虽然不是很土豪的真金白银,但都是一些很贵重的,上品玉如意一双、夜明珠一对、官窑极品青花瓷一对,雕花珍品玉净瓶一对,苍翠欲滴翡翠玉镯一对等等,李氏知道那些东西贵得很,普通人家见都见不到,有钱人也未必买得到,她当然不敢收,可胡媒婆说不要就扔了,大将军说他不懂欣赏这些东西,李氏只得收下,扔掉她哪里舍得啊,她命人将那些东西都好生收藏起来。万一大将军日后后悔了,再还给他。

没有了婚事的困扰,秀丽心情也好了起来,过了几日,她就收到了子期的来信,信中子期坦言自己颓废了一段时间,但是近日他已经放弃了仕途的努力,开始重振家业,他信中充满对秀丽的愧疚之情,他道:“秀丽,如今吾孑然一身,一贫如洗,无颜前来面对你与伯母,三年后当衣锦还乡,届时你若未嫁,子期便以八台大轿,郭家主母之位迎秀丽进门。决不食言!”

秀丽泪流满面,将信按在胸口,她喃喃地道:“我等,我会等你的!子期,你一定要来!”

秀丽提笔回信,问秀华借了200两银子寄给子期,作为他重振家业的资本,至此秀丽又有三个多月没有子期的消息,她依旧每日织布,读书,足不出户,心如止水。

秀华的嫁衣做好了,她和三拳也有三个月没见了,期间除了乐三娘前来询问嫁衣制作的进度,她也真得很少出去,听说鸡场的鸡已经开始下蛋了,又听说三拳把原来的屋子重新修葺了一番,又增添了两间房子作为新房,布置得十分好看。

秀华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过去看一眼。三娘和丁大牛商定了嫁娶的日子。丁大牛又赶去通知了李氏。不管她来不来,大牛反正去告诉她了,他是希望李氏能来的。

迎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一次成亲,秀华觉得冷清了许多,家里就只有大姐陪着她,帮她化妆,李氏也没来,乐三娘倒是过来帮忙了,她手巧,一下子就将秀华打扮得漂漂亮亮,红底缎绣金纹的喜服一穿,整个人光彩照人。

秀华心里还是有一些难过的,毕竟李氏没有来,三娘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将一支支金凤钗往她头上戴去,等到打扮完毕,秀华才看到李氏站在门口,她叫道:“娘,你来了!”

李氏黑着一张脸,嗯了一声,接过三娘手里的红盖头道:“我要是不来,怕你被人笑话,这个脸我丢不起。”

秀华微微笑着,把头往李氏肚皮蹭:“就知道娘舍不得我!”

李氏推了推她的脑袋:“少贫嘴!”说着李氏瞪了一眼大丫头,戴着个纱巾,脸上的疤痕还是隐约可见,心里十分不高兴,年纪那么大,又破相了,以后也是苦命的丫头,一个个都叫她操碎了心。

李氏又仔细替二丫头修饰了一番,这才满意,她替二丫头戴上了红盖头,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李氏和三娘带着秀华走上了花轿,这一回秀华真哭了,她抱着李氏道:“娘,谢谢你!”

李氏不敢叹气,街坊邻里都看着,大家都十分高兴,她就道:“好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娘是不可能一直盯着你们的,去吧。”

三娘喊着起轿,一脸喜气,按照惯例,他们抬新娘子到了月老庙还愿,然后又抬到了荷塘沿,满地红色的地毯,秀华的心跳得快极了,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觉得人非常多,十分热闹。

三娘在她耳边道:“有十多桌人呢,金灿灿也在,还有很多士兵,都是你家相公昔日身边的战士,还有你家的一些亲戚,三拳都请了。”

秀华紧紧握着三娘的手,十分紧张,都出汗了。

三拳牵起了新娘的手,带着她入堂,由于三拳父母早逝,所以三拳请了丁大牛和李氏上座。

礼仪官唱词,让夫妇二人跪拜,行完礼之后在一片喧闹声中新人进入了洞房。

酒席开宴,乐三娘把光头也喊来了,允儿也一起来喝喜酒,三拳一身华丽的大红喜服,神采奕奕,他让金灿灿帮忙和他一起招呼宾客,尤其是对于李氏和丁大牛,他重点敬了酒,李氏虽然一直黑着脸,但是也配合着喝了女婿的敬酒。

喜宴闹到半夜,大家喝得醉醺醺的,依依不舍离去,一些将士们则被金灿灿安排到了他以前住的屋子里,被勒令谁闹洞房谁军法伺候,大家都很听话没去闹。

等人走光了,三拳的心也静了下来,他喝得并不多,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十分郑重地推门而入,见秀华坐在床边,心里十分激动。他关上了门,掀起了红盖头,见着妆容精致的娘子,惊为天人,眼都移不开。

倒是秀华左顾右盼的,满屋子精致的家具和红色的装饰,让她觉得犹如在梦境之中,窗户上贴着大喜的窗花,还有大大的红烛,红烛下方摆着各色坚果、糕点和水果,床上柔软的大红百子被,红色的鸳鸯刺绣喜帐,所有的家具上都摆放着红色的镶金漆盘,十分好看。

秀华与叔卿的双眸相遇,羞涩地低下了头。

叔卿轻轻揽着她,与她的额头轻轻触碰,他问:“娘子觉得新房好看吗?”

秀华使劲点点头。

“娘子饿不饿?”

秀华点点头。

叔卿起身,去厨房盛了一碗早已热好的,桂圆红枣莲子银耳羹,亲自喂新娘吃,秀华嘴角含笑,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她打量着叔卿,觉得今天的他也是最最英俊伟岸的,头发整齐地盘起,两鬓梳得一丝不苟,那个发冠精致华丽,挺拔的身躯撑起了对襟红底金丝纹雁喜服,他举手投足之间稳重,蕴含着满满的情意和关怀。

吃完之后,两人坐在床边,叔卿环抱住秀华,头靠着头摇来摇去,一边打量着新房,一边说着悄悄话,叔卿将秀华头上的装饰一个个拿了下来,为她整理长发,双手触摸着她的乌发。

秀华只觉得心跳得十分快,感受着叔卿粗粗的手指在发间游走,她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一时间窘迫不已。

突然,叔卿将她压倒在床,他凝视了秀华片刻,眼神早已滚烫,呼吸也渐渐加重,他想慢慢来,可是最终却无法抑制内心深处那股强烈地,可以撕碎一切的冲动。他压抑了多年的欲|望如凶兽一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开始迫切地想要褪去那层层叠叠的新娘喜服,他无暇顾及那些暗扣。

嘶一声,索性他将衣衫撕碎,秀华发出轻呼阻拦,想要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和恐慌,他按住了她的手臂,大手用力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去,雪肤在大红色的映衬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热烈的吻落在了她的芳唇上,纤细如雪的颈项,丰满而柔软的胸,他抚摸着,吮吸着,浑身就像要燃烧了。

叔卿亲吻了一阵,放开了她,他呼吸粗重,双目如兽,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往地上一扔,赤露着上身,褐色肌肤上线条优美,如石般坚硬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十分强健有力,秀华正要说什么,看得面红耳赤,一瞬间忘了。

叔卿将秀华的喜服撕得凌乱不已,加之她不知所措渴望却又怯怯的神情,他内心的念想瞬间如滔滔江水一般涌来,不可收拾,他只想完完全全占有,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疯了一般将裹在她身上最后一寸红色的绸缎撕裂,纤腰玉峰冲击着他的视觉,他倾身覆了上去……

烛火摇曳着,映着婚床上那旖旎*的画面,似乎经久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啦!请自我脑补!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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