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两人光睡觉不干活
薛皓也坐在床上,把头往周宜怀里一钻:“怕什么,我可是明月太子,你怕我会输?”周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头给推开:“别闹,说正事呢,咱们现在的兵马满打满算,加上投降来的,宣和共有10万左右。殷如雪有二十万大军呢。”
薛皓道:“现在还不是亮出来全部底牌的时候,这十万对上殷如雪,我还是能赢的,周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忽然伸手将周宜搂紧了,低声道:“我回来了,从此你不必劳心劳力了,有我在,你只要在这里吃吃睡睡玩玩就可以了。”
周宜嗤笑一声:“瞎说……”
她话未完薛皓竟然已经扑了过来,迅速将棉被拉过来把两人都盖上。
周宜:“!!!”
薛皓用轻柔的仿佛羽毛一样的声音说:“我想亲亲你。”
傻子也知道他不止要亲!
周宜轻轻推推他:“喂,你……不恶心了?”
薛皓轻笑了一声:“怎么会,我看到你,只觉得欢喜,觉得安宁,怎么会觉得恶心?长乐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天可怜见,不是真的。”
薛皓年少的时候就在望云山上学艺,修习的是清心寡欲的路子,后来离开了山上,正是血气旺盛,碰上的崔蛟的事情,打击不小。
接着就是薛可卿和薛靖。
把他恶心了个半死不活。
他好长一段时间一想到男女之事就想吐。恨不得吐个天昏地暗才罢休。
但是他又必须忍着。
“咱们不想打仗,也不想长乐,什么都不想,今夜只有我和你……”薛皓轻轻覆上了周宜的唇。
他的唇柔软而温柔,周宜就抬眼看着他。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眼睛无法聚焦,周宜什么也看不好。她的手轻轻覆上了薛皓的背,手很轻很轻,似乎害怕把薛皓碰破了一样。
他们两个都是很脆弱的人,在外人眼里坚强无敌,但是在彼此眼中,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有多么的脆弱,有多么的易碎。
云消雨散过后,薛皓搂着周宜沉沉睡了过去,这一睡,睡了好久。
周宜醒来的时候薛皓已经不见了。
太过分了!周宜有点小情绪!
张青和紫林领着丫鬟进来,都一脸了然的笑。
周宜瞪了他们一眼:“他人呢?”
紫林窃笑一声:“殿下……哎,早就该叫王上了,总是改不了口,他早就往军营去了,殿下起得可真早啊。我还当他要睡过头呢。”
张青板着脸一本正经道:“这个时候更应该早起,不然就是……什么春宵什么不早朝来着。”
周宜穿戴起来,说不过她们。
“我今天不去军营了,干点别的吧”周宜道,指挥张青去收拾笔墨,自己要写信。
“小姐,你还没吃饭呢。”
周宜道:“你们俩都去,有你们在这里,我是饭都吃不好了。”
其他的宫女一件张青和紫林两个苦着脸出去,都笑了起来。
周宜道:“有什么好笑的。”
宫女们道:“王妃的侍女真是可爱,怎么不恭喜王妃。”
周宜道:“有什么好恭喜的?”
宫女们互相看了一眼:“王妃和王上圆房了啊,怎么……”
周宜头痛的扶额:“你们也出去吧。”她真要晕了,这群丫头,就不能矜持点,她明天还要见薛子佩和崔明冲还有大大小小的将军们呢。
这要是被薛子佩知道今天自己没出现是因为这个,他心里一定会笑死的!
吃过早饭已经是正午了,周宜今天是彻底睡迟了。
她就只能窝在房里写信,有给她父亲的,有给薛子青的,还有给殷如雪的。最后一份信是给温青的。
给别人的信里还有各种威逼利诱的成分,给温青的唯有感激,也不知道温青过得好不好。
信刚刚写好,薛皓就已经带着人从军营回来了。
薛子佩跟来了,他们两个每天有忙不完的军务和政务。
周宜头疼。
“你今天没去军营真是太可惜了。”薛子佩见周宜在花园喝茶,大叫着道,“今天崔明冲那小子召集三军将领,设了个比试,太精彩了,要不是我的腿……”
“你一进来就吵吵闹闹的,有点丞相的样子!”薛皓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薛子佩看了看周宜尴尬万分的脸,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闭嘴缩到了薛皓的身后。
薛皓在周宜面前的席上坐了,命薛子佩也坐。
薛子佩如坐针毡,恨不得就此拔腿就跑。
薛皓道:“说正事,子配不要东张西望!”
薛子佩憋着一股委屈,咳嗽了一声:“方才说到哪里了……?”
薛皓闷声提醒:“你说要换个人领兵。”
薛子佩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个,得换个人领兵,这个崔明冲他太小了,对上殷如雪就完了。”
殷如雪不单自己能打,她带来的还有殷家的门生故旧,他们的官虽然不大,但是一个个都又听话又能打。虽然比不上卫蓝跟胡人死磕了一场的大兵,干掉崔明冲还是小菜一碟。
“咱们现在手里没有将军,能打的都是小将,没法主持大局。”周宜道。
薛皓道:“你们不用当心,手头上的事情做好。等到他们来了,我自然有将军过来。”
薛子佩一路追进王宫来,就是想要问问薛皓到底有什么招,结果薛皓闭口不谈,而且有点嫌弃!
薛子佩乖乖回到自己院子里着众臣议政,不理这对秀恩爱的家伙。
薛子佩跑的速度太快,叫薛皓不得不尴尬了一把,他顾左右而言他道:“子佩的腿有伤,怎么跑的这么快。”
周宜闷声道:“他肯定是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呗。一会儿让宫女给他送点香菜叶面。”
“香菜面?”
周宜道:“他最怕吃香菜。”
薛皓神情微妙了一点:“我觉得我的王宫有点小。”
小是小了点,比京城的周府小了好几倍呢,但是住人肯定是够了的。
周宜不说话。
薛皓只好自己解释,他偷偷将头凑近周宜耳边,细声道:“王宫大一点,就能把子佩那个混球丢远一点。”
周宜斜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正经点。”
薛皓收起玩笑,一本正经道:“他今年也不小了,小皇叔前些日子也劝他娶妻来着。”
周宜捂着嘴巴笑个不停:“薛皓啊薛皓,你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吗呢。”
薛皓满不在乎道:“我说真的,你别笑我。”
周宜哪里真笑话他,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默默的抓了抓。
薛皓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你这么好,我真怕你哪天被人抢走了。”
周宜愣愣看着他,说实话,她发现薛皓变了好多,变得……有点依赖她。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在自己的身上停留,被捕捉到了之后就会脸红。
之前薛皓会吃点小醋,会偷偷摸摸在心里希望周宜少见到一点薛子青。
现在,薛皓甚至看到薛子佩都有点别扭。
他也变得不爱笑了。
从前他很喜欢笑的,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还有个小虎牙。
现在,他虎牙基本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兔牙,有时候薛皓差不多就是笑不露齿,他的笑大多时候仅仅是用来表示善意和温柔。
没有开怀。
这很危险!
“我不会走的,永远不会离开你。”周宜道。
薛皓狡黠一笑,他道:“子佩比你只小月份,我觉得他也应该成婚了,不然他天天看着我们多别扭。”
周宜捶他一下:“你知道什么啊,他有心上人。”
“谁?本宫即可带童仆三百护甲千人去为他求娶!”薛皓认真道。
他说我的时候是对熟人,对不熟的人自称孤王,一旦自称本宫,那就是他很认真并且很激动!而且很自信。
做了太久青宫太子改不过来了!
周宜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求娶,温青姐姐都已经嫁人了!”
薛皓:“……”
“不,不会吧,子佩喜欢温青姑娘?我怎么感觉不大像啊,温青姑娘跟个木头一样,我感觉谁要是娶了她就跟娶了皇叔一样!”
周宜一个没忍住笑岔了气:“薛皓啊薛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她,反正你的小薛丞相是娶不了我的温姐姐了,你就死了心吧,娶温青姐姐,你还不如让他娶你皇叔得了。”
薛皓赶紧摆手:“打住,薛子佩这个小混蛋,还是让他换个人祸害吧,你的温姐姐不适合他,皇叔更架不住他,对了那个云儿怎么样你觉得!”
周宜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一脸难受的看着他:“还能怎么样,反正,被这丫头喜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可怕了,那丫头简直就是个小魔头啊,谁被他看上谁倒霉。
周宜和薛皓互相看了一眼,想象一下薛子青和云儿到时候要是结婚的日子,不由都打了个寒颤。
还是算了吧,皇叔斗不过这丫头。
过了三五日,周宜被勾起了心事,一直都放心不下温青,薛皓让温青找少年愁的解药,温青在沈家里头,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听说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沈家是平南城的望族,不知道他们对温青好不好。
望族人口多,容易生事。
结果这几天薛皓成天的追着周宜,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一旦离了片刻就有点心神不宁,晚上更是……
周宜拍桌,干脆决定出了宣和找温青去了。
云儿离开了临淄王府便直奔平南城沈家,苏幕遮死之前说温青在找解药,让她把这消息带去给长乐长公主。
云儿谁都没告诉,他从薛子青那里拿了一大笔钱就跑去找温青了!
她在沈家没有找到温青。
沈家人根本不会放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进沈家的大宅子,守门的童仆比周宜的大将军府还要势力。
她只好跑去任上找沈平君。
县衙倒是比沈家好进一点,只是沈平君不好见,沈平君是一县之长,虽然县衙穷了点,但是他沈家不穷,给他配了不少能打的手下。
云儿不知道沈平君的深浅,不敢进去。
于是她只好在平南城住了下来。
过了一个多月之后,她实在着急解药的进展,温青竟然一个多月都没有出来!正常的这初一十五什么的,总能出来上个香。
她等不及了,冲到沈家门上假冒温青的远方亲戚。
结果,正等到沈家中门大开,他们家要休妻!
温青带着两个丫鬟被赶出了家门!
云儿:“艹”
那两个拦着她一个多月的小厮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云儿:“好了,见着了,总算是一家团聚了,小丫头,你在我们沈家来打秋风,也不讨个好点的名头!”
云儿暴跳如雷:“你嘴巴放干净点,本姑娘哪里需要打秋风。”
她现在有很多钱!
那两个小厮一看云儿一个小丫头嘴巴倒是很厉害,很是不爽:“小丫头,你胆子也太肥了,要撒野也不看看,这里可是沈家!”
沈家算个屁,老娘连王府都敢撒野!
云儿这暴脾气,要不是为了好好过日子重新做人,她一个月前就揍人了,此刻人家对她这样说话,干脆就偷偷撒了一把毒粉。拍拍小手告辞了……
刚走了几步,温青就追了上来。
“小妹妹,你是不是没有钱了?”温青问。
云儿摆手:“才没有!”
她现在很有钱好不好!
温青道:“你来沈家投奔我,我却也帮不了你了,我也不认识你,我家里原来也有不少的亲戚,只是后来我母亲去世,父亲又老病,家中没有兄长,好些亲戚不方便走动也就疏远了,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吧。”
云儿:“……”
侍女三七也道:“对啊对啊,姑娘你一个人看着怪孤单的。”
侍女红药道“是呢,你一个人晚上要是闹鬼怎么办!”
云儿看着这三个傻丫头,无奈的点点头,这主仆三个都是傻缺啊,不被休才怪呢。
她原来觉得周宜喜欢薛皓那个害人精是傻,现在发现温青才是真傻,果然傻瓜都是和傻瓜做朋友去了。
温青很穷很穷现在。
她被休了之后,沈家退回了她的嫁妆,要她自谋生路。
“你就这么点嫁妆?”云儿大叫起来。
沈家退给她的只有城南山上的药田一片,白银千两。并药田旁边有草庐三间。
“我从小就喜欢医药,算数不大好,也不怎么会经营,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嫁妆的,我嫁入沈家之后,东西都交给了婆母。”温青道。
云儿大怒:“岂有此理。”
竟然见到一个活的欺压女性。她脑子里的邪教因素瞬间爆发,势要灭了沈家满门!
周宜找到温青的时候,她正跟云儿在熬药。
“沈……沈大哥休了你?”周宜脑袋问了一声。
云儿冷哼一声“沈平君这个人渣,他始乱终弃,现在已经跟城中首富林家的女孩好上了!”
周宜来不及问云儿怎么来了这里,整个人晕乎乎就问温青是怎么回事。
沈家是人口近百人的大家族,做他们家的媳妇不比做皇家的媳妇简单,至少现皇族薛家没那么多人口要应付,周宜知道温青的日子不会简单。
但是!
她是相信沈平君的,沈平君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就休了温青呢。温青整个人的心思都在医药上,根本就不是个能惹是生非的人!
就算沈平君他又看上了别人,买回来做妾就是了,何苦弄到休妻这么难看?
“他既无心我便休,有什么好不平的。”温青倒是很淡然,没什么怨愤的。
云儿大怒:“什么有心无心的,休妻可以忍,贪了你的钱不能忍!”
周宜脸这下白了:“沈家人竟然还敢贪了你的钱?”
不论休妻还是和离,嫁妆都是要发还的,沈家竟然连人家的嫁妆都贪,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温青苦笑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嫁妆,还说什么呢?”
她不是贪慕钱财的人,也并不是蝇营狗苟的人,只是心里到底不平,可是她父母俱亡,周宜如今是出门都要小心人的乱党。
只能算了。
周宜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云儿,淡淡道:“怎么能这么算了呢?”
第二日,平南城郡守沈知南大人接到了云儿的状告,她要代表温家告沈平君休妻。
沈知南是沈平君族叔,看了云儿的状告,觉得她是疯了,让手下衙役将状纸丢了出去,告诉她温青与沈平君成亲三年无所出。
不休她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