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顾谨妩大脑空白了一瞬，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喝醉酒的柏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瞬间令她哭笑不得：“柏爷爷，如果师父们要过去，自然也要带您过去啊......咱们都过去，您也好多陪陪我师父啊。”
柏爷爷愣住，他撇了撇嘴：“真的？不是骗我？”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了最像小孩子心性了。
顾谨妩含笑点头。
谈妥之后，她还没有刚动筷子，就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
‘嘟嘟嘟——’
看到是商誉打过来的，她站起身去到一边接通了。
“英皇真的太可恶了，我给你找的综艺导演，被他们挖走了！”
商誉的声音稍稍有些高，顾谨妩把手机拿的稍微远了些。
她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综艺会很顺利的开拍，说不定她还会担心英皇是不是有后招等着她。
“查一下是谁泄密的方案，直接开除处理，业内封杀，导演......我记得有个姓陈的导演，貌似还不错。”
“陈？那么多导演姓陈，你说的是哪一个？”
顾谨妩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确实不太熟悉哪个导演比较好，不过他们研究院之前拍摄宣传片在央视播出的时候。
好像就是那个姓陈的央视御用导演过来拍的。
“我不太清楚具体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他好像叫陈欲，这样吧，我有他的联系方式，等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再说。”
“哦，好，那我这边也看着联系联系，做两手准备。”
商誉被挂断了电话，他刚准备去让助理找人联系导演，忽然就愣了一下。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陈、陈欲？！
央视王牌首席导演班子，陈欲？！
不是吧？人家可是拍摄过国家级别的纪录片的，那镜头下的人物，不是顶级世界冠军。
就是世界各地的美食，或者是国家领导人这样重量级别的导演。
这样的导演，你跟我说用来拍综艺？！
任性也不是这么个有钱任性法吧？
没过一会儿，商誉就接到了一通新电话。
“喂？”
“我是陈欲，听妩姐说，你们公司要拍摄综艺？”
陈欲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有点怪，他生的一副好嗓子，堪比配音演员。
可他呢，模特专业毕业，在校期间就被某地方台破格跨专业录取，工作三年后直接被提拔到了央视。
手里每年固定出一部作品，各个都评价很高。
但是他从来都不拍娱乐类的作品。
他这个人，脾气还特别的不好，非常的怪，留着到肩膀的长发，长相美的雌雄莫辩，可是毒舌起来，谁都招架不住。
对自己不喜欢的作品，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对，我、我们这个是娱乐类的节目，你看看能不能接受啊？”
商誉感觉老板给自己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他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
不会说，在这个综艺里面，自己还会接收到老板更多的惊喜吧？
要不，先买点保护心脏的药丸儿？
陈欲那边有短暂的沉默，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几分清醒。
颇有些人间不值得的颓靡感。
“你看我有命不接受么？
别说了，我一会儿发你个邮箱，把综艺方案发过来看看再说，挂了，我泡吧呢。”
商誉：......？
泡......吧？
是说泡在酒吧里么？
都说导演很多是玩咖，看来不假。
还没等商誉挂断电话，就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一声低骂。
“你妈骨灰被你随手扬了吧，风太大全糊你眼睛里了？
脸滚键盘走位都比你风骚，草！”
陈欲直接挂断了电话，商誉还依稀听到了某款游戏的音乐特效。
所以......
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泡吧，而是......泡网吧？
商誉瞬间感觉这个世界玄幻了。
**
唐闻坐在副驾驶上，他握紧了扶手，却还是忍不住想哭。
“时二你干嘛啊，虽然我跟你说了上头下达了要停慈海项目的指令，但是，你也不要这么冲动啊啊啊啊！”
赛车快速飙在道路中，轮胎和地面产生的抓力令人蠢蠢欲动。
那油箱沸腾混合着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像是困兽嘶鸣。
唐闻吓的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车终于给停了下来。
时慎衍摘掉了头盔，不在意的抹了把头发。
他的声音乖戾嚣张的可怕：“谁下的命令？”
慈海的项目，是他亲自保驾护航的，哪里轮的上其他人说停就停？
唐闻深呼吸了一下，这才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转过头来打量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不然想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你觉得帝池能够摇摆这个项目停工么？”
“可是。”唐闻小心翼翼的说：“听说此次停工，就是为了项目换人，不让lh集团负责了，嫂子那边......”
车厢内一瞬间气氛下降到了最低点。
时慎衍唇畔浮现起一丝冷笑，没有丝毫的温度，足以令所有人胆怯。
唐闻握紧了扶手，随时随地想要逃跑。
他恨不得现在拆了车门就是一个八百米冲刺。
“反正，我也是听我们家老头子说的时候才听到的，我告诉你了，你可别把我卖了啊。”
时慎衍转过头来看向唐闻。
“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我来解决。”
“你解决不了。”唐闻抓狂了。
时二是掌管着整个时家不假，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商人。
怎么就能违拗政界的决定了？
时慎衍听到唐闻对自己的质疑，不怒反笑。
他对上唐闻那张脸，幽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说完，不等唐闻反应过来，直接就拉开车门走出去。
“先生。”
高进迎上来，直接把手里的毛巾递上去，他拿着毫不在意的擦了擦额头脖颈上的汗液。
“我有事，要过去一趟总部，你开车。”
“是。”
......
总部
顶层
不同于上一次顾谨妩闯进来的会议厅模样，这一次倒像是个人的办公室。
时慎衍进去，满屋的檀香带着些许安抚人心的意味。
他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端起面前的茶杯，取出茶叶，洗茶，沏茶......
没过一会儿，进来了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带着他签订合约的莫逐。
他站在门口低下头，恭恭敬敬开口：“先生，您找我。”
时慎衍抬眸望向他，幽幽道：“是谁，停了慈海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