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蠢样刺激了左边的余子生,他又气又笑,“万里山河是不假。但我也为你献上了这连理枝,还偷偷去看过你,小春,是我啊。”
头大,实在头大。
妖物毕竟是余子生曾经的一部分,模仿他的样子应是最无破绽可言。
此事实在难办,要是能找到他们之间的不同就好了。
我仔细的将他们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说,这妖物化形的本事着实到家,就连余子生长睫的根数都一模一样,现在妖物摆明了要用我来伤余子生的心,偏生我不争气,的确认不出谁才是真的余子生。
胸前的护心莲瓣散发着幽幽香气,我低低嗅着,脑中灵光一闪,也许那个萝卜精可以做到!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你们若是谁能为我找到这山里的一只萝卜精,我便信谁三分。”
他们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失望的眼神一左一右看得我心虚不已,“若是晏白,你必然分得清。”就连抱怨,也都是两份。
山中相比之前平静许多,我搂着许致远坐在一旁,本想将林岳也搬过来,但他用眼神阻止了我。
愤恨、欺骗。
我低低说了声抱歉,将乾坤袋的丸药又塞了一颗给他。虽然我非同类,也是有感情的。对于亲人一般的林岳,我做不出抽取他记忆的事情,反正此事若是能解决,我也不能继续再留在白云观了。若是此事无法解决,我也不会存在于世。
“师兄,我不是坏的妖。”
“其实,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对不住,没能保住武夷。”
我说的断断续续,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他说话,最想说的反而不知怎么说出口。
他翻了几个白眼,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
我走的极慢,没走几步,还是觉得不妥,又返回去不顾林岳的瞪眼,吃力的扛起他往远处走了走,将他好好藏了起来,但愿一会能不波及到无辜的他。
林岳刚还冷着脸,瞥见我衣服上不断渗出的血迹,终于有了松动。
便是如此,我也不能再与他和好,否则他又怎么能安心让我去与妖物同归于尽?
“师兄,我非人族,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识,天涯两边,各走一端。”
我声音不屑,挑着他的下巴,狠狠道:“还有,师兄你一点也不好看,这就是武夷师姐为何不选你的原因。”
他面色稍霁,脸色通红,若不是被许致远的诀定住,估计能揍得我屁股开花,左右他也挣不开,我狠了狠心,继续挖苦道:“师兄若是以后找仙侣,还是先揽镜自照一番的好。免得我们这做师妹的还要睁眼说瞎话。”
林岳的脸有些发紫,一双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他怒视了我半日,终于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陪着他站了站,老远有两道红色身影飘忽而至,我在心里默默道了声珍重,快步向着许致远走去。
若念白与魔王是晏白与我的前世,那这场恶斗早就注定,无法避免。
我们几人之间纠纠缠缠,爱恨交织的孽缘,也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都说萝卜精,头上青。偏这萝卜又白又大,萝卜缨子还是黑色的,像极了人的发色。
若说她寻常,实在是自欺欺人。
我接过缩成一团的萝卜精,也喂了她一颗丸药,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天画之女,你与画像上可真的没有一点相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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