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他哪里有说错吗?
宋淮南就道:“没什么,你说,我听着。”
他真的没有再笑什么吗?可她不信,她又看了他一眼,还是觉得他在笑,不过也不要紧了。
她不想继续讲太多事情,觉得没什么意义,于是就平静的说道:“好在有冰雁姐在,她帮了我很多,后来石哥儿出生,我就经常去她那儿看石哥儿,这样时间也会过的快一些。可我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双亲,尤其是我大哥,他从小便很护我,舍不得让我受半点委屈。
他握着她的的手用力些。
贺橘枳看着窗外接着说道:“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将军府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没有人生自身自由,尝尝好几个月才出得了一次门。”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听到提起过,他以为她在将军府里和吕文斌会过着琴瑟和鸣日子,只有自己才忍受这长夜的寂寞,却没曾想……
中秋这日,贺橘枳随着宋淮南一道去了碧波院用晚膳。
一大家子难得能够聚起来吃一顿饭,连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来了,吃得极为热闹。
吃完饭后,两人便回到琉璃院,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赏月,桌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月饼,不过二人都没有怎么吃。
宋淮南就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一起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大人,你瞧今晚的月色好美!”
宋淮南用头贴着她的脸,“嗯,是挺美的。”
“过两日我陪皇上去骊山狩猎,你在家好待着,若是了什么事一然上人。若是有什么事儿,便让人下人送信给我。”
她一个内宅妇人,能有什么事?
贺橘枳点了点头,问他:“那要去多久?”
宋淮南闻着她乌发上淡淡的馨香,说道:“最多半个月吧。”
贺橘枳点头说了好:“那我明日给你收拾一下包裹,山上挺冷的,衣裳要穿厚一些才行。”不过想着他冬日里的穿着,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冷。
他“嗯”了一声,很听话的样子,听他的。好像什么都听她的,她给他准备什么?她就穿什么么?他就穿什么。
贺橘枳弯起眸笑了笑,也有些期待他骑马的样子。她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他骑马了。
她转过头去看他的脸,彼此的呼吸渐渐清晰急促,他注视了一会儿,就低头亲她,长驱直入,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摸着。
两人就这样滚到了床上,渐渐地睡了下去。
这日响午,用了午膳之后,贺橘枳坐在窗边方便发呆,兰嬷嬷进来问她关于晚上的安排,她想了想就说道:“就做一道蟹黄狮子头吧,大人一向最喜欢吃这道菜了……”
看到兰嬷嬷含笑的表情,贺橘枳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然后她才忽然想起来,宋淮南今早就陪皇帝一道去骊山狩猎了,这几日都不会回来。她怎么给忘了?
兰嬷嬷还看着她。贺橘枳的脸忽然有些烫,她轻垂眼帘,淡淡的说:“那就算了吧……”
听了她的话,兰嬷嬷就退了出去。
重新抬起头,看这窗台边天青釉的花觚,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桂花,芳香怡人。
她突然有种很奇怪感觉,有些闷闷的,她也没心思做绣会活儿了,将东西搁到了一旁,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晚上,贺橘枳被婆婆沈氏叫去了翡翠轩用完膳,在一起的还有宋淮月和宋淮水。
宋淮水却见自己的这个嫂嫂这顿饭根本就没吃多少,一直都在发呆。
宋淮水便放下筷子,笑着说道:“看来,大嫂如今氏半点都离不开我大哥啊?这才走了一日都不到,就这般思念了。”
宋淮月便拍了拍妹妹的肩,说道:“好好吃你的饭,这么多的菜,竟然都堵不住三妹你着嘴吗?”
她的确很想他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晚膳按时吃了没有,自己给他备的衣服可够保暖吗……
用完了晚膳之后,贺橘枳便回了琉璃院。
净室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贺橘枳一回到卧房,便去净室里沐了浴。
沐浴之后,她便上了床,兰嬷嬷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床账后,她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床空荡荡的,才将手从被下伸了出来,轻轻的抓住身边的枕头,深深的闻了闻,上面全是他的气息,她尽然就抱这枕头慢慢的睡着了,好像他还躺在她身边是的。
次日一早,兰嬷嬷和丫鬟们将刚做好的桂花糕给端了进来,贺橘枳还没来得及尝尝,便有人被着香味儿给吸引来了。
宋淮水穿着衣袖藕粉色的窄袖高腰襦裙,“我刚才走进屋里,便闻到一股香味儿,想来是嫂嫂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呢?”
贺橘枳笑了笑,便道:“咯,好东西在这儿,过来吃吧。”
宋淮水在贺橘枳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拿起碟子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宋淮水的嘴角上还沾着糕汁儿,说道:“嫂嫂,你说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些想他了。”
大哥已经出门很久了。虽然大哥不在,他就经常能够到嫂嫂这边拉来,刚开始还挺开心的,可日子久了就有些想念大哥了。
自此大哥从江南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出过远门了,每回都是很早回家的。
贺橘枳也不知道具体日子,就和宋淮水道:“应该快了。;
也就十天的样子吧,他说最多就半个月那就没几天了。
桂花糕还没吃完,贺橘枳就收到消息说是外祖母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贺橘枳换了一身衣服,预备去一趟贺府。
当她到贺家的时候,就看到老太太身边的徐妈妈在墙角等着她。
贺橘枳就走过去问道:“徐妈妈,我外租母她怎么样了?”
徐妈妈就道:“老太太前几日就病了,夫人去给他找了大夫来看,却还是没有什么气色。”
进了正房,丫鬟禀告了一声,她便挑湘妃竹帘子走了进去。
她看到外租母正坐在榻上,身后还垫着一个米白色的大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