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着自己的女儿被老夫人打,着实心疼不已,偏偏宋淮南此时并不在这儿,又没有胆子阻止老夫人。
樊氏却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二姑娘,你怎么这么倔了,这女子嫁出去,就应该好好在夫家过日子,怎么会想着要和离了,这弃妇的名声,传出去了能好听吗?”
贺橘枳却在这时伸手抓住了老夫人拐杖,说道:“祖母,淮月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女,您这样打下去,她会没命的。”
老夫人这才停下来手,贺橘枳将她搀扶起来,宋淮月看着她,“嫂嫂,谢谢你。”
“来人,立刻将二小姐送回她的住所,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
袁宋这头,得知了宋淮月回宋家,也是着急的得很,急忙赶来宋府寻宋淮月。
宋淮月才刚刚上完了药,这老夫人下手到真是重,宋淮月的整个背被她打得根本无法动了。
宋淮南此时正和自己的叔伯在厢房议事儿,袁宋却在此时突然闯了进来,下人们根本拦都拦不住。
宋淮南一看见袁宋便气不打一出来,说道:“你来干什么?”
袁宋道:“大哥,我是来接淮月回家的,她现在在何处?我想要见见她。”
宋淮南背对着他道:“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夫。”
袁宋拱手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此番真心真意的接淮月回家的,这夫妻难免会有吵架的时候,她总不能一直待在娘家吧。”
贺橘枳正在此时也来了厢房,跨过门槛道:“她已经不会跟你回去了。”
袁宋转头看向她,“大嫂,你说什么?我知道淮月就是在生我的气,可这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如今我只不过宠幸的一个小妾而已,总不能,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还不让我去碰其她女人。劳烦你去劝劝她,让她别再无理取闹,跟我回去吧。”
贺橘枳听着她说着些话,便来气。
果然,这男人总是得到之后,便不懂得珍惜了。
贺橘枳还记得,以前袁宋为了求娶宋淮月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辰都要摘下来给她,如今得到了之后,便不珍惜了。
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以为他宋淮月会一直这样的好,好心撮合她和宋淮月。
贺橘枳当即便给了他一记耳光,袁宋完全始没料到贺橘枳会扇她。
贺橘枳道:“这一巴掌,我是替淮月打的,当初真是怪我瞎了眼,撮合和淮月,没看你出你是这样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告诉你袁宋,淮月现在要和你和离,她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回袁家了。”
“和离?贺橘枳,你真当宋淮月还是出嫁的姑娘吗?她若是和我和离,可就成了弃妇,还是个怀不上种的,哪个男人会要她?”
宋淮南何曾见过自己的妻子如此的霸气过,看来此事不用她出手,便得以解决了。
贺橘枳便道:“这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以为其他男子都会想你这样三心二意吗?同你和离,淮月才能遇上更好的男儿,长安将笔墨拿来给他。”
长安很快边将笔墨给端了来,贺橘枳道:“你现在就写下和离书吧,淮月已经不想见你了。”
袁宋刚才还振振有辞,如今却磨蹭了,贺橘枳道:“怎么?你难道还不想写吗?”
袁宋拿起笔,“写就写。”
袁宋很快便将和离书给写了出来,贺橘枳拾起纸看了起来,“既然你已写下和离书,从今以后淮月便没有任何瓜葛了,你们已经不在是夫妻,长安离开将袁大人给送走。”
袁宋将笔扔在了桌上,便随长安离开。
贺橘枳将休书给折好,放进了袖子里。
宋淮月这头,还在和沈氏说着话,全然不知袁宋来了宋府的事儿。
“母亲,我大哥和大嫂相处得如何?”
沈氏道:“倒是挺好的。”
如今见到贺橘枳,她的言行举止的确端庄了许多,话也少了些,同昔日大不一样了。
于是宋淮月就道:“那好吧,只要大哥觉得好就成。”
沈氏叹了叹,又道:“你可是想清楚了,真的要和袁宋和离?”
宋淮月趴在床上,“母亲,为何连大嫂都能够理解,你却不理解我。我可你的女儿,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在袁府受尽那袁母的辱骂吗?”
沈氏见她是真的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
袁宋走后,贺橘枳便来看了宋淮月,宋淮月见她来了,连忙唤了声“大嫂”。
贺橘枳就道:“方才袁宋来府里了,说他要将你接回去。”
宋淮月一提到袁宋便来气,“我不会跟他回去的,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贺橘枳坐了下来,宋淮月问道:“那大哥,可是将他给赶走了?”
“嗯,我已经让他写下和离书,从此你和他们宋家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贺橘枳便从袖子里,将和离书给拿了出来。
宋淮月将和离书给拿手里看了看,果然是袁宋亲笔所写的。
一提到袁宋,不免将他跟自己的大哥对比,却是天差地别。
说实话,她着实很羡慕贺橘枳能够有他大哥这样好的丈夫。
他大哥虽然是个比较寡言少语的人,却唯独对贺橘枳喜欢的不得了。
而她们两人正好从小便定下了婚约,她以为贺橘枳及笄之后,肯定嫁给自己大哥,当嫂子的。
只是没想到,她后来居然会嫁给吕文斌。
吕文斌乃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侄子,年少便征战沙场,战功赫赫。
却因长平之战后,生死不明。贺橘枳便在此时,被将军府的老夫人张氏给休弃了。
如今兜兜转转,贺橘枳还是有嫁给了她大哥,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是要为自己大哥鸣不平的。
宋淮月见沈氏出去了,便对贺橘枳道:“如今其他人都在不在,我有件事儿要问你,需要你给我说实话,你可是真心嫁给我大哥的?可还念着那少将军吕文斌?”
贺橘枳也不想匡她,“不是?我是为了救父亲出牢狱,才嫁给他的。至于吕文斌,我早已没了任何瓜葛,怎么可不还记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