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苓的代表图案是：黄山松
抱残守缺的代表图案是：足球
抱残守缺说：
媛媛你好！你在吗？你生气了吗？我刚回家。
芳苓说：
……xixi，我是媛媛，你好！
抱残守缺说：
你刚才到哪去了？怎么不回话？
芳苓说：
我突然肚子疼，到厕所去了。
抱残守缺说：
你今天吃了什么？
芳苓说：
我没吃什么。就是晚上魏栋梁请客，有一道羹：巢湖银鱼。好吃，多喝了几碗，再加上冰可乐，可能就伤了胃。
抱残守缺说：
你又不是小孩，贪吃什么？人家出钱你就不要命呀！
芳苓说：
我最爱占人家的便宜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抱残守缺说：
平常爸爸是怎么教导你的：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为人要清正廉明，两袖清风。
芳苓……
芳苓说：
你刚才说你刚回家？
抱残守缺说：
是呀，接到你短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公司里忙得四脚朝天，现刚刚到家。怎么，不相信？
芳苓说：
相信，我一百个相信。这么说，你就是抱残守缺，抱残守缺就是你，而你这个抱残守缺就是暴媛媛的父亲？我说呢，我在我们学校或班级里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缺胳膊少腿的“青蛙”呀？我还以为你是媛媛的新款男朋友那！
抱残守缺……
抱残守缺说：
你到底是谁？是那个叶子琴吗？
芳苓说：
媛媛都给你说了？
抱残守缺说：
她说什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芳苓说：
她说，如果有人找，就说她在黄山宾馆的高级茅房里。
抱残守缺说：
你让她出来和我说话。
芳苓说：
前辈，你女儿屁股还没擦干净呢，她怎么出来说话？
抱残守缺……
抱残守缺说：
不好意思，你让她快点，谢谢！
芳苓说：
她来了。有什么话你冲你女儿说吧，温柔点，别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拉在裤子上，没人替她洗。（图释：鬼脸）
抱残守缺……
芳苓说：
老爸，你好！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我一直在卫生间。刚才你和叶子琴的对话我看过了，非常精彩！
抱残守缺说：
得了，你那个同学也是个刀子嘴。她还在你身边吗？
芳苓说：
早溜了，穿着睡衣，到隔壁魏栋梁那里去了。
抱残守缺说：
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女学生，敢？
芳苓说：
有什么不敢的？敲敲门，“嗨——”进去，反手挂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就可以实弹演习了！
抱残守缺……
芳苓说：
当然，你女儿是不敢的，父严子敛嘛。实不相瞒，我们班有的女生，书包里常年预备着安全套呢。
抱残守缺说：
反了你们啦！就没人管你们？
芳苓说：
谁管呀？老师主要是抓态度；家长主要是看成绩；没有人注意你的内心；也没有人去翻你的书包。黄色的书籍，光碟，网站，到处都是，同学之间还互相介绍、传阅和讨论呢，你管得了吗？小旅店的钟点房，不问姓名不要证，一个小时才二十块钱！
抱残守缺……
芳苓说：
你今天过得好吗？
抱残守缺说：
还可以，就是累得很，也没办法。如果你爸爸有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芳苓说：
不平衡是吧？
抱残守缺说：
唐人有诗曰：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
芳苓说：
说是这样说，奔驰600开出来总归比桑塔那3000要威风。
抱残守缺说：
我不过是感慨而已，我并不否认物质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认为光着身子能上街（这话也不好说死，这年头，啥事没发生过？上万人的体育场还有观众光着屁股绕场一周呢）。最近看《参考消息》：中国的首富是一位姓张名茵的女士，四十九岁，身价34亿美元。《上海译报》：波士顿全球财富报告，中国有百万富翁25万。《新闻晨报》：胡润富豪榜，it行业。第一，网易的丁磊，90亿人民币；第二，盛大的陈天桥，60亿人民币；第七，腾讯的马化腾，40亿人民币；第十，百度的李彦宏，35亿人民币。你说，这么多钱，我不羡慕吗？钞票谁不喜欢！要买啥就买啥！
芳苓说：
那是。如果我有了钱——我吃我喝我住我用我赌博我吸毒，我买宋代瓷，我购水星水，实在花不了，我点燃钞票熏蚊子！
抱残守缺说：
行了，败家女。
芳苓说：
你对刚才叶子琴冒充我跟你谈话怎么评价？
抱残守缺说：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机主，说得再象，也会露出破绽。
芳苓说：
上个星期，我们学校的网管把我们学校计算机房的windowsoffice办公软件全部卸载，安装了国产的金山wps办公软件。说是这是市教委的指示，还说美国人要版权费要得紧！盗版软件摆在那，赖又不好赖，钱又付不起或不想付，干脆我给你全换了，你也别再纠缠了！听说，微软在渔州的分部，一出门，就有小贩兜售他们公司的盗版软件，一张光盘五元人民币，量大还可以优惠！把老外的鼻子都快气歪啰！
抱残守缺说：
盗版是不对，知识版权应该保护，但是要有节度，凡事过了头就不受欢迎了。你比方说：一张正宗的windows操作系统光盘，起码要两千元左右，你客户倒好，五块钱搞定，这不是让人家开发商喝西北风吗？你想，美国微软公司在新产品的开发上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比方说，1995年8月推出的windows95（客观地讲，windows系列中，最成功的就是该版本），microsoft公司总共花费了2亿美金！呵，你用得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说copy就copy了？
芳苓说：
那照你的意思，中国人不论穷富，都要咬紧牙关去买人家的正版软件罗？
抱残守缺说：
问题就在这。你美国人富我中国人穷。你的一块钱拿到我们这里要当做八块钱花。你也不想一想，电脑硬件本身就已经是几千大洋了，再花几千块去购软件？中国人买得起吗（这里的中国人指普通中国人，那些每年吃掉几千个亿的贪官和一晚上包女明星花掉几百万的奸商不在其列！这类人不懂电脑，也不用电脑，就是用也是雇人用。所以，电脑水平高的大龙虾也不要太得意，百巧百能，一辈子受穷）？我的瘪瘪的荷包呀——正好，不是有盗版的吗？虽然违法但便宜——我左看看，我右看看，见四下里无人，我买，我昧着良心去买！
芳苓说：
剩下来的钱去吃麦当劳。拐来拐去，吃定老外！
所以说，专利费可以寄，版权费可以交，但数目不能太大，意思意思就行了。就当我们中国人替比尔盖茨先生捐了善款，做了好事，利益攸关方，争什么？和为贵，一个双嬴的局面！
抱残守缺说：
好象你就是世贸谈判代表似的。
芳苓说：
“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打起屁股，啪啪啪——”
抱残守缺说：
今天爬山了吗？
芳苓说：
爬了。朱砂峰；老人峰；莲花峰；光明顶；狮子峰。到处是雾，到处是云，到处是石，到处是松。走得脚都起血泡了。说实话，人在大自然面前真是渺小啊！
抱残守缺说：
媛媛，我今天很累，我想早点睡觉。明天我休息，我要打扫一下房间。另外，我还要去买点小菜，欢迎逃学的女儿回家。你们是打算明天回来的吧？
芳苓说：
是的，明天我们回渔州，过南京，走沪宁高速公路，大概要十个小时，到家天肯定已经黑了，你可以先看“新闻联播”。注意，做几样逃学的人爱吃的小菜，不许偷吃！
抱残守缺说：
衣服多穿点，房门关好，不要睡死了。
芳苓说：
不要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女儿灵着那！
抱残守缺说：
再见……
芳苓说：
886——
关闭窗口，关闭电脑，暴潺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醒来已是28号，星期天。
“睡懒觉的感觉真好，真想一直睡下去，睡它个十天半个月再说。”上午十点左右，暴潺在被窝里眯眯糊糊地想道。卧室里非常地静，静得有些让人心焦。马路上汽车的引擎声阵阵传来，顺耳了，是生机的象征，不顺耳了，就是噪音，这也要看当时主人的心情了。就拿暴潺来说，没离婚前，和璩翠环天天吵，吵得心烦，巴不得早离早安静，这真的离了，没人跟你吵了，又安静的出奇，让你痴痴呆呆的，好象失落了一件东西似的。这种心情还不能随意表露，否则，显得你有点犯贱。
不知谁家的音响，“咚咚咚”地放起了摇滚乐……
“起来吧，还要做家务呢。”暴潺把所有的意志力都调动起来才缓缓爬起身来。
阳光灿烂，和风习习，雪松屹立。
打开天然气（东海可不能丢，要跟日本人争，否则，连热水澡都洗不上）热水器，蓝色的火焰突突直跳，“哗啦哗啦”放洗澡水……
“哧溜，”暴潺喝了一口冰镇啤酒，头上的浴霸放射着眩目的光芒，身子的周围是温暖的热水，大面镜子被水气遮盖，“看电视里，女演员洗澡，满身是泡沫，我怎么没有那么多泡沫？”仰躺着，自己的瓦体（女人是玉体，男人只好称瓦体了）一览无余，“不知道翠环现在在干什么？也许还在现任丈夫的臂弯里撒娇呢，她妈的”。温度高，水气大，人感到有些憋闷，“当海军不容易呀，那是哪一年？中国海军的一艘潜艇出了事，几十名官兵罹难，想想都害怕，活活在水里闷死。”暴潺试着把身体晃上一晃，想找到在海上漂浮的感觉，“这船也怪，造成v型，一个凹体，就能在水上不沉。看网上报道，我国的舰艇也是越造越好，象江南（造船厂）四驱，有中华神盾的美誉。也从国外进口，象136舰137舰138舰139舰，都是俄罗斯产的现代级8000吨大型导弹驱逐舰，抗航母的杀手，据说全部部署在战时任务最重的东海舰队。对了，如果按照手机号码段来编组，136/137/138/139舰可以说是中国的移动联合舰队！想哪去了？”
洗完澡，换自己的床单，枕套，换女儿的床单，枕套，还有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部塞进洗衣机。衬衣要手工洗，使劲搓领口和袖口，要是放进洗衣机就等于白洗，还要重洗。“嗡嗡嗡”——洗涤好，放进甩干筒甩去水分，拿到阳台，夹在竹竿上，伸出去，架在晾衣架上。楼上的老张晾出一床毛毯；楼下的小艾挂出几件内衣。
晒好衣服，去超市……方便面，榨菜丝，豆腐乳，午餐肉，辣椒酱，红肠，粉丝，鸡蛋，色拉油，夹心面包，葱油饼干，杂面馒头等，还有媛媛爱吃的猪耳朵，鸡凤爪，夫妻肺片，临结帐，又加了一包口香糖。
大包小包拎回家，开始做晚饭。先用电饭煲把米饭做好（自己的女老板谭瑞兰曾说过：“我不做饭，我也不会做饭，别说炒菜，我连米饭都不会做。”但她吃饭，在家里有她老公做饭，在公司有员工给她送饭，真是：傻人有傻福气，老板有老板运），然后洗菜切菜炒菜端菜摆菜。油烟大？没关系，有抽油烟机呢；镜片花，没关系，用围裙擦一擦就行了，为女儿效劳，万死不辞，心甘情愿。
炒完菜，有些头晕恶心，暴潺靠在沙发上抽烟养神……
餐桌上，八个小菜，一瓶干红葡萄酒，菠菜汤人来了再做。
红烧鲈鱼；蒜泥白肉；酸辣土豆丝；矮脚小青菜；猪耳朵；鸡爪子；夫妻肺片；油煎鸡蛋。
“不知道媛媛她们走到哪了？应该过苏州了吧？也不打个电话过来？”暴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到了十九点钟播“新闻联播”的时候，还是没有女儿的消息。
新闻一：元旦将临，全国各地商家价格战硝烟四起。
新闻二：上海招聘公务员，四十个硕士生争一个办事员。
新闻三：弊案缠身的**放出话来：“吾宁死，权不释”。
新闻四：东南亚红树林增殖培育研讨峰会在粗蜡达召开。
新闻五：某国一架图——154飞机失事，机上130人全部遇难。
“嘀铃铃——”固定电话突然响起，把暴潺惊得差点跳起来。
“喂，你是媛媛吗？”
“……爸，我们出车祸啦！”
“出车祸了？”
“汽车追尾！我们的车撞到一辆捷达车上，一辆波罗车撞到了我们的桑塔那上。”
“没有伤着人吧？”
“大伤倒没有。就是我的额头碰伤了，流了不少血。”
“没去医院吗？包扎了没有？”
“我现在在渔州市第九人民医院，医生已经给我包扎了，我用得是公用电话。”
“你的同学呢？”
“他们没事……叶子琴只是在车厢里摔了一下。开车的魏栋梁手掌负了点伤。”
“你当时是坐后排还是前排？”
“也是我点背。本来平常都是叶子琴坐副驾驶位，我是坐后排。但今天叶子琴说她困得很，想在车上睡个觉，于是我们就换了个位置。”
“你身上有钱吗？押金交了没有？”
“钱到没什么，叶子琴有卡的。再说，我们学生有医疗证，买了保险，先治疗再说，医疗费以后慢慢算。”
“那我马上过来！是九院对吧？”
“对，是九院，在大渡河路。”
“你们具体在哪一科？”
“我们就在急珍科。”
“好的好的，你别乱跑，我马上过去。”暴潺放下电话，心想：“我做的菜算是彻底凉了。”
渔州市第九人民医院，急珍科。
暴媛媛坐在长椅子上，吃着爸爸带来的夹心面包，吸着盒装牛奶。她的额头上贴着一块白纱布。
“到底是怎么回事？”暴潺问道。
“唉，也真是，该着我们倒霉！”媛媛回答说，“今天一大早，为了赶路，我们就退了房。车子要发动时，叶子琴说昨天买的一本《时装博览》塞在枕头底下忘了拿，要上去拿，我跑回去替她拿了下来，这一上一下就耽误了十分钟；车上沪宁高速公路，走到昆山附近，没油了，又找出口去加油，花了半小时；眼看着已经进了渔州市区，来到环西大道，没有雨没有雾的，前方一辆捷达车突然暴胎，斜在了道路中间，我们的车就在捷达车的后面，车距只有十几米，哪里来得及刹车，咚地就撞了上去。我们刹不住车，跟在我们后面的一辆波罗车也刹不住车，咚，咚，大家就撞在了一起！”
暴潺拍拍女儿的肩头说：“只要人没事就好。太危险了。你们那辆桑塔纳呢？”
媛媛说：“残不忍睹。前面保险杠弯了；后面行李厢瘪了；保险公司要遭殃了。”
“你同学的家长也都来了吗？”
“来了，围了两大帮人。”
“那你明天还能上课吗？”
“……上是可以上，就是形象太差，额头上一块白纱布，女流氓打了架似的。”
“那你今晚就跟我回去好吗？换药时再来医院。”
“那不好，一个是我们的伤医生还要观察，不让走。一个是我们三个一起出来的，人家又出钱又出车还负了伤，噢，现在出事了，你就想自己一个人悄悄溜走啊，太不够意思了！”
“我只是说你明天上学的事……”
“这样吧，爸，你先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和叶子琴、魏栋梁他们还要开伤情证明，还要把车拖到警察指定的修理厂估损，还要和出事的司机商量责任和赔偿的问题。完了以后，如果我的伤情稳定，医生又同意，我明天就去上学。唉，这个圣诞节过得……”
暴潺说：“要不，今晚我陪你们？”
媛媛说：“不用不用，我们人多着呢。”
暴潺回到家，吃了几口凉菜，喝了几口葡萄酒，也没脱衣，盖着晴纶毯在沙发上迷糊了一阵子，天一亮，就上班去了。
刚进公司，办公室主任潘小友就神经兮兮地对暴潺说：“老暴，不好了。”
暴潺问：“什么事，那么紧张？”
“刚才老板打电话来，说是今天可能有人到总部来捣乱，让我们注意防范。还说，你一上班，到了公司，马上给她打个电话过去，你的手机她打不通。”
“什么事呀？”
“老板跟你说嘛。”
暴潺拿出手机，打开来，他从来记不住别人的号码，他想把谭经理的电话号码翻出来。潘小友说：老板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多少。暴潺拿起公司的固定电话，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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