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这…”驾驶员有些为难,空地导弹是针对军事战斗专门投用的,就算是紧急情况也要仔细斟酌,因为这涉及到国际军事领域方面,胡乱发射的话一个搞不好就会国际战争。那样的话可就玩大发了。
“飞低一点!”
驾驶员吃了一惊:“啊?”
“我叫你飞低一点,你有没有听到?!”师兄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大吼着,额角上的青筋一动一动地。新来的夜神部成员此时都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开玩笑,没人敢在这个时候顶撞负责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旋翼在狂涌而下的雨水中有力地斩过,风很大,浑身黑漆的直升机此刻就像在暴雨中飞行的小鸟,黄豆大的雨滴疯狂地拍打着机舱的玻璃,夜神部的成员们看着师兄的背影从9米高的地方一跃而下,就像黑暗中不顾一切向着光焰扑去的飞蛾。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老大不见了!”众人如梦初醒。
晶莹而透明的水珠大滴大滴地砸落在柏油路的断裂处,碎裂的浪花汇聚成小小的河流在地面上钻过,又如同滑入深渊一般,蛛网状的路面吞噬着一切。
师兄打着黑色雨伞,直升机的强灯一直打在他身上。阴影里面,师兄站在那一具噬兽的尸体旁边,他蹲了下来,抽出雕刻着黑羽毛与骷髅头的折刀。锋利的刀刃把噬兽没有了鳞片覆盖的部位轻易撕裂开一个口子,没有鲜血流出,黑色的肉连接着网状的神经,干瘪得凹陷下去一大块,像是很早以前就彻底干死了,现在只不过是一块黑一点的腊肉干而已。
他脸色在光线下有些发白。无线电里他的声音低沉得仿佛就像是教堂里吟诵着圣经的老牧师:“出现了…终于还是出现了…它来了。”
有一些新来的成员还不明所以,连忙问一些同样面色发白的老成员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老成员只是吐出了两个冰冷的字:“噬者!”
“什么是‘噬者’?”年轻人追问,他承认自己在红酒和跑车方面的了解无人能及,但是在觉醒者的世界他的见闻却苍白得如同婴儿一样。
“那种东西……我们管它叫…恶魔!”
师兄一个激灵,他听到了有婴儿的哭声!这里怎么会有婴儿呢?这里是狂风暴雨的中心点啊!真是太清晰了,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但又像是近在耳边!他警惕地大量着四周的环境,由于下雨的关系,远方似乎笼罩在茫茫白雾之中,视线只能看到身前身后左右5米。再过一点便是一片朦胧。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对着未知抱着极大的恐惧。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师兄身体紧绷地像是随时弹出去的猎豹一样,他猜测自己现在的心跳声估计能达到一分钟200多下,那种叫做肾上腺素的玩意儿跟流汗似的拼命分泌。
“见鬼!”
他听见左前方三十米处一辆停靠在海堤上的小车毫无征兆地尖声鸣叫起来,那是警报震动感应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重物砸落在金属板上发出的厚重声,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整个海堤上全是汽车警报器的响声,然后是玻璃破碎的清脆的声音…
忽如其来的寂静让师兄感到有些不安,他瞪大了眼睛,冷汗涔涔而下,那一件“阿迪王”的衬衫此时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破布一样。
他慢慢地扭头,一张长满眼睛的死人般苍白的脸突兀地占据了整个视野,绿色的鲜血从它的仿佛兔子唇的嘴里慢慢滴了下来,黏糊糊地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状。
师兄反应很快,没有丝毫由于就提肘击打在它下巴那里。他是觉醒者,在学院里也是属于“超能力系”的精英学生,身体与生俱来的巨大潜能开发之后,他加速血液的力量后出拳的速度甚至能够一瞬间达到音速。在夜神部多年来的培训他的反应比一般的学生高出许多倍,
“噬者!”
那一种被称为“噬者”的怪物与噬兽比起来简直是娇小得多了,可是那一张人脸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上面的泛白的眼睛似乎永远会保持着嗤笑,即使是被击飞出去,噬者在这一击之下甚至没有受哪怕是一丁点儿损伤。它皮肤表面的肉鳞分泌出一种滑溜溜的黏液,就算是子弹打在上面都会被强行滑开。
噬者的尾骨部分忽然裂开,一条蛇一样的黑溜溜的尾巴长了出来,很有力地在柏油路上甩出一条长痕。尾部的鳞片倒竖着仿佛尖刀的刀锋,把下落的雨水斩成两半,直刺师兄的胸口心脏位置。
师兄大喝一声,很利索地往后退去。他很清楚噬者的力气究竟有多么变态,他曾经亲眼见过一只噬者把卡车的前车厢割成两半,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胸口比钢板还硬。
折刀带着弧光凌厉地刺入了噬者尾部的肌肉,前刀一刺后刀一拉,尾部的神经被他险些就割断了。噬者尖厉地发出一声婴儿的哀嚎声,变形的人手上被狰狞的鳞片所覆盖,指甲划破了师兄的肌肉,鲜血从伤口里面流了出来。噬者似乎变得兴奋起来,那如同兔子唇的嘴巴一下子分裂,犹如风雨中一朵致命的梨花的绽放,舌蕾上一张小小的人头也张开了嘴,锋利的小锯齿一下子钻到师兄的伤口处。
他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险些摔倒在地。即使是夜神部的资深学员此时也是发自内心地绝望起来。他清楚,刚刚能够扎中噬者的尾巴纯属侥幸,如果是再来一次他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非被来个透心凉不可。
忽然,噬者的头颅没来由地向后仰去,一个人影从它背后跃起,黑色的长风衣看起来就像是将军的大氅,烫金的黑天使纹章在强光的照耀下仿佛活过来一样,羽毛在缓缓地伸展。专门改装过的沙漠之鹰手枪高亢地咆哮起来,枪口抵在噬者的后脑勺神经中枢处,子弹疯狂地灌输进去,火光混杂着雨水。
“老大!!”直升机上众人欢呼起来,那眼神简直就是崇拜到近乎狂热的地步。
可是噬者并没有因此毙命,它顽强地用爪子抓着背后的空子狼,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在抓痒的猩猩,可是没人笑得出来。师兄忍着剧痛向前扑去,折刀轻易地送进了噬者心脏位置。
所有人都一下子欢呼起来,就连资深学员也不例外。空子狼默默地看着那一群二百五又在载歌载舞了,他松开了噬者的逐渐冰冷的尸体。一切都结束了吧?
可事情真的如此吗?答案很显然是否定的。
空子狼在松开它头颅的后一秒,原本已经死去的噬者再次睁开了泛白的眼睛…那整张脸都是的眼睛!它尖厉地像婴儿临死前发出哀嚎一样,
“嘻嘻!!!”爪子猛地扎破了空子狼的小腹,鲜血如同喷泉狂涌而绽放着妖艳的花。噬者踢开了空子狼和师兄,尖叫着窜入倾盆大雨中,身体因为高速移动撞在雨水上发出“啪啪”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