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那一刀之威,他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得找一本刀法!“他喃喃的想道。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于是酒又喝开了,而思绪也就又乱了。
直到天明,他才终于拿定了一个主意,不慌不忙的吐纳起来。
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他要把自已的状态调整好。
跳下地来,稍一想,便将自已的高大壮收作个矮胖锉,如个肉球一般。
在地面上滚动了两下,眼珠一转,便又行功。
这次便变成了如方兄那样身材适中,不胖不瘦,丢进人群便看不明白的体形。
再把面容也弄个五官端正,毫不出奇的样子,这才咧嘴一笑,甚感满意。
升空四处一看,沉吟片刻,点点头,便落下来另寻一处地方,乃是一处巨乱堆里,荒凉隐蔽,便又勤奋的修练起来。
利用这一个白天的时间,将自已所学尽皆熟悉一番,特别是那吼功,也不出声,只来回调动那真龙精血,务必使其圆转如意。
这样一来,这时间可就溜的很快了,不知不觉已然入夜。
检查一番,招出飞舟,就沿海岸前行,从北方绕玉蚕大陆向东前行。
目标,黑炎山玉蝎卫留守的灵石矿区,也是张霸的埋骨之地。
便是以飞舟来说,这一趟路程也是不短,暂时便先丢开他,让他先飞一会儿。
且说王馨跟着陈安回到天佑城,便将自已关进了映月山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任帘卷秋风,随日月交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大道书。
但她心中的伤感又怎么可能就凭这些小小花招排解掉。
好在陈安老于世故,连想都不用想,也能猜中她的痛苦。
这便将映月山庄设为禁地,只允许玉蝎卫及照顾王馨身子的少数人出入,其他陈家子弟连靠近也会受到严惩。
便是陈知、陈兴宗两位长辈,陈安也主动建议,在王馨生产的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心生不快。
两位老人沉默片刻,认同了他的建议。
王馨每日将自已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也是,要学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这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一些小矛盾。
看她如此勤奋,一些经验丰富的妇人们便好言苦劝,声称在这种时候如此伤神可非智者所为。
另有陈家转到映月山庄的玉通天与凌秋水,也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在她房外徘徊。
还有陈素贞与陈槐不间断的唉声叹气。
还有一个更狠的,不出面,不出声,却比这些还要让她烦躁,王二丫。
“行,听你们的!“
抗争无效的王馨点头答应。
于是要学的丹药,阵法等需要以实践来佐证的暂时先丢一边,而《大衍数》这种便借着假寐或睡觉,在脑海中学习。
对妇人们言听计从,该走绝不坐,该睡绝不卧,乖的不得了。
玉通天与凌秋水丢给楚河。
她说:“你们脑中那禁制我只会丢,不会收,不过,若是你们能帮我把他们的修为提升一些,能让我满意,我会请陈老爷子出手,帮你们解除。”
至于二丫,现在再怎么说也算是平静安定,她便每日至少一次,分出神念去陪她。
看着如今变的沉默寡言的王馨,二丫从最初的冷淡到后来的不好意思,所用的时间并不多。
于是也借着向王馨请教修道知识,关系再度和缓起来。
但两人都不去碰那最终的红线。
萧逸。
萧逸这次的行为也许就只有他自已认为他是极为聪明、极为理直气壮的。
当然这小子现在也总算是被开了灵智,正在想办法补救。
但伤害已然造成。
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二丫的转变才如此之快。
“他就是这样的人,嫂子,你别难过啊……”她这样劝王馨。
于是二丫便又把不知说过多少遍、而且明知王馨脑中就有这些记忆的有关萧逸的无情多次指责、唾弃。
王馨静静的听着,表情平静。
不管二丫如何查颜观色,王馨自已却知道,萧逸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正是因此,她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情。
只是,这种事情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根本无法忽视。
不过看到二丫不经意的流露出对萧逸的恐惧,她多少也算得到了一些安慰。
她知道王二丫在与萧逸正式见面之后,仍是心存幻想的。
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可能,她也知道自已竟是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但现在,她知道二丫放弃了。
她只会将他当成一个不负责任的哥哥,但,还是亲人。
于是就这短短几天,她的心情又稍稍好了起来,也能与二丫说说笑笑,算是真正开始有了一些排解忧郁的良方。
她说不清自已是个什么心思。
这是一件让她极为烦恼的事情。
如果说她对萧逸爱之甚深,她知道自已承受不住萧逸的背叛,就不说恩断意绝,至少伤心绝伦。
但她没有。
“看来,许春桃果然是对的,这男人啊,真的好像那天上的风筝!”她苦笑着想道。
她知道萧逸是爱她的,在这一点上,萧逸却比她要好多了。
萧逸只是有些自卑、有些孩子气,想要按自已的心意无所羁绊的做人做事而已。
以前因为对他要求太高让他深感憋屈,如今她退让了,他就膨胀了,这很正常。
她手中的这支风筝,她不需要去拽便会回来,她知道。
只是,她也知道想要把这风筝放出自已想要的风景来,是很难很难的。
她爱他么?
她无数次的问自已,但答案千奇百怪,有时问着问着自已都先苦笑起来。
最后,她认为用“好伙伴!”来形容似乎更贴切一些。
说实话,她认为她与萧逸之间根本比不上她与小凤之间。
小凤也调皮,也对这世间一些感兴趣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但王馨知道她和它之间没有秘密,至少双方都不愿意去刻意的隐藏秘密。
这让彼此都觉的很安心,至于究竟是个什么关系,管他呢!
但在与萧逸之间,既使是都坦诚相见、还有了孩子,她都觉得彼此之间根本不像嘴巴上说的那样,而是彼此心中都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她,脑中光团两次爆开后所得的那些,她都不敢跟萧逸说,就算她知道自已是愿意的。
而萧逸呢,仅现在这一次便足够了,还说什么!
“我是不是不该对他要求那么严格……”
她痴痴的想着,想的却不是对萧逸如何要求严格,而是和他在一起的快乐、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