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最好记清楚些!“萧逸得胜,大丈夫气势如虹,在心中谋划着后面的计划。
王馨微笑,缓缓又去那石头上坐下,却已专门给萧逸留出了位置。
萧逸并不急于就坐,狐疑的眯起眼来,四下打量着王馨。
“又怎么啦?“王馨不耐烦。
“你还没说,若是有人不遵守,又当如何?“萧逸想起了以前的教训。
王馨也想起来了,却是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哎呀这个问题太麻烦,以后再说好不好,我们先来计划一下!“
萧逸嘴角抽动,只觉又上了当,但不管怎么说,毕竟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再要闹腾下去,他还真不敢保证王馨会不会再翻脸。
哼哼叽叽的去她边上坐了,却又不安份,故意去蹭磨。
“我可警告你,伤了我孩儿,我跟你没完!“
王馨发火,却是货真价实,立即便让萧逸感受到了。
这让他很快便想起了娘子以前的威风,顿时安份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沉默了下去。
王馨一笑,主动靠了过去,轻轻的再次伏在他的胸膛上。
萧逸心动,便伸出手臂抱好了她,开始说事。
“我真的很担心,你这身子都成这样了,怎么弄啊?”
“傻瓜,你忘了你娘子神念强大,将孩儿保护的好好的,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跟你说,那黄泉路,我都已经去看过了……“
“什么?“
“……“
“你,你你你,你没听说过嘛,那地方凶险异常,不但有元婴境界都难抵挡的怪风,下方更是妖兽成堆,白骨累累,还有那……“
“好了啦,我现在不好好的吗?“
“呃!“
“我跟你说呀,我们还去到了九幽谷,不过没敢进去!“
“什么?“
“喂,你怎么回事嘛,真是的,一惊一乍的吓人家一跳!“
“呃!“
“嘻嘻,我知道你担……“
“等等,你刚才说……你们?“
“呃,这个,我是和小凤一起去的,要不是它呀,我根本去不了那个地方,真的好吓人。“
“……那只该死的鸟!“
“我不许这么说它,别忘了,人家可帮过我们不少的!“
“呃,这倒也是!“
但他们俩都没发觉,这些轻松的话题说完,新的问题再次悄然袭上各自的心头,顿时让气氖又冷了下来。
在萧逸想来,王馨现在显然是重视孩子多过去他。
还有那小凤凰,可谓并不孤单,而他自已若再不注意,可真就要称孤道寡了。
王馨则是想到了二丫。
随着这次的见面,以及刚才有意无意对萧逸的许诺,她直觉这事儿要是再隐瞒下去,就不说萧逸,自已都受不了。
她的直觉……很准!
见,还是不见,她为难了起来。
按二丫的说法,此时也的确是可以让萧逸知道她的情况了。
但是,她觉得自已还没有准备好,似乎以前的那种担心、那种失去萧逸的恐惧再次袭来,她无法抵挡。
沉默是因为心中的难题,但每个人的沉默既然是因为难题,便会有强弱之分,难易之别。
王馨思之再三,仍是不敢轻触雷池,她悲哀的想到,这竟是一个死结!
王二丫根本就不懂,她的退出与否与王馨的问题毫无关联,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王馨细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前与萧逸见面后的情形。
显然,孩子打动不了萧逸,这原是她以为最大的凭仗,但在萧逸这里根本是毫不在意。
为此她仔细的分析了一番。
最终认为,萧逸正是由于自已那悲惨的童年,以及儿时那些伙伴的凄惨,认定孩子于这个世界来说,那不是希望与幸福,而是灾难。
更何况两人现在这情况,还需要更大的努力来提升自保的能力。
四处飘泊,居无定所,孩子,给他们现在带来的麻烦可是不小。
“他说想带我去蟹影,想要去找一块如东临河村那样的净土,远离这些纷争,这自然是极为关爱我的。
但是,这不也正是表达了他怀念过去,想要弥补的心态么?
东临河村,带给他的其实并不是幸福,准确来说应该还是痛苦才对,否则当年他也不会逃掉了。
那这是为何他想要回去呢,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不难猜想,应该还在于王二丫身上,或者说,是在他自已的那份遗憾上面!
正是因为龙巧玲带给了他童年的创伤,他才想要弥补。
而这个弥补,便是要放大与王二丫的那些遗憾,抛弃龙巧玲带给他的那些伤痛。
也就是让自已以为他的童年其实并不苦,他的人生也并不全是伤痛!
二丫是娘子也好、妹子也罢,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已!
他竟是要自已以王二丫的身份去扮演妹子、娘子、娘亲三个角色,然后,他才是这场闹剧中的君王、主宰,这样,他才不会有遗憾!
他,竟是想要去寻找一个梦、一个可以回到过去、改变过去的梦!“
王馨呆呆的想着,却并没有犯糊涂。
她一点儿也不否认这一年来自已努力的成果,也就是萧逸并不排斥真实的她,最近他这些表现也有力的证实了这一点。
他对他母亲、父亲,甚至是他认为对他不错的义父,虽然已再没有了恨,但也说不上爱,选择的是遗忘,他根本不愿平静的谈起他们。
他的心渐趋平静,却在对未来燃起雄心壮志的同时,也在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
所以,他现在于不经意间便把内心深处的这种愿望表达了出来。
而平时,他真是藏的够深!
在这个时候跟他说王二丫已然仅仅剩下一个残魂?
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他萧逸憧憬无限美好只是虚妄?
他会如何反应?
王馨只想想便会不寒而悚!
而且她如今似乎也有这种倾向?
她有孩子,有小凤,有萧逸与没萧逸似乎也再没那么重要,她似乎能看到自已会在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不断的幻想萧逸的影子。
那何尝不也是一种梦!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可以抓住的真实不去要,却非要把真实无情的击碎,然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把自已去丢入一个梦境?
不得不说,在分析宏观未来方面她比不上萧逸那男人的眼界,但在这感情的微观方面,她却有着无以伦比的优势。
她足够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