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里划过一道很深的阴霾,他一副很狂野的样子,却像一头暴龙似的,满身狂躁的气息。
他脸色阴森,咧开一口雪白的牙齿,眼眸是浓艳至极的祖母绿,似有极其神秘璀璨的光华在流转。
“小、白、菜!”
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恶狠狠地咒骂着,旋即狠戾地一扭头,短距离瞬移至自己位于51741安全区的住处。
他穿上一件风骚的酒红色衬衫,配帅气酷炫的黑皮裤和柳丁靴,他狂躁狂躁地直奔帝国理工学院!
……
苏熙近日官司缠身,几乎全是不好的事情。
他连续很多天阴着一张脸,直至不久之前虐了只野猫,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儿。
校园内,旁人对苏熙指指点点,苏熙不为所动。
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他知道有些事就算自己气死也于事无补的。
正这时,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捕捉到一抹狂野的身影,登时怔怔愣愣地失神。
相遇太偶然,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简直猝不及防了。
百里玹夜目前正在帝国理工学院的机甲系读大四,他是校内的风云人物。日前跟学校请了假,还是那种归期不定的长假。
苏熙曾想打探百里的行踪,但奈何百里行踪隐秘,他跟人打听很多回,仍不知百里到底去了哪。
直至今日……
脸颊红扑扑的,苏熙不假思索地往前凑。
“百……百里学长,好……好久不见?”
男人张狂地扬起眉梢,眼底似噙着很深的恶意。
“你他妈谁?”
这张脸让他讨厌的很,他忘不了不久之前这人扭曲着清秀面孔将自己四肢掰断的事情。
黑猫,百里也。
也正是……嗯,苏熙那个念念不忘的心上人,那位不拘男女只要长得好看就喜欢的混不吝校草!
听说他换男朋友、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此刻被百里爆着粗口问了一句你是谁,苏熙就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我……我是苏熙啊?是机甲设计系一年级的苏熙?”
百里狠狠皱眉,那浓艳的绿眸厌恶十足。
“你他妈别用那种恶心吧啦的眼神看着我,像你这种丑逼我一看见就想吐!你妈难道没有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有碍观瞻影响市容?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你他妈就是一畜牲,根本不是从人肚子里蹦出来的,哪有什么妈?不对,拿畜牲跟你比较都对不起畜牲,是在侮辱人畜牲。像你这种狗杂碎猪狗不如!哦,我又错了,我怎么能拿可爱的猪狗和你做比较?就比如现在我特想送你一首歌——《你、不、配》!!”
苏熙:“???”
百里学长,你变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被心上人这么狠辣无情地硬怼,苏熙无地自容,羞愤交织,他真的是太难过了。
“我……”苏熙泪汪汪的,做出一副软弱无害样儿。“百里学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那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百里忽然张狂地笑了,“你改?你怎么改?不过你真要是有诚心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苏熙眼一亮。
百里狂野地眉梢一挑,他那柳丁靴是皮的,忽然一脚瞪在旁边的花坛上。
“舔!”
男人个子很高,足有一八六,身材比例很好,尤其是那双长腿,更是迷人得很。
他唇角勾出一抹轻狂的笑容,似在存心恶意刁难。
苏熙整个一傻子,都傻眼了好嘛!
舔?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百里傲慢道:“你不是说你要改吗?老子看你不爽不需要任何理由,不过老子鞋脏了,你倒是舔啊?你舔得好,老子兴许能放你一马饶你一回呢?”
苏熙瞠目:“学长……”
百里狂躁:“别他妈逼逼,干不干,一句话的事儿,啰嗦什么?”
苏熙脸色白惨惨,他紧攥着拳头,眼神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徐徐的,他僵着脸,屈辱地弯下腰,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落在柳丁鞋面时,百里忽然抬脚一蹬,将他踹了一个屁股蹲。
百里惊悚后退:“我说你小子脑子有病吧?”
他看苏熙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舔狗做到像你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存心羞辱你?你还真的敢?你有没有志气,有没有骨头,有没有自尊?”
苏熙抹了一把脸,旋即红着眼,用沙沙哑哑含情脉脉的嗓音说:“学长……我只是爱你啊!我太爱你了!”
猝不及防的告白。
百里却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不好意思!你爱我,但我不爱你!我会爱上的人,除了吸引我目光,让我为之心动外,还必须得自尊自爱!一个自尊自爱并且自重的独立人格,才值得我去爱!”
……
发生在黑猫百里和苏熙身上的小插曲宁宸自然不知,小少年他此刻正和薛焰手牵手探险时家的祖宅。
宋天渝尾随在后,看着两人那副形影不离的样子,他就……莫名的,他眼神黯下来。
忽然想起比赛之前,曾有一段日子,他与宁宸就如现在的薛焰一样形影不离,几乎是同吃同住的。当然,并非同床。
在宁宸那个小宿舍里,宋天渝睡客厅沙发,宁宸睡卧室的床。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你心烦时开导你,会引导你走入正途,会以他那特殊的方式对你进行关心,并且会维护你,会罩着你,那瘦弱的小肩膀仿佛能为你遮风挡雨,仿佛能给你撑起一片天,让你去翱翔。
男人,什么是男人?
因为生物性别为男,所以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必须要有责任感,要有身为男人的担当,要坚强?可没有任何人与生俱来无坚不摧,所谓的男性担当又有多少是受世俗看法的影响?
男人也会脆弱,也会无助,也会有好累好累坚强不起来的时候。
宋天渝思维发散,这一刻忽然就有点怀念那段与小老师宁宸独处的日子。
这时。
时家祖宅。
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顺风飘来。
“只能……杀了,活够了……做干净……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