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重重关上,倾月拼命拍打着门,大声求救,外面当值的内侍侍卫对她的呼救充耳不闻。
“阿姐,朕会对你好的,你会是朕最宠爱的贵妃,后宫三千,朕只宠你一人。”
萧熠一步步走近倾月,倾月大叫道,“别过来!”
萧熠仿若未闻,继续走近她,倾月双眼变得血红,朝他扑了过来,却在半途中硬生生停下来,冲进角落里,拼命抓挠着墙壁,很快,墙壁上被抓出道道抓痕,她的手指也血迹斑斑。
十指连心,手指的痛楚,逼得倾月的神智恢复了几许清醒,看着萧熠一步步逼近,倾月几乎崩溃的大叫,“我叫你别过来,听见没有?”
她的惊叫拉回了萧熠的回忆,他心疼的看着倾月鲜血淋漓的手指,心痛道,“阿姐,不要伤害自己了,朕在这里,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朕都依你……”
他温柔的蛊惑着倾月,倾月面露挣扎,眼睛里的清醒一点点散去,再次变得迷茫狂热,她站起身,朝萧熠扑了过来。
就在萧熠的手即将抱住她时,倾月突然停下来,冲向角落里,狠狠用头撞着墙壁,口里不停叫着阿木的名字。
“阿姐,朕在这里,快过来,不要抵抗药力了,你抵抗不了的。”
他已经看出来,这种欢药出自江湖,药性霸道,与寻常的宫廷欢药不同,江湖中的药,要么用料粗糙,要么精细研制,下药的人,下在腊八粥里,想必是想要他和阿姐同时中药。
腊八粥从御膳房端过来,无论是在御膳房就被动了手脚,还是在途中,下药的人,一定是宫中的人,这人不想要他的命,只是想要他和阿姐中欢药,既然是用在他身上的,那必定是精细研制的欢药。
如此说来,宫中的御医很可能解不了。
外面传来胡公公的声音:“皇上,许老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条缝,倾月刚要冲出去,就被萧熠抓住,紧紧箍在怀里。
“放开我!萧熠,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禽兽!乌龟王八蛋!你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砍你全家!刨你家祖坟!放火烧你的皇宫!”
倾月发疯般挣扎,萧熠身上的男子气息,如罂粟般引诱着她堕落。
不!她不能堕落!她不能对不起阿木,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萧熠紧紧抱着她,倾月无法挣脱,想也不想,张口狠狠咬在萧熠的脖子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把刚进来的许老太医和胡公公吓得差点晕过去,两人拼了老命才把倾月拉开。
“这是怎么回事?中毒了吗?”
许老太医说着,就要搭上倾月的脉,手刚碰到她,倾月受惊的抽出手,冲到角落里,拼命抓挠着墙壁。
“不是中毒,是中了欢药。”
萧熠指着摔落在地的那碗腊八粥,“你验一验。”
许老太医闻了闻,面露惊疑,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透明液体,倒在一个白色小碗里,又挖了一勺子腊八粥,也放在小碗里,很快,一缕血色弥漫在液体中。
许老太医面色大惊,“竟然是传说中的九度春宵!”
“九度春宵是什么?”
“传说绝杀门的门主,研制了一种欢药,名为九度春宵,意思是,要男女欢好九次,便可解除药性,除此之外,无药可解,就连门主自己也解不了。”许老太医捋着山羊须解释道。
“既然他自己也解不了,为何要做出这种东西?”
“这老臣也不清楚,不过,江湖有传言,说这是他十六岁生辰时,做给自己的生辰礼物,他当时抓了江湖中的两名武林高手试药,这两人活生生做死。”
“不是九次吗?怎么会活生生做死?”
萧熠不解的问道,倾月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口里不停的唤着‘阿木’,萧熠神色微微一变,将她搂入怀中,倾月依偎在他怀里,小脸亲昵的蹭着他的胸膛。
“皇上有所不知,这药的药性特别诡异,越做,药性越猛烈,会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陷入梦境之中,无法停下来,只能活生生做死!”
萧熠神色一震,难道对方是想要他死?还要死得如此不体面?
是萧旷吗?还是北苍的人按捺不住,对他下药?
“不过,九度春宵的这个特性,知道的人甚少,老臣也是偶然得知的,真假还不知道呢,也许,那两个武林高手本身有病,或者中了毒,他们的死亡与九度春宵无关。”
“阿木,阿木,你去哪了?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每天都等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倾月依偎在萧熠怀里,神志不清的说道。
萧熠眼里的狂热一点点散去,他看向许老太医,“太医可有法子?”
许老太医无奈的摇头,“老臣无能,绝杀门的秘药,老臣一个也解不了,不过,老臣有个法子,能让水姑娘恢复点神智,但只有一刻钟,一刻钟后,水姑娘的症状会更严重,到时候,只有男女同房,才能解除药性。”
“万一九度春宵的那个特性是真的呢?阿姐岂不活活做死?”
“这……”
许老太医无言以对,萧熠看着神志不清,不停的在他身上蹭的倾月,她额头红肿,青丝凌乱,抓着他胳膊的小手鲜血淋漓。
萧熠又心疼又无力,身为西燕的皇帝,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这也是死,那也是死,除了死路,没别的路可走了吗?”
“老臣,老臣无能。”
许老太医颤巍巍跪下,萧熠怒不可揭,“无能?无能!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朕要你这个太医院的院首何用!”
胡公公开口说道,“皇上,要不,先让水姑娘恢复神智,让她自己选择。”
胡公公眼圈通红,眼里泪光晶莹,萧熠见他如此,心里更不好受,“哭什么?有朕在,阿姐就不会死!”
见许老太医一动不动,萧熠又怒了,“还不动手?”
许老太医一听,立即来了精神,飞快打开药箱,拿出针匣,抽出十几根银针,飞快朝倾月头上的各处大穴插去。
很快,倾月头上插满了银针,眼里的迷茫狂热渐渐散去,她看着满脸焦急的萧熠和胡公公,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脸色大变。
许老太医拔了银针,将九度春宵的药性飞快解释了一遍,“水姑娘,你只能清醒一刻钟,要怎么做,你要赶紧想好。”
倾月并未搭腔,目光落在萧熠身上,“阿熠,是不是你下的药?”
“不是朕。”
“我信你,就算你想得到我,也不会下这种要我命的药!阿熠,这药很可能是下给你,却被我误吃了,你以后要注意一点,饮食起居,皆要注意,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她事事千叮万嘱,似乎在交代后事,萧熠脸色大变,猛地抓住她的手,“阿姐,你别丢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