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继续说:“晓梅妈妈看到老头子死了,闺女也上吊死了,这班混蛋连闺女的尸体也不放过,自己也被这班畜生糟蹋了,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自己就一头撞到了墙上,一命呜呼了······”
说到这里,老大爷已经在流泪了,于德利也有点生气了,气的是,这个丁默存没有把孙晓梅留给他,居然逼死了孙晓梅,尼玛的,孙晓梅是我的梦中情人,丁默存,我会给你好看的,
孙晓梅一家三口人,就这样死于非命了,这个丁默存啊,真是猪狗不如啊,既然不放过尸体。混蛋透顶了了,就算叫个人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于德利的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没有忍不住的样子,要是还在新四军,现在就会拔枪相向了,肯定去找丁默存算账,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丁默存的,但是现在,就有点儿发不起火来,就好像默认了丁默存的杀人罪行了,就是对老孙头夫妇的死,没有同情之心了,
真他妈奇怪了,一样的事,身处不同的位置,看法就不同了,看这种事怎么就会变化了呢?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不是刚到特别行动组吗?怎么就司空见惯了?于德利叹了口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还是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混蛋?以前同情老百姓都是假象?
老大爷讲完了孙家的事,眼泪也哗哗地流出来了,哽咽着说:“老孙头死不瞑目啊?于连长。赶快回去,带兵来消灭这班王八羔子,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于连长,大爷求你了,这事不要耽搁了,”
“好好,我会的,我会给老孙头报仇的,”于德利在嘴上不得不应付着,心里则在暗暗地说:“老大爷,我现在不是新四军了,不会再保护老百姓了,说起来这个事,真的不怪我,是他们不要我的,还要把我弄死,新四军里,我已经待不下去了,不能不离开新四军,老大爷,我离开新四军是被逼的,所以呢,孙晓梅一家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替他们报仇了。”
老大爷见到于德利口头上答应了,以为真的答应了,真的要回去带兵了,心里很高兴:“老孙头不会白白的死掉了,冤有头债有主,新四军给报仇了。你就放心地去吧,每年我会给你烧点纸钱的,”
其实,老大爷不知道,于德利只是在敷衍他,他也回不去了,更带不来兵了,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老大爷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刘文秀匆匆地赶来了:“亲爱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找了你半天,兄弟们都在找你喝酒呢,”
“哎呀,我的酒量太小,只能甘拜下风了,”
“不嘛,着,就挽起了于德利的胳膊:“亲爱的,跟我回去吧,兄弟们都等着你,我可不想,我的男人被人瞧不起,”
“亲爱的?”老大爷听了刘文秀的称呼,不觉愣住了,连忙问于德利:“于连长,这个女人她叫你什么来着?”
“怎么啦?没听见啊?于连长是我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不叫亲爱的叫什么啊?那不成还像你们农村老土条一样叫:老头子的,老嫚子的?”
老大爷傻了,昨天还是新四军于连长,今天怎么就女特务的丈夫了?老大爷不相信似的看了看于德利:“于连长,这是真的吗?”心里还在妄想,于连长能说一句:他是胡说八道的,老大爷就心满意足哦了。
“你这老头儿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一个大姑娘,能这么随随便便地,拉着一个男人就叫‘亲爱的’吗?我看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点儿傻不拉几的呀?”
“我?傻不拉几的?”老大爷已经很生气了:“好一个于德利呀,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亏我刚才还把你当人看,一口一个于连长,亲热地叫着,原来,你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一条咬人的恶狗了?”
于德利想为自己辩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说:“老大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是这样是那样?你说呀?我真是瞎了眼,错把野狗当人看,我看你也枉披了一身人皮,”老大爷骂着,又叹了口气:“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于德利,我看你就混进新四军里的特务狗。于家的不孝子。”
老大爷骂了这些话,心里就解气多了,于德利听了有些生气,但是还没有发火,因为老大爷骂的就是自己的实情啊?想发火也发不起来啊,
站在于德利身旁的刘文秀,却有点受不了了,自己的男人,不,其实还算不上自己男人,只是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罢了,如今被一个老头儿,一句狗,一句狗的骂着,自己脸上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了,我刘文秀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欺负过我刘文秀的人,早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我怎么能容你这么猖狂呢,
刘文秀受不了这种侮辱,就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老大爷:“老东西,再骂一句,我今天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有种,你就开枪——”老大爷冷笑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怕死不成?我就是要骂于德利是一条狗,还是一条公狗,你就是一条母狗,你看我敢骂不?”
“啪——”刘文秀对准了老大爷,搂响了扳机,她实在气疯了:“真有种,竟敢把老娘也搭上骂了,你这是自己找死,逼我开枪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老大爷的头上中了一枪,还抬起了右手,指着刘文秀,张开了嘴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又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于德利瞪着刘文秀,不满地说:“你怎么把他打死了?”
“是他自己找死的,他还把你骂得狗血喷头,你现在还心疼他?”刘文秀两眼盯着于德利看:“难道你不是男人?被人骂了还不生气?”
于德利叹了口气:“他骂的是实情,我真的由人变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