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他身前那人仿佛脑后有眼看到他的动作,虽才挡开一矛但眉头一皱便又伸出手臂横劈下去,一道乌黑的巫力之光随即离体,正中夏武雀这一矛的中段,把那枚骨矛当场击为两截,但那根骨矛的尖锐部还在前进,只因这一击略翘起了些.
嗖——后者躲闪不及,被这一矛刺在右肩不提,竟还给洞穿了出去,而那骨矛尖端呜的一声,带血飞出他身后十步不止,笃的一下扎入一个大树后这才作罢!
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伤的这人顿时恐惧的满脸雪白,伤的满手鲜血。
他不是怕而是后怕,因为若不是他那中田大兄的拦截,按着他之前托大的心态去接夏武雀的骨矛的话,只怕会丧命当场,他心中更有一种震惊,因为他是个巫正,巫正!对方却才是个少年!
和他并肩的男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们的领头人其实和他们有一样的震惊,他现在已经通过那群少年背后的图腾认出他们是夏家的子弟,是招摇山西的千人小部夏部的子弟,但那小小的夏家能有这样的人才?
夏武雀等这时借机跑出了半里远,带头这人一看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上来,受伤的那家伙也咬牙追上,在路上咬着牙问他大兄:“大兄,这群兔崽子是夏家的?他们怎么会和那个人走在一起?”
“鬼知道,嗯?他们怎么又停下了。”
没错,前面的夏武雀等竟然又停了下来,现在那群少年正聚在一起,围着夏武雀排列开,形如一朵梅花,都在冷冷的看着他们。
其实鬼才想停,但夏武雀判断出,再这么逃下去的话也逃不过追兵的速度,除非他只顾自己逃命,可这又怎么可能,因此他才不得不停并令兄弟们聚阵防备。
看到这一幕,受伤之人道:“大兄,我先去杀了那小子。”
“不。”
“为什么?”
“你杀不了他。”他们的首领并没有给他面子,直截了当的道,然后没再理他,调整了下呼吸后,就慢步向前走去,同时开口扬声道:“刚刚有些误会,你们可是夏家子弟?”
子弟们一听都有些狐疑,心想莫非他是本族长辈的朋友?唯独夏武雀见对方越走越近而眼中隐有凶光,当即喝道:“预备!”
早被他操练习惯的那三十几个少年虽战心不坚,还是本能的立即举起了手中的骨矛,来人不至于真的畏惧他们一群,但也不想太费事,所以干脆便先停了步。
指着江疑对夏武雀朗声道:“当时不知道你是夏家子弟,才出手狠辣了些,不过现在你只需走开就可,我只要他。”
江疑不由急促的道:“不要相信他。”
正在思索此事来龙去脉的夏武雀怒道:“你闭嘴。”
他对江疑很火大,因为这件事太莫名其妙了,之前江疑告诉他,自己是西海浪沙城,副城主之子,不堪父亲压迫,逃出来玩的,他也就信了,权当交个水族的朋友,可这三个好手一来,目标明显是他,这就让夏武雀不得不怀疑江疑到底和自己说真话没。
被他一喝斥,江疑当即闭嘴,心中却不知道怎么的踏实了许多,心想夏武雀一定不会轻易就把自己交出去的。
这时那人又对夏武雀道:“不然你可要想想你的兄弟们,你就算逃得了,他们呢?”
说着,这人低吼一声,身子竟凭空升起半尺,悬于那里,背后也浮现出大片的黑雾,变幻间就如一头怪兽在嘶吼,浑身上下更散发出无边的威力,巫者之间总有感应,他意念一动,夏武雀都觉得背后的纹身在微微战栗,何况其余夏家子弟,一时间他们中的弱者甚至都有些手脚发软。
这种现象说明,这人境界之高外,还说明一点,那就是他的祖灵远超夏家祖灵的阶位,毫无置疑,此乃上族巫者!
就在夏武雀紧张的拼命动脑筋的时候,对方突然又指着江疑对他吼道:“他乃西海少侯!是水族未来的至尊,是蛮荒巫者们天生的敌人!你真要保他?”
夏武雀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虽对江疑的话有所怀疑,却怎么也想不到江疑竟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这时对方背后的黑雾忽然化为一头三头五足之蛇。
那竟是任族图腾。
原来他竟是任族之人,是夏家的上族常家再上一族的一位巫正级好手。
来人在说:“我乃任族左部任中田,下族小儿们,你们还不给拿下江疑,不然定让你们身死族灭!”
在蛮荒,一向等级森严,上族对下族有生杀大权,但下族要敢冒犯上族则是灭族之罪,所以夏家子弟们一看都慌了,纷纷看向夏武雀,便是江疑都以为他要低头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夏武雀突然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原来你们是任族巫者?哈哈哈。”
他甚至笑出了眼泪,人人为之侧目,却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抓狂。
因为对方既然点明江疑的身份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就绝无可能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所以下一刻,他便对自己的子弟们暴吼道:“愚蠢,他既表明身份,拿下江疑就会来灭我们的口!所以战,只有和他们战!只有战到底,我们才有可能有活路!”
一句揭破来人心,夏家子弟中有聪慧点的已经失色。
仿佛为他的推论印证似的,那个受伤的家伙,恼羞成怒之下这就叫嚣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的举动并不能帮助那任中田立即达成目标,相反只会让夏武雀的话变得更为可信。
夏家子弟就此全部醒悟,人人呐喊一声,在夏武雀的带领下,彻底坚定了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