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河伯一走,夏武雀便提着任族巫走上祭台,对着阿爹阵亡的那片天空,将其按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隐隐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野叔不在,受伤的宋覡又在沉睡,那些妇孺老弱或者外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见夏武雀对天喃喃低语几句后,突然拔出家族灵旗在手,对任族巫狠狠刺去,只一下就将对方洞穿,死死钉在了地上,神智早就不清的任族巫疼的惨叫起来,下面那些被看押着失去行动能力的任族战巫们见到后,都骚动起来,夏武雀回头冷冷的俯视着他们,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我为父报仇,你们谁要不服,尽管陪他去便是!”
话语刚落,他把手中的旗杆狠狠一扭,再一足踏下,那任族巫顿时魂飞魄散身死当场。
谁能想到气势汹汹而来的一代族巫居然落的这样的下场?这小子又是何等的果决。
常家战巫们看夏武雀的眼神都变的畏惧起来,在他们帮忙看押下的任族战巫们有些人垂泪不语,有些人嚎叫大骂,还有些人干脆放声大哭,杀一族巫如杀鸡的夏武雀冷笑着跃下高台,无视常家人的眼神,走入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俘虏们之中,放手就杀,接连斩了十余个后,他浑身浴血的站在跪伏的人群中厉声问:“还有谁要随那老狗去死?”
天地间,已鸦雀无声。
接下来的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直到夜幕降临后,漫天星光亮起。
在这美丽星夜下的夏武雀坐在了祭台上,阿猎就在他的身边盘膝而坐,小畜生正人模狗样的修炼,它对那种舒服的感觉很上瘾,看它如此勤奋,夏武雀又好气又好笑。
趁着无人之际,裹着一条伤臂的宋覡走上高台,来到了夏武雀身边。
本就在等他的夏武雀见他来了,连忙要站起,宋覡按住了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低声埋怨他道:“你如何亲手杀了任族巫,这样岂不是为部落惹来大祸。”
夏武雀自幼就见他当为至亲的长辈,自然不会瞒他,见他怪责自己赶紧把所知的内幕和与师河伯的交流内容告诉了宋覡。
宋覡这才恍然。
夏武雀随即便问起他,自己最在意的那个问题。
他问宋覡,祖灵为何要收阿猎一魂。
见他居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宋覡心中微微犹豫后,还是摇了摇头。
可夏武雀明明感觉他知道此事,因此追问,但宋覡似乎决心已下,对他坚决的道:“世上哪里有这样荒唐的事情,我看是你看错了。”
“那,那确实是阿猎之魂,我都通过它的神思看到了它被祖灵收走的一刻。”
“无稽之谈,无论****魂魄缺一不可,比如那任族巫,魂魄被你灭了就变得浑浑噩噩仿佛痴呆一般。”
说着宋覡忽然脸色一变,对夏武雀道:“你赶紧去检查一番,看看那到底是不是阿猎的魂魄,还是任族巫阴魂不散,切莫一个不察惹出大事来。”
吃过任族巫一次亏,又相当信任宋覡的夏武雀闻言也怕了,连忙答应,宋覡又道:“无论是何物,或是心魔幻觉,你都要将它摧毁,不然定会对你不利。”
他说的这么慎重其事,夏武雀不敢怠慢,赶紧进入自己的识海之中,在他闭上眼的一刻,宋覡的脸色似有些阴沉.
进入识海后的夏武雀发现自己的识海比过去大了许多。
这真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夏武雀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眉心之间竟然能有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所在,便是按着他之前的境界去推测,识海的容量也已超过了他的头颅大小,何况现在,他的识海已成浩瀚一片。
其中竟然还有点点的星光,那该是之前残余的巫力能量吧。
记着宋覡的叮嘱,夏武雀很快就找到了那条神秘的祖灵。
据它自己说,是由阿猎一魂形成的那条小祖灵,现在正在这片混沌星空的正中央,如开天辟地之神一样似眠似息,在它吐纳时,那些漂浮在识海内的巫力星点就在它的身体周遭缓缓转动,如此诡异的东西竟在自己的眉心存在,这让被宋覡所说影响的夏武雀怎能不怕?
就在这时,那所谓的吃货之魂见到它,欢鸣一声便撞了过来。
神思确实是世间最快的东西。
在这神思为力的世界中,念之所在,即刻达到。
夏武雀都来不及躲就被这热情的畜生抱住了。
“主银!”
“.。。”
夏武雀拼命的离开它,喝道:“你到底是谁所化?”
那小蛇.。
“说!”夏武雀恶狠狠的看着它,心中充满了警惕,与此同时他忽然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感觉好像有一种东西正进入他的身体,然后渗向他的识海来。
顿觉毛骨悚然的夏武雀心中一急,干脆上去就打。
那小蛇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打的惊慌失措,连连在叫:“主银,主银!”
同时拼命闪避。
夏武雀自然猛追不舍。
追的对方急了,忽然回头,高呼“法克”冲到他身前,拼着被他痛击的痛苦,突然对他放开了自己所有的神思。
在这一刻,夏武雀立即看到了对方在自己识海里的一切行动。
他看到在之前一段时间内,这家伙一会儿在他的识海里翻滚,一会儿向不知名的“边界”探索,最终有气无力的趴在了原处,百无聊赖的闭起眼睛,随它的“呼吸”,那些巫力星光就开始出没于他的身体。
在观察的过程里,夏武雀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任族巫伪装的,因为再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阿猎的性格和嘴脸了,尤其是那满嘴的“法克”,以及前些日才教它的复杂词汇“撒了发杯急”,根本不可能是别人能够模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