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津镇。
一家酒楼就坐落在喧闹大街的中央,在二楼喝酒吃饭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的景象,不过,有两人毫不在意这景色,反而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查好了吗,昭老带着那本心法到哪儿去了?”说话这人,身穿深红色剑袍,袍上纹有虎盘踞,似对着看向衣服的人咆哮一般。
另一人也身穿深红色剑袍,但身上却是雀纹:“还没有,但是有人说看见一位身材极像的老人经常出没在海边。”
“今晚我们边去蹲守一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两人相视,一起点了点头。
是夜,临津镇海边。
不知不觉,王拓伟已经跟着前辈修行了两个月了,还剩最后一个月,而这时候也应该踏上走向黄京城的路。王父和王母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为什么突然“浅鱼渊”已经练到了第五式,想了想儿子经常夜晚偷偷摸摸地跑出去也就释然了,可能是这孩子夜晚的努力吧。
“前辈,今晚一过,明天我就将启程出发。”王拓伟抱了抱拳。老人也点了点头,看着这少年,这两个月展现出来的坚韧和不屈,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重新开始。似乎他心中有一股力量一再支撑他重新站起来。
“好的,小伟。那么今天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皱褶的书,“这本心法可能会对你有一些帮助,而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帮助。”
王拓伟眼睛有些湿润,这两个月来,前辈一直指点他。他知道,烤鱼是不可能让这位老人如此地尽心帮助他。然后声音有些哽塞:“前辈,我知道,你帮助我的太多了。拓伟并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
然后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仍然是我心中认定的第一个师傅。”
老人眼睛也有些湿润:“好,好。”拍了拍王拓伟的头,“以后我老人家不在你的面前,也不要松懈。”王拓伟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前辈手中的心法。他想起,刚和前辈认识的时候,好像前辈就说过自己好像是冲着什么东西讨好他。“前辈,这本心法就是当初你说过我‘意图’想要得到的东西吧。”王拓伟笑了笑。
前辈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说:“是啊,当初我老人家还以为你是……啊,不说那么多了,你明天就该启程了,回去吧。”王拓伟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的心法。
倏地跪下来,在前辈惊愕的目光中拜了下去:“不管前辈如何看我,拓伟已经将你当做我的师傅,请受我的徒弟礼仪。”
老人眼睛似乎有些湿润,拉起了王拓伟:“你小子什么时候也会这一套了,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不是我的徒弟。”
然后双手拍了拍书生袍,双手背于背后,正色道:“听好了,既然你认我当师傅,那我就告诉你,我昭老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王拓伟心中默念,昭老,昭老,记住了。昭老突然脸色一肃:“听好了,拓伟,以后不要轻易用这个名号,这会对你的发展有所阻碍。记住了么?”
看着昭老鲜有的严肃脸色,王拓伟郑重地点了点头。
昭老与王拓伟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他的脾气,凡是答应了的事情绝对会做到。然后转身不在说话,大步地走向树林深处。
王拓伟对着昭老的背影:“师傅,徒儿绝对不会愧对你的名声!放心吧。”
昭老地背影一滞,也不回头,伸出右手挥了挥。再次大踏步走向深处。
临津镇,王拓伟家。
就要出发了,王拓伟捏紧了拳头,定了定身,推开们,王父和王母已经在等着他。
母亲眼睛红红地,因为门派大选不能准许父母一起,所以必须王拓伟一个人上路。想着他一个人第一次走这么远,王母难免有些失落。
“小伟……”王母抱住了王拓伟,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王父也有些哽咽:“小伟,出门在外一个人,不要惹是生非。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是惹事的人,但是能少一事更好。”
王拓伟拍了拍母亲的后背,也对着父亲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推开母亲,转身拿起包裹。
王父和王母就跟着他后面,一直到门口。
王拓伟转身:“父亲,母亲,你们不要担心,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王母小声抽泣:“小伟……一个人在外面就不要硬撑了,实在不行就回来吧,门派大选就算进不去也可以回来跟你父亲一起。”
王父倒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王拓伟笑了笑:“好了母亲,放心吧,小伟心中有数。我走了。”然后转身,朝着镇口的方向走去。王母抱住了王父小声地抽泣,王父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小伟也这么大了,历练一下也是好的。”怀里的王母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望向王拓伟离开的方向,一直看到他背影消失。
走到镇口,王拓伟的眼睛早就湿润了,再次握紧了拳头。父母对他的关心让他更为坚强,他知道,自己必须成功。否则就没有脸面去面得父母。收拾一下心绪,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地黑了。王拓伟走到一个树林,周围也是黑色一片,不过他倒也不怕,因为他可是每天夜晚都会出来修行的,倒是对夜晚有些特别的情绪。
王拓伟找了一个大树,于是就坐在大树底下,拿出干粮来啃了起来。想起两个月前自己还是连第四式都练习不出来的小屁孩,就觉得恍如隔世。虽然只过了两个月,但是他觉得身体越发的强壮起来。可能是一直以来昭老对他的训练起到了作用。想到昭老,王拓伟这才想起昭老给他的心法。然后忙着从包裹里摸出来心法。
在月色的照耀下,皱褶的表面上心法的名字正在发光——《天元道》。
王拓伟的眼睛一亮,好嚣张的名字!然后打开心法,上面的第一行大字就吸引了他:天有道,道几何?入道何?何入道?
王拓伟就痴痴地看着这书,仿佛觉得这本心法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王拓伟本就对这些东西毫不知情,就像一张白纸,而这张白纸渐渐地被写上了字,这影响了王拓伟的一生。王拓伟细细地品着心法上第一页中关于道的描写,这与他听说过的悲天悯人,格物悟道的“真理”完全不同,而这本书上说道随人心,王拓伟就想,既然随人心,那么所谓的那些妖物,不就是也在追随自己的道?那为何人类还要苦苦追杀相逼?
如果让一个普通人知道王拓伟的想法,可能早就通报正派来绞杀他了,因为他的想法完全就是和众人所传颂的“道”相反!
王拓伟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认真修炼起心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