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嘿嘿一笑,“二叔,你放心,这不是我的意思。”
嗯?
看着萧文贼笑的神色,萧定军手指指了指上面,萧文点头后,他才放心下来。
“对了小文,”萧定军这时候想起了之前的人影,带着怀疑说道:“打仗那会,我碰到了一队逃跑的匈骑,其中有两个武人装束的人,我怀疑其中一个是张迁。”
“张迁?是谁?”萧文疑惑。
“张家庄的庄主。”萧定军叹了口气,道:“你记得前年那个带路的地里鬼吗?”
萧文点头,他当然没忘。
“以前,咱们涿县有12个勋庄,其中有一个,就叫张家庄。
九年前,张家庄得罪了某位贵人,被人罗列了罪名。求饶无果后,张家庄连夜搬离,进了塞外。
张迁,就是张家庄的庄主。”
萧定军神色复杂的讲述道。
“连夜搬迁?”萧文倒是明白起来,什么连夜搬迁,绝对是其余勋庄相助,否则一个几千人的庄子,怎么可能一夜间就没了踪影?
“张迁,是我们这一代人中最有头脑的一个,就是你长生叔,那时候也被张迁掩盖了锋芒。”萧定军凝重道:
“小文,如果那人是张迁,那这一切都说的过去,他……有这个能力。”
这是萧文第一次听到萧定军如此推崇一个人,一想到匈人殊死一搏的种种手段,萧文道:
“应该是二叔你说的那人,不过,现在匈人被重创,短时间内我们是不会遇到他了,有空啊,你给我说说这张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昨日的大败,对武朝大军士气的打击不可想象——最关键的是武朝大军中的众多将领,已经失了战意。
撤军!
无数人都在想着这两个字。
可转眼间,一个消息竟然让他们傻眼了。
昨夜,代州军两万人,夜袭匈人兵寨,斩首无计,俘获无计,匈人大败!
这、怎、么、可、能!
尽管报信的鸿翎骑兵说的非常详细,但没人轻易相信这话。
直到枢密使决定带人去探查……
和武朝众将复杂的心绪不同,还残余的匈人却异常的振奋,他们想着到了白日以后,配合着左贤王的大军,来重创武人军队。
但是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大军发兵的消息。
直到中午过后,一个消息传来。
“昨夜大败,左贤王携溃兵退过了三弯滩。”
起先始终没有相信这个消息,但直到下午,始终不见大军杀来,反倒是武朝军寨中狂呼声呐喊声不觉,“万胜”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这时候匈人最后的希望也被彻底击碎。
怎么办?
匈人们绝望,已经坚持了三天了,三天来冻毙的士卒超过三百人,就连战马都冻毙了无数,他们已经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蒙兀的当户,遣人收拢他们,令他们突围——蒙兀的信使称他会带人在外策应。
算得上是弹尽粮绝人困马乏你的匈人,最后别无选择的听从了蒙兀的命令。
当日下午申时,幽州军寨群内的骑兵突围而出,虽然最终只有三千多骑兵不到成功突围,但这终究是等于放跑了嘴边的一块肥肉——都护府中将军差点气疯。
就在幽州军寨群内匈骑突围后没多久,凉州军寨群中的匈骑也展开了突围,所幸右将军指挥若定,关键时候带队堵了上去,但还是大约有两千余骑兵成功从军寨群内突围。
五千多骑兵突围,围困剿灭失败。
虽然失利让枢密使愤怒,但代州军的彪悍战绩终究让他平了怒火——相比于跑掉的五千骑兵,代州军的斩首和缴获,实在是太丰盛了!
三万五千匹战马(又双叒叕打折了),数量众多的斩首和俘获,总算是冲淡了昨日惨白的乌云。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此一役,左贤王麾下的可战之兵,已经不足两万,这还是算上那五千突围骑兵的数字。
虽然昨日大败令武朝战损了超过五万多军队,再加上这几日受军寨群内匈骑肆虐影响而战亡的兵卒,加上民夫几近二十六七万的武朝大军,此时依然还有十五万余人。
虽然这十五万大军中,还包括三万多民夫。
但这股兵力,已经不是残兵败将的两万骑不到的匈人能威胁的。
虽然加起来损失了十万大军,但是这场大战下来,武人累积斩首超过五万(匈人昨日掩埋的尸体,被挖出来了当做了斩首),另有一万多的俘虏。
按照步骑对比来说,这其实称得上是大胜了!
那就算是大胜?
反正全军都欢呼起来,就连京军也都无比的兴奋,仿佛昨天大败的不是他们似的。
萧文一直在等枢密使的斩首军令——通过了解,萧文已经确认枢密使当时的大败是因为姬中昌私自撤兵所致,他因此想看看枢密使会怎么处置姬中昌,按照军法,姬中昌的这等罪名,只有斩首一个下场。
四天!
足足四天时间,愣是没有动静,仿佛那场大败没有发生过一样。
“卧槽,不会这么玩吧?这要是不处理,谁还信服?”
萧文感觉不可思议,就是卖弄私心,也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吧?年前有个战时畏缩不前的校尉,可是被枭首示众的。
但萧文始终没有等来对姬中昌的处罚,事实上大多数的军官都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无疾而终的,唯有萧文还不相信,但事实却打脸,真没处置。
期间高亭岳带着调令找左将军要人,点名要萧文,想将其纳入骁骑营中,但左将军拒绝了调令,根本就不放人——不过,两个师的杂役府兵却被千牛军给征走,这大概就是交换条件。
“我是不可能进骁骑营了,现在的骁骑营可不是传说中的骁骑营,这种军队,我没兴趣!”
萧文现在对进入骁骑营死心了,事实上京军千牛军的这次逃跑,已经将名声彻底败坏掉了——其余军队宁可和府兵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京军交流了。
名声臭了……
大战之后又是平静,匈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舔舐伤口,战场又平静下来。
在森严的戒备中过了上元节(元宵节)后,左将军处的一个命令传了下来:
“做将军令,都尉萧文,携三百人前往左将军处听令。”
公认成为了左将军徒弟的萧文,一锭银子递到了信使手中后询问:“有何军务?麻烦老哥哥给兄弟透个底。”
信使收下了银子后,恭敬的说道:“左帅奉命出使越国大军,萧都尉被左帅点名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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